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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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時分,盛柏夫婦在乾清宮陪同盛德帝用了晚膳,才從皇宮離去。
英王府的馬車,行駛在青石磚鋪就的宮道上,馬蹄聲與車輪聲交織在了一起,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
剛路過皇宮的轉角處,前麵駕著馬車的王府護衛路寬,卻長長的“籲......”了一聲,隨即馬兒停了下來。
路寬從門簾處探進頭來,神色緊張的解釋道:“王爺,王妃,不遠處好像有兩名太監打扮的宮人,行色匆匆而去,他們似乎還抬著一個箱子,形跡很是可疑。”
盛柏微微頷首,“去吧!小心行事。”
“是。”
盛柏與夏季對視一眼,柔聲道:“季兒,我來駕著馬車,回王府再說。”
“好。”
夏季隱約覺得這宮裏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目前情況不明,便如盛柏所言,先回英王府,等路寬回來再說。
不多時,馬車回到英王府,管家盧茂一眼便瞧見是盛柏親自駕著馬車,忙叫門口小廝接過了馬匹的韁繩,盛柏順勢跳下馬車,筆直的站在那裏,等候著夏季。
“王爺,路寬呢?”
盧茂湊上前,麵露不安的輕聲問道。
若不是王爺臨時安排他去做事了,路寬定不會隨意離開的。
盛柏道:“本王派給了他一個差事,等他回來,讓他直接到書房尋我。”
“是。”
盧茂恭敬的躬著身子,直到盛柏與夏季的身影,消失在王府門前,才令人關閉府門,進了院子。
直到酉戌交接時分,路寬才扛著一個巨大的包裹,閃身進了英王府的書房。
夏季正在為盛柏研著墨,二人聽到動靜,都紛紛抬起頭來,心中疑惑更甚。
盛柏正欲張口詢問,便見夏季朝著一旁站立的小月使了使眼色。
“小月,你到書房門外守著,莫讓旁人靠近。”
“是,小姐。”
見小月出去並關上了房門,路寬一把將肩頭扛著的包裹放置在地上,並打開了口袋,那裏麵裝著的,竟是一名昏迷了的宮女。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盛柏眸光深沉,蹙眉問道:“路寬,你怎麽帶回來一名宮女?”
路寬忙屈身拱手道:“回王爺,事情是這樣子的,屬下跟在那兩名太監的身後,一直跟到了城西的亂葬崗,屬下看到那兩人打開箱子,裏麵便是這名宮女,而且還活著。
屬下便猜想,既然他們是趁夜色行事,那這名宮女定是知道什麽隱秘之事,於是便裝神弄鬼,嚇跑了那兩個太監,然後將這名宮女打暈,扛了回來,好讓王爺親自審一審。”
“你......你讓本王說你什麽好!“
盛柏冷著一張俊臉,“本王隻是讓你前去探聽一二,你怎麽把人給帶回了王府?”
“請王爺恕罪!屬下當時沒想那麽多。”路寬撓了撓頭,嘟囔道。
“罷了,你先把她弄醒再說。”
“是,王爺!”
路寬走到桌案前,端起一杯茶水,朝著宮女的臉便潑了過去。很快,那名宮女便醒了過來,神色慌張的看著四周,直到她將視線落在了盛柏的身上,忙朝著盛柏爬了過去,大聲哭喊著。
“請王爺救命,奴婢不想死啊!請王爺救命!”
“你認識王爺?”夏季擰眉問道。
那宮女見盛柏無動於衷,忙又轉身求到了夏季的身邊,“奴婢本是朝宸殿的宮女茗兒,曾在皇宮中,有幸得見王爺一麵,這才一眼便認了出來。”
“原來如此。”
夏季看向盛柏,隻見他眼底有一絲戾色閃過。這朝宸殿,夏季也是聽母親戚小柔提起過,那裏住著一位不得寵的四皇子。
竟然有宮女被人趁夜帶到亂葬崗,準備滅口,看來這裏麵茲事體大啊!
思及此,夏季抬了抬手,“路寬,你也出去吧,跟小月一起守在門口,莫讓別人靠近書房半步。”
“是,王妃。”
夏季隨即坐在了盛柏的身旁,“王爺,有什麽話便問吧!無論她說什麽,都不會有他人知曉。”
盛柏默默點頭,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眸,逼視著那位宮女,“本王且問你,你為何會被那兩名公公帶出皇宮,欲殺你性命?你可是知道了什麽?究竟是誰要殺你?”
茗兒唇瓣輕輕顫抖著,眼中滿是恐懼的淚花,“回王爺,奴婢在朝宸殿裏,親眼看到了一件......一件髒事兒......”
“大膽刁奴!”
盛柏怒氣衝冠,用力拍了拍桌子,“你可知,隨意編排主子,可是殺頭的罪名!”
茗兒被盛柏那唬人的氣勢嚇得癱軟在地,身子也抖如篩糠,淚水與鼻涕摻和在了一起。
“王爺,奴婢不敢,奴婢本就是要死的人,好在蒙你們搭救。為了活命,隻會將奴婢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王爺,又豈敢編排主子呢?”
夏季看著她一副言辭鑿鑿的模樣,便將手輕輕放在盛柏的手背上,輕聲道:“王爺莫惱,且看她說的究竟是什麽事情,如若真是編造謊言,再處置也不遲。”
盛柏垂眸不語,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夏季望著地上跪著的宮女,沉聲問道:“茗兒,你方才所提到的髒事兒,究竟是指的什麽?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回王妃的話,今日入夜之時,奴婢同往常一樣,來到四皇子的寢殿,為他提前鋪好床鋪,卻......卻在鋪床的時候,摸到墊被上,一灘冰涼的汙漬......”
茗兒一邊說著話,臉麵卻是漲的通紅。
“奴婢猜測,定是四皇子午休時,不慎弄髒了被單,所以,奴婢便出了寢殿,去取一床幹淨的被單換上。誰曾想,回來的時候,竟撞到......竟看到流心姑姑與四皇子摟在了一處,而且,他們......他們都是衣不蔽體的樣子......”
夏季心中已然明了,她側目看著盛柏,隻見盛柏眸底殺意浮起,雙手也緊緊握成了一個強有力的拳頭,恨得是咬牙切齒,恨得是目眥欲裂。
“賤婢,真是該死!”
茗兒慌忙以頭觸地,不斷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夏季自然明白,盛柏口中的賤婢,指的並不是眼前的宮女,而是那位朝宸殿的掌事姑姑——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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