崔婕妤道“聽說趙將軍府的兩位小姐，自小跟著父親在邊關長大，不僅學了拳腳功夫，還上過戰場，不知道會是何等風貌。”
    崔婕妤向來消息靈通，這是因為崔家底蘊。
    眾人隨著這話都好奇起來，這上了戰場的女子，是如何的？
    “不錯，特別是這趙家大小姐。”皇後也接過話道“我祖父曾經評價過，當得起一句巾幗不讓須眉。”
    話中頗為讚賞。
    謝歲歲不知道這趙家情況，更不知道這趙家小姐，自然不會加入其中話題。
    閑聊了一會兒這趙家情況，氣氛很是不錯，倒是有了幾分過節的氣氛。
    這元宵節，放在水榭上擺，此處四麵通透，可以看見外麵掛滿的燈籠，很是應景，雖是冷了一些，但周圍炭盆放的多，倒是也沒那麽冷。
    “看。”
    李曦被抱著坐不住，眼睛看見了外麵的燈籠，小手一指就要出去。
    皇後時刻注意周圍的動向，聽到這話，視線看了過來，驚訝道“曦兒已經會說話了。”
    謝歲歲站起來笑道“偶爾蹦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倒是還沒真的開口說話。”
    皇後便點了點頭，多看了一眼李曦。
    這孩子被謝歲歲實在養的好，白胖可愛，除了心思不正之人，難免都會喜愛幾分。
    隻是生在皇家，李曦和謝歲歲如此受寵，若皇後生下嫡子，也是一大威脅。
    “既然曦兒想去看燈籠，那便讓宮人帶著去瞧瞧。”
    這四麵臨水，謝歲歲可不敢讓李曦出去，萬一被人使壞，哭都來不及。
    上次年宴上，那個有問題的小宮女就一直沒查出來是誰的人。
    便道“外麵太冷了，曦兒年紀小，若是感染了風寒便麻煩了，還是摘兩盞燈籠過來，給曦兒瞧個新鮮便是了。”
    皇後頷首道“還是賢妃妥帖。”
    謝歲歲就讓花果去選了兩盞燈籠過來。
    花果是她的貼身宮女，自小跟著她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謝歲歲用著很是信任。
    早些時候，剛進入晉王府的時候，花果還有些天真，如今進了宮打磨了這麽久，已經辦事很妥帖穩重了。
    花果去選，還能檢查一下燈籠是否有問題。
    不過一會兒，花果便摘了兩盞燈籠過來，剛湊到李曦跟前哄著“二皇子，看，你要的燈籠。”
    李曦也就遠遠看著喜歡，這湊到了近前，看了兩眼就撇開小臉，不感興趣了。
    謝歲歲原本是要去民間采買燈籠，被李舜將這事接了過去，最後掛在宮裏的還是內務府製的燈籠，用料倒是極好，手藝也不錯，但卻少了幾分野趣，謝歲歲很是不感興趣。
    “太後駕到。”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小太監尖銳的聲音。
    謝歲歲跟著站了起來。
    給太後行禮“臣妾參見太後。”
    “免禮。”
    太後聲音傳來。
    謝歲歲站直之後，才看見太後身邊跟著一個中年婦人，以及一黑一白兩位少女。
    膚色白皙不稀奇，閨閣女子，不必幹粗活，養的嬌嫩，自然皮膚白皙光滑。
    而太後身邊這兩位少女，一位如大家一樣，另一位卻膚色微黑。
    這黑也不是那種純粹的黑，而是古銅色，五官生的極為好看，這黑色皮膚倒是給她增添了不少野性之美。
    一瞬間，謝歲歲竟產生了些危機感。
    當初雅妃同樣貌美，還帶著一雙藍眼，謝歲歲都沒生出什麽危機來，如今麵對一位這樣的黑膚少女，倒是有了這感應。
    大家都好奇看著，也都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果然，太後便笑著開口道“趙夫人是我閨中密友，許多年沒見了，一會兒將趙夫人的位置擺在哀家的身邊。”
    太後這話一出，自然有小太監去搬移桌凳。
    趙夫人膚色也不白，但比少女好些，看著還比太後年紀大了不少，顯得有些滄桑。
    她帶著兩個女兒給皇後行禮“臣婦參見皇後娘娘。”
    “臣女趙菁華（趙蘊華），拜見皇後娘娘。”
    “免禮。”秦臻臻開口。
    “謝皇後娘娘。”
    等行完禮，去落座的時候，趙二小姐趙蘊華轉身之際，看見謝歲歲，先微微一驚，而後又看見了雅妃，再次驚訝。
    “蘊華。”
    旁邊趙菁華微微蹙眉，拉了妹妹一下，大步往前走。
    謝歲歲覺得很有意思，這趙蘊華，倒是跟尋常大家閨秀沒什麽兩樣，但這位趙菁華，雖也穿了大家閨秀的衣裳，佩戴了首飾，但走起路來大步流星，便如男子一般，頭上的步搖在走動間，掛到了頭發。
    趙菁華直接抬起手，便將步搖直接拔了下來，轉手收進了衣袖內兜裏，很是不拘小節。
    等各自落座，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又有小太監稟報“陛下駕到。”
    自然是再次起身。
    謝歲歲隻哀歎，自己在這後宮，頭頂還有三個人，這每次參加宴會，若是來的早了，便要行三次禮。
    若是來的晚了，便是不敬皇後太後和陛下。
    實在是受罪。
    “臣妾，參見陛下。”
    眾人齊齊喊道。
    “免禮。”李舜高興的道“今日是元宵節，也是家宴，大家隨意一些便是。”
    說完後，李舜又道“趙將軍，請。”
    因為今日這宮內的元宵節，沒舉辦大宴，便也沒有男女分席，都坐在了一處。
    “陛下先請。”
    趙將軍外表看著粗獷，但觀麵相粗中有細，是個十分精明的人。
    後麵的趙公子身板單薄了不少，五官平平，跟在趙將軍的身後，倒是沒看出什麽出彩來。
    李舜坐在首位，左邊是太後，右邊是皇後。
    太後身邊還坐著趙夫人，雖說安排坐在一處，但等趙將軍來了，趙夫人便與趙將軍坐在一起。
    趙家人都在左側，謝歲歲等後宮嬪妃，以及皇子公子在右邊。
    忽然，謝歲歲察覺到了一道打量的視線，抬眸看去，發現是那位趙公子。
    謝歲歲不適的微微蹙眉，這人的眼神十分露骨，看著她的眼神好似在打量一件貨物。
    自謝歲歲被封為賢妃後，還從未被人如此打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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