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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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書欣的聲音很輕,像是隨意的一句詢問,和平常沒什麽區別。
    她站在客廳中央,筆挺挺的,一步沒動。
    傅程宴的視線有些模糊,酒精讓他的思維比平時遲緩了幾秒。
    他鬆開扶在門框上的手,身形卻晃了一下。
    “程宴哥小心。”
    程馨月立刻貼上來,紅唇幾乎擦過他的胸口。
    她今天特意噴了濃濃的香水,混合著酒氣,營造出曖昧的氣息。
    沈書欣聞到兩股交雜在一起的味道,胃裏突然泛起一陣酸。
    她看著程馨月的手指搭在傅程宴的西裝袖口,那畫麵刺得她眼睛發疼。
    作為妻子,她應該做點什麽。
    “我來吧。”沈書欣快步上前,聲音比剛才還要冷靜。
    程馨月卻不動聲色地側身,擋住了沈書欣伸來的手。
    “沈小姐懷著孕呢,這種事還是我來。程宴哥今晚喝了不少,二叔帶來的酒後勁太大。”
    沈書欣的手僵在半空。
    她注意到程馨月喊傅程宴時,那語氣親昵的樣子。
    “不用。”傅程宴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冷冽。
    他推開程馨月,踉蹌著走向沙發,卻在邁出幾步時膝蓋一軟。
    今晚真的很奇怪。
    他的酒量不差,但為什麽現在走路這麽的虛,思緒也跟不上。
    沈書欣下意識去扶,卻被程馨月搶先一步。
    女人的胸口幾乎貼在傅程宴手臂上,沈書欣清楚地看到她的拇指在他腕內側輕輕摸了摸。
    明晃晃的勾引,沈書欣哪兒看不出。
    “我送他回房間休息。”沈書欣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程馨月露出為難的表情。
    “可是沈小姐現在不方便吧?萬一磕著碰著……”
    “我說,我來。”沈書欣一字一頓地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不容拒絕地架起傅程宴的手臂,男人滾燙的體溫透過襯衫傳來。
    傅程宴比她重很多,沈書欣咬牙將他扶在自己身上。
    她身上的淡淡的清甜的香散到傅程宴的呼吸裏,男人的思緒清醒片刻,他皺眉看向沈書欣,聲音微微沙啞:“書欣,你的臉色不好。”
    沈書欣沒回答。
    她聞到了程馨月留在傅程宴身上的香水味,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
    “沈小姐,你還是讓我來吧。”程馨月還想上前,又一次伸手。
    “現在時間不早了,您還是先回家吧。”保姆原本是站在旁邊的,現在都有點忍不住了,立馬走上前來,她盯著程馨月,笑容透著一抹厭惡,“我們這兒沒多餘的房間給您留宿,一個女孩大晚上在外麵也不安全。”
    是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程馨月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保姆伸手攔著程馨月,說什麽都不讓她過去。
    看見保姆這樣,程馨月隻好笑了笑,她放大聲音:“沈小姐,你不要多想,隻是喝了點酒,沒發生什麽。”
    沈書欣的腳步一頓。
    “書欣……”
    她的肩膀上,男人低低的喊著她的名字,溫柔而繾綣。
    沈書欣將他帶到了臥室裏,房門關上的瞬間,沈書欣就想要把人給丟開。
    但她還是不忍心,帶著傅程宴放到床上。
    他一直抓著她的手,沈書欣盯著看了看,掙脫開,隨後轉身去拿毛巾。
    水流嘩嘩作響,掩蓋了她急促的呼吸。
    等她回來時,傅程宴已經自己脫了上衣,露出精瘦的上身。
    沈書欣以前看見,一定會覺得非常的害羞,但現在,她卻隻覺得難受。
    她麵無表情地走過去,將毛巾塞給傅程宴:“自己擦。”
    傅程宴的思緒混亂,他捏著溫熱的毛巾,看著沈書欣的臉,伸出手想要輕輕碰一碰,卻被躲開。
    她的這個動作,讓臥室裏麵的氣氛變得有點微妙。
    “書欣,抱歉,回來晚了。”傅程宴清楚的記憶停留在他沒有及時給沈書欣發消息這一點上。
    隻是他一直被傅二叔拉著,也的確沒抽出身。
    “你不用解釋。”沈書欣看他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色,心中一片苦澀,她說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會兒。”
    沈書欣覺得,自己需要出去冷靜一下。
    她轉身太快,沒注意到傅程宴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
    沈書欣離開房間,她貼著走廊的牆壁站了很久,才慢慢的走向廚房。
    “太太,您怎麽起來了?”保姆正在廚房裏麵熬湯,看見沈書欣後,愣了愣,關切的詢問,“您今晚為了等傅總已經很晚了,先去休息吧。”
    沈書欣盯著鍋裏麵的湯,眼神有些失焦。
    被放棄過一次,她很難控製情緒不去亂想。
    忽然,手機又震動起來,還是那個電話號碼。
    “程宴哥的西裝外套落在我車上了,我洗幹淨明天直接送去公司吧,就不麻煩沈小姐了。”
    鍋中湯汁沸騰冒泡的聲音嚇得沈書欣一顫。
    她轉身回到客廳,手指在屏幕上懸停許久,最終隻回了一個“嗯”。
    除此之外,沈書欣也的確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麽了。
    當她重新回到臥室時,傅程宴已經睡著了。
    他眉頭緊鎖,呼吸沉重,顯然今晚酒水的後勁還在發作。
    沈書欣輕輕替他蓋上被子,目光落在他胸口處。
    那裏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紅痕,像是被指甲不小心刮到的。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沈書欣站在窗前,雨水模糊了玻璃,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想起程馨月臨走時那耀武揚威的樣子,情緒怎麽也調整不過來。
    床上的傅程宴翻了個身,無意識地呢喃著她的名字。
    沈書欣攥緊了窗簾,布料在她掌心皺成一團。
    她應該相信他的,可心裏那根刺卻越紮越深。
    第二天清晨,傅程宴醒來時頭痛欲裂。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半邊床,一片冰冷。
    她早都走了。
    傅程宴的心中戈登一聲,眼皮子跳了跳,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簡單收拾後下樓,正好對上在客廳擺早餐的保姆。
    保姆一看見傅程宴,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隻化作一聲歎息。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傅程宴微微皺眉,他主動詢問:“書欣呢?昨晚我回家後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