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竟敢戲弄南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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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倭瓜使臣自豪宣揚道:“二位殿下覺得我朝武將可稱得上勇猛五無雙?”
    晟王並不吝嗇讚揚道:“南洵的此武將真乃天下之幸也,敢問將軍威名。”
    斟滿一杯酒,親自端了過去。
    “若將軍不嫌棄,就請滿飲此杯。”
    拉弓的使臣將弓箭歸還給戰英,抱拳行禮,恭恭敬敬道:“末將鄭道,承蒙王爺厚愛。”
    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天下英雄都是惺惺相惜的,若不是因為戰爭,他們本就該把酒言歡,豪情萬丈。
    懷王也站起身來,“南洵英雄輩出,是南洵百姓之幸也。”
    “南洵既然將鄭將軍這樣的大才送來,皇弟你也別藏著掖著,將你手下的能臣武將叫出來展示一番。”
    “也不枉鄭將軍千裏迢迢辛苦而來。”
    鄭將軍也附和道:“之前在戰場上,曾與北幽的一銀袍小將軍交過手。”
    “此次來的目的也是想要見一見北幽的人物風流。”
    說話間目光瞟向懷王。
    懷王的神情不明顯。
    晟王輕笑兩聲,向身旁的戰英道:“你且去試一試,不必勉強。”
    戰英早已摩拳擦掌,就等著晟王一聲令下。
    一時間忘了忘了在京城中的約束,順手將長弓交到晟王的手上。
    飛也似的跑到倭瓜使臣的身邊。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接過長弓,戰英想到這弓的名字叫射天弓。
    便想到,西北望,射天狼的詩句。
    他讀書不多,但每每想到這兩句的時候便覺得胸中熱血澎湃。
    想來這弓箭的名字就是由這句詩得來的吧。
    戰英空搭著弓,仰麵向天,手臂用力向外拉弓弦。
    啪——
    一聲脆響。
    戰英手中拿著一節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哦——”
    場內一陣驚呼。
    南洵的射天弓,碎了!
    弓還沒搭箭,弓弦還沒拉滿。
    南洵自以為傲能與北幽媲美的射天弓就這樣輕易地碎了。
    倭瓜使臣被這突出起來超出他預想的畫麵驚得瞬間醒了酒。
    “不可能!”
    他的眼神射出利刃,直直地紮在祁雄的身上。
    他竟敢背叛自己!
    竟敢拿一個假貨戲弄南洵!
    懷王率先發難,“戰將軍怎麽回事,也不知收斂著點,你看看這木頭渣子碎了一地。”
    “一會起風,吹進南洵使臣眼睛裏可怎麽好!”
    戰英有些手足無措,慌亂道:“我沒使勁,這弓我剛拉一下就碎了。”
    誠摯的眼神在使臣和晟王身上來回跳躍,“末將不是故意的,真的!”
    “哈哈哈——”
    驃騎將軍率先笑出了聲。
    “如此看來,南洵的狗屁射天弓才是母的,這一見到薑老侯爺這弓,便嚇得渾身都酥軟了。”
    在場的大臣互相看了看,噗呲一聲紛紛笑出了聲來。
    哄堂大笑的聲音順著風聲,仿佛傳到了十裏開外。
    倭瓜使臣此時又羞又惱。
    大聲嗬斥,“你們將我南洵的神弓弄壞,竟然還笑得出聲。”
    虎賁將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樣的破弓南洵居然也當做寶貝。”
    “還拿出來四處招搖,真是不知道什麽事丟人現眼。”
    “這樣的弓莫說是一張,就是一千張我北幽立刻也拿的出!”
    倭瓜使臣嗆道:“就算是在北幽不如一張尋常的弓,那也畢竟是我南洵之寶。”
    “北幽如此,可難見兩國修好之心。”
    懷王嚴肅起來,“使臣這話是何意?弓是你們要看的,比試也是你們提出來。”
    “如今使臣丟了麵子,就要怪到北幽的身上。”
    冷哼一聲,“到底是北幽沒有真心修好之心,還是南洵一直藏著狼子野心。”
    懷王的話如一柄利劍直直地刺入使臣的心髒。
    在說下去,就是將兩國的臉麵徹底撕碎了。
    南洵再也經不起一場戰爭了。
    倭瓜使臣突然泄了氣,好不掩飾的惡狠狠的瞪向祁雄。
    這個人真是好心機,向用南洵的麵子做他穩坐朝堂的踏板。
    癡心妄想。
    他是個什麽貨色,自己心中豈能不知。
    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倀鬼罷了。
    手指突然指向縮在一旁的祁雄。
    “好!”
    “我服!但是我有最後一個要求,若能滿足我這個要求,南洵明日就上交降書。”
    晟王順著使臣的手指望去,在加上剛剛的事情,心中已然將事情猜得八九不離時。
    既然自己答應過她,要在眾人的心中埋下一顆祁雄不是當年護國武侯的種子。
    雖然她最終選擇的人不是自己,那他也甘願成全她。
    “使臣請講。”
    祁雄知道那個倭瓜使臣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而且眾朝臣之中,他堂而皇之地指著自己。
    雖然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
    但是他知道必定沒有自己好果子吃。
    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還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縮著身子,埋著頭,像隻老鼠一樣溜著邊想要逃離這裏。
    “侯爺您打算去哪裏?”
    程露早已堵在祁雄的麵前。
    程露的聲音尖銳,眾人的目光唰的一聲都盯在祁雄的身上。
    祁雄將腰身直了直,尷尬地說道:“不勝酒力!不勝酒力!”
    倭瓜使臣又將聲音揚了揚,“護國侯爺當年是天下習武之人心中的信仰。”
    “我今年已是四十有六,想來之後也不會在來踏足北幽。”
    “我雖然是個文官,但到底仰慕護國侯的風采。”
    “懇請二位殿下,讓我在臨走前,見識一番護國侯長弓逐日的風采。”
    他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祁雄身上。
    他無處可逃。
    可是讓他拉那把三百石的弓嗎?
    他壯年之時,掙得雙臂撕裂都不能拉弓射出一箭,更何況這些年他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如今的自己上怡然樓的二樓都要中途歇上一歇。
    更別說當著眾人之麵拉開這把弓了。
    驃騎將軍說道:“侯爺定要將此弓拉得滿滿的,叫那些南蠻子看看,我北幽武人之風。”
    虎賁將軍也恭敬道:“就是,侯爺定然不能輸給南洵小兒。”
    晟王雙手托著弓步步上前。
    每一步的逼近都向踩在祁雄的命弦上。
    “侯爺,此弓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