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月攤開手心，那枚胸針靜靜的躺著，非常紮眼。
    “程馨月，我記得很清楚，我和你沒有發生任何事。”傅程宴的聲音冷淡，不起波瀾。
    有的話既然說到了沈書欣的麵前，那一定是要說明白的，不能給沈書欣留下任何胡思亂想的空間。
    他的態度堅決，也讓沈書欣剛剛提起來的心，瞬間放下。
    四周有傍晚散步的人路過，他們忍不住這邊看看，隨後又腳步匆匆的離開。
    “程宴哥，你那晚上喝多了，有的事也不是你主觀想要的，當作沒發生也好，避免影響你和沈小姐。”
    原本沒有的事情，被程馨月這麽一說，都像是有了。
    她向前一步，胸針在她指尖晃動，紅唇勾著一抹明晃晃的笑。
    “夠了。”沈書欣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
    她輕輕掙開傅程宴的懷抱，直視程馨月的眼睛：“程小姐，我老公的胸針為什麽會出現在你手裏，你心裏清楚。”
    老公？
    傅程宴臉上表情冷漠，在聽見沈書欣的這個稱呼後，忽然柔了幾分。
    兩個人結婚後，他幾乎就沒聽她這麽喊過。
    現在忽然聽到，讓他的心情變得有些微妙，一種喜滋滋的感覺縈繞著。
    程馨月沒想到沈書欣會是這個反應，一時語塞。
    她準備好的台詞卡在喉嚨裏，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怎麽會這樣。
    這個時候，沈書欣作為妻子，難道不應該立馬懷疑是傅程宴出軌了麽？
    明明她都已經私自接了沈書欣打去的那個電話，還故意說了誤導性的話了。
    傅程宴握住沈書欣的手，十指緊扣。
    “書欣……”他低聲喚她，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
    沈書欣衝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她轉向程馨月，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程小姐，如果你真的隻是來送胸針的，現在東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程馨月深吸一口氣，心中隻有一片不甘。
    沒能看見沈書欣臉上不爽的表情，讓程馨月的心情變得非常難受。
    這會給她一種自己白忙活一場的錯覺。
    她看向傅程宴，卻發現男人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沈書欣身上，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程宴哥……”她還想說什麽。
    “滾。”傅程宴連頭都沒回，聲音冷厲，“別讓我再說一次！”
    程馨月臉上的血色褪盡。
    她咬著唇，最終隻能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在地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發泄不滿。
    等她走遠，沈書欣的肩膀才微微鬆懈下來。她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突然覺得有些疲憊。
    “回家吧。”她輕聲說。
    傅程宴沒有立即回應，而是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擦過她眼下淡淡的青黑：“這幾天沒睡好？”
    沈書欣別過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還好。”
    “撒謊。”傅程宴歎息一聲，將她重新摟進懷裏，他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低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沈書欣靠在他胸前，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
    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平穩而有力，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麽。
    “書欣，那天晚上我醒來後在酒店的房間，程馨月就在身邊。”傅程宴摟著她，主動開口，把事情的原委說的再詳細一點，“她的確想要做點什麽，但我沒有允許，我拒絕了她，但是……藥效厲害，我又昏了過去。”
    這一昏，就是一天。
    傅程宴再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除了稍微淩亂一點，根本沒有其他的異常。
    他的身體，他自然最清楚沒做什麽。
    沈書欣抬起頭，望進他深邃的眼眸，那裏麵的坦蕩和心疼讓她鼻子一酸。
    “嗯，我知道了。”沈書欣點點頭，粉唇輕輕上揚，“回家吧。”
    兩人牽著手一起往家走，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
    程馨月站在傅成玉的公寓大門前，她在門口來回徘徊，想著應該怎麽麵對傅成玉。
    但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啪嗒”一聲打開。
    傅成玉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
    煙霧繚繞中，她銳利的目光落在程馨月身上。
    “失敗了？”傅成玉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卻讓程馨月後背一涼。
    程馨月抿了抿唇，強撐著笑容：“姑姑，我……”
    她努力了。
    隻是沒想到沈書欣現在的心理這麽強大，如果放在以前的話，沈書欣一定無法承受。
    “廢物。”傅成玉突然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裏，聲音陡然冷厲，“這麽好的機會都能搞砸，你還有什麽用？”
    程馨月的肩膀微微顫抖。
    她想起剛才在公園裏，傅程宴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肮髒的東西。
    而沈書欣……那個女人憑什麽那麽鎮定？
    “姑姑，我按照計劃做了。”程馨月的聲音有些發抖，“可他根本不碰我，藥效發作的時候，他寧願把自己關在浴室衝冷水……”
    衝了涼水後，傅程宴直接陷入昏迷，她就算是想做什麽，也無濟於事。
    傅成玉冷笑一聲，站起身走到程馨月麵前。
    她保養精致的手指捏住程馨月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所以你就這麽灰溜溜地回來了？”傅成玉的聲音輕柔，卻像毒蛇吐信，“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都搞不定，你還想進傅家的門？”
    程馨月死死的咬著唇，沒有反駁傅成玉。
    誰讓傅程宴的意誌力強得可怕，即使被藥物控製，也死死守住了底線。
    “算了，原本好好的計劃全毀了。”
    傅成玉忽然鬆開程馨月，她眯了眯眼眸，冷哼一聲：“不過這也沒關係，後麵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他。”
    “姑姑，再給我一次機會。”她突然上前一步，聲音急切，“我可以的。”
    “你什麽也做不了。”傅成玉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滾出去，我現在看見你就煩。”
    程馨月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怨恨，轉身離開。
    這一次失敗，她吸取教訓，下一次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