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月捏著照片的手指微微收緊，眼底閃過一絲算計。
    如果按照傅成玉的想法將事情鬧大，對她有什麽好處？
    傅成玉輕笑一聲，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我要你去尚琉羽麵前刷臉刷好感，讓她對你印象改觀。”
    程馨月眉頭微蹙。
    尚琉羽對她的態度已經冷淡至極，這任務並不簡單。
    “這恐怕有點困難。”她抿了抿唇，語氣帶著幾分猶豫，“尚阿姨現在對我……”
    “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傅成玉打斷她，眼神陡然銳利，“就更別提拿下傅程宴了。”
    程馨月呼吸一滯。
    傅成玉的話像一把刀，直戳她最在意的軟肋。
    “好，我答應。”她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堅定，“隻要姑姑能夠幫助我得到程宴哥。”
    傅成玉滿意地勾起唇角，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
    忽然，她話鋒一轉：“你和你二叔……最近沒背著我做什麽吧？”
    程馨月心頭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姑姑這是什麽意思？我和二叔一直按您的吩咐行事。”
    她垂下眼眸，長睫遮掩住眼底的慌亂。
    傅二叔私下聯係傅程宴的事，絕不能讓傅成玉知道。
    傅成玉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最好如此。”
    她眯了眯眼眸，心中的疑慮稍微打消。
    “馨月，你要知道，我現在是你最大的助力。”她擺擺手，聲音淡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程馨月起身離開，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
    直到走出會所，她才長舒一口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果然，和傅成玉私下接觸壓力倍增。
    ……
    半小時後。
    “她真這麽說？”傅二叔坐在沙發上，手指敲擊扶手，眉頭緊鎖。
    程馨月點頭，將傅成玉的話複述一遍。
    她端起茶杯，熱氣氤氳中，她看見程可欣擔憂的眼神。
    “姑姑想利用我接近尚琉羽。”她放下茶杯，瓷器碰撞發出清脆聲響，“但尚阿姨現在對我印象不太好。”
    要是以前的話，尚琉羽對她也許還沒什麽印象。
    但就是發生了生日宴上的事情，再加上她那邊給尚琉羽看了照片……
    這麽一想，程馨月忽然很後悔當時的行為。
    她原本想著用照片拉近和尚琉羽的距離，卻沒想到換來對方的排斥。
    而傅成玉今天的話，也讓程馨月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她應該是去尚琉羽麵前刷好感度……
    程可欣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掌心傳來力量：“別急，我們一起想辦法。”
    傅二叔忽然笑了，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既然傅成玉想玩，我們就陪她玩。”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陷入一陣沉默。
    看著傅二叔的背影，程馨月的眼神微微閃爍。
    如果二叔不肯讓她和傅成玉合作，她也會去做的。
    畢竟，對方現在隻是讓她去討好尚琉羽，這對她接近傅程宴有好處。
    “馨月，你按傅成玉說的做。”他轉身，目光銳利，“但我們不能把賭注全壓在她身上。傅程宴那邊，你也要繼續接觸。”
    他就是牆頭草，可那又如何？
    誰最後贏了，他都要獲利！
    程馨月抿唇，傅程宴對她的冷淡態度像根刺，紮在心頭。
    “可程宴哥現在……”
    “男人嘛。”傅二叔擺擺手，“總要給點甜頭。”
    程可欣皺眉：“你什麽意思？”
    傅二叔笑而不答，隻是看向程馨月：“你上次說，尚琉羽身體不太好？”
    聞言，程馨月眼神一亮。
    她上一次去傅家老宅的時候，看見尚琉羽就覺得她的氣色不好，還在咳嗽。
    看來，能夠從這兒去關心對方了。
    ……
    傍晚時，程馨月跟在傅二叔身後進入傅家老宅。
    管家看見他們時，明顯愣了一下：“你們……怎麽來了？”
    “聽說哥又出去了？”傅二叔的語氣關切，臉上帶著笑，“家裏麵沒什麽人，我們來看看大嫂。”
    管家的視線在傅二叔身後的程馨月身上撫過。
    好一陣後，才默默的讓了路。
    客廳裏，尚琉羽靠在沙發上，臉色有些發白。
    聽見腳步聲後，她抬起頭，目光在觸及程馨月時微微一凝。
    “大嫂，你的氣色看上去不太好，是出了什麽事情麽？”傅二叔上前，語氣很真誠。
    尚琉羽笑著，聲音平和：“沒什麽，你們今天來是想要找程宴嗎？”
    “不是的。”程馨月上前一步，將一個精致的保溫盒放在桌子上，“阿姨，這是我特意為您熬的湯，對氣血好。”
    她聲音輕柔，動作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對方。
    尚琉羽看著那個保溫盒，沒有接話。
    氣氛一時凝固。
    管家還在一邊站著，看著眼前這一幕。
    程馨月忽然感到有些尷尬，但她還是很快穩住，她主動打開了保溫盒，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我熬了四個小時，您嚐一嚐，味道應該還不錯。”她舀了一碗，雙手捧著遞到尚琉羽麵前。
    一旁，傅二叔也盯著，忍不住幫程馨月說話：“是啊，大嫂，你就先接下吧。還是馨月這孩子一直在記掛你，她上一次回來一次，就告訴我們說很擔心你，說什麽都要學習怎麽熬湯，還燙傷了手。”
    程馨月恰時的將自己的手往後麵縮了縮，做出一副的確被燙傷的模樣。
    尚琉羽看著她誠懇的眼神，終於接過碗。
    湯匙碰撞碗壁的聲音在安靜客廳裏格外清晰。
    程馨月悄悄觀察尚琉羽的表情，女人微微低垂著腦袋，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
    她看起來疲憊又脆弱，與平日端莊的形象截然不同。
    “味道不錯。”尚琉羽輕聲道。
    程馨月心中一喜，正要說話，樓梯處突然傳來腳步聲。
    傅程宴邁步下樓，黑色西裝襯得身形挺拔。
    看見客廳裏的人，他腳步一頓，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二叔怎麽來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空氣驟然降溫。
    程馨月後背一緊，但麵上不顯。
    她站起身，笑容得體：“程宴哥，我們來看望阿姨。”
    傅程宴目光掃過茶幾上的湯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尚琉羽放下碗，輕聲道：“程宴，沒事的。他們也是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