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懷王妃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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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桔!咽下去!”
    懷王一把薅住薑桔的脖領,周身散發著寒意。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他不允許薑桔就這樣拋棄自己!
    絕不允許!
    懷王的大手扣住薑桔的後脖頸,發狠似的將雙唇覆蓋了上去。
    今日就算將這顆藥丸捅進薑桔的喉管,他也要給自己咽下去!
    在場的人都被懷王的舉動震驚住了。
    藥丸終於被懷王吹進了喉管中,卻卡在喉嚨間絲毫下不去一點。
    懷王手指按著那藥丸順著喉管的方向向下推去。
    程露都看呆了!
    還能這樣!
    那可是有價無市冰魄草製成的護心丹,雖說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那隻是傳說,誰也沒親眼見證過。
    “咳咳咳——”
    就在眾人都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
    薑桔的胸膛突然劇烈起伏,程露趕緊上前為薑桔順氣。
    噗——
    一口漆黑的血從薑桔的口中噴湧出來。
    這口堵在心頭的血被吐出來,就說明還有活下來的可能!
    ......
    鳳儀宮中。
    皇後看著上空飛舞的喜鵲,眉頭舒展。
    常嬤嬤恭維道:“今天一早,就聽見喜鵲嘰嘰喳喳的叫個沒完。”
    “娘娘交代的事情一定會辦好的!”
    皇後進殿內,點燃一柱清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爐中合掌祈禱。
    “影子可回來了?”
    “回來了,娘娘要傳他進來問話嗎?”
    “傳!”
    片刻,影子便披著一身藍袍站在殿門口。
    “可辦妥了?”
    影子含著笑,“我還是沒有殺了薑桔。”
    “又沒得手!”皇後有些震怒,這樣好的機會,她甚至派人清空了街道。
    這樣的日子她要動用多大力氣、頂住多大的壓力,竟然又滅能得手!
    “廢物!”皇後微怒嗬斥。
    影子卻並不懼怕,語氣中帶著笑意,“可是我讓她婢死了更加難受,娘娘不妨猜猜她現在怎麽樣了?”
    “本宮不是傳你來逗悶的!”
    皇後聽出了影子的話外意思,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我挑斷了她的手筋,她再也拿不起槍了。”
    “而且就算是她能苟活下來,我想這輩子她都要癱在床上,不能再踏進宮門半步了。”
    很顯然皇後聽到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她站起身又向著外麵看去。
    鳳儀宮前的青石板有的細微開裂,距離宮門一共是一萬三千六百七十一步。
    當年薑山骨就是這樣叩了一萬三千六百七十一個頭,從宮門叩到了鳳儀宮前。
    一日間讓她成為了文官、武將、百姓口誅筆伐的對象。
    什麽妖後禍國、禍亂朝綱,幾乎全都是衝著她來的。
    薑山骨、薑若燦。
    她那時候就想到陰曹地府問問閻王爺,她上輩子到底怎麽得罪過薑家。
    為什麽她一輩子都要活在他們的陰影之下。
    都說薑山骨忠勇無雙,是國之重臣。
    但隻有她知道薑山骨是怎樣的虛與委蛇。
    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嫁給丈夫的弟弟。
    當年如今的陛下率兵進京城,名為給皇兄侍疾,實則是控製京城防衛。
    他薑山骨怎麽會看不懂他的意圖。
    隻要他一聲高呼,這江山又怎會輪得上如今陛下。
    但是他自始至終都一言未發。
    影子站在皇後身後,語氣暢快,“這薑家三代人都死在我的手上,我義父若是泉下有知,應該也會欣慰吧。”
    誰也不會想到,天下武人的神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一個六品太監的義子。
    天上的雲又散開了。
    和義父被打死的那天一模一樣。
    他是他義父從掖幽庭救下來的醉奴之後,她母親生下他便撒手人寰了。
    是義父將他含辛茹苦帶大的。
    那日晟王衝撞了陛下,薑山骨深夜闖進養心殿給晟王求情。
    陛下震怒,斥責義父是如何當差的,竟然讓人深夜公然闖進養心殿。
    當時就下令斬殺了看門的兩個太監,其中一個便是他的義父。
    今日他將薑家滿門屠戮,也算得上是給義父報仇雪恨了。
    也許在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眼中,義父和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就像是地上的螻蟻一般。
    踩死一隻和踩死十隻是不會在意的。
    但是螞蟻也有心也有血,也會仇恨。
    就算卑微如他,那又怎樣,誰說卑微之人不能複仇。
    皇後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今日是月圓之日,你可有去祭拜你的義父?”
    影子一陣苦笑,“一個衣冠塚,都是糊弄自己罷了。”
    他的祖父被運出宮外扔到亂葬崗,被野狗啃食的屍骨無存。
    “通知夜鶯,這幾日是接近懷王最好的機會,讓她務必找到祁雄的賬本!”
    “她已經將懷王府的書房翻遍了,確實沒有找到,想來薑桔並沒有放在書房。”
    “更或者,薑桔根本就不相信懷王,並沒有把賬本之事同他講!”
    皇後今日心情暢快,“那就去別處找,懷王妃受傷,府內必定大亂,此時不正是她趁虛而入的好時機嗎!”
    ......
    晟王晨起就傳了親信手下。
    拿出了兩千兩碎銀子,“你們去打聽一下,今明兩日在給京城中所有賣餛飩的小販一兩銀子,年歲在四十以上的給二兩,若是問到家中妻子生病的,便再給一兩。”
    手下有些懵,“殿下您是說給京城所有賣餛飩的小販散銀子?”
    晟王微微點頭。
    手下麵麵相囧,殿下今日是怎麽了。
    看著銀子少說也得有兩千多兩,這可是他半年的俸祿。
    就算此戰大勝,皇上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也不能這麽揮霍啊。
    “戰英還沒回來嗎?”
    晟王有些軍務要吩咐戰英,往日他都是站在自己身旁的,今日的餘光中沒有他的身影。
    自己還有點別扭。
    “這——”手下人一陣不懷好意的嬉笑。
    晟王便大致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退下趕緊去辦差使吧!”
    說著揮了揮手將他們趕出去。
    剛出去沒過片刻就聽見外麵一陣調侃。
    “戰將軍昨日可愜意?”
    “你昨晚遭遇什麽了?怎麽渾身是傷!”
    隻聽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嘭的一聲,木門被一腳踹開。
    戰英逆著光,渾身是血,直勾勾地看向晟王。
    “殿下!懷王妃性命垂危!”
    啪的一聲,晟王手中的茶盞被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