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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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海居的石室內,三盞青鸞燈懸於洞頂,將牆壁上的鍛體符文映得透亮。林玄赤膊盤坐於寒玉床上,望著師傅手中那碗黑褐色藥湯,喉結不自覺滾動 —— 自昨夜接過《蒼瀾鍛體訣》玉簡,他便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鍛體三重,首重淬皮。” 師傅將藥湯遞來,湯色如墨,表麵浮著細小的金色光點,“此為‘鐵骨草汁’,輔以三尾蜥的鱗粉,能激發血脈與靈脈的共鳴。喝下去,運功時守住丹田,若讓藥氣逆流,輕則經脈灼痛,重則……” 老者頓了頓,目光掃過石壁上斑駁的血痕,“沒有重則,你必須成功。”
藥湯入喉如滾燙的鐵水,瞬間灼燒食道,林玄眼前發黑,丹田處卻炸開一團冷焰。他咬牙按照玉簡口訣運轉氣血,可體內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啃噬,皮膚下鼓起根根青紫色血管,如同活物般蠕動。“師傅!疼……” 他蜷縮成團,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記住青鸞振翅的意象!” 師傅突然出手,指尖連點他胸前七處大穴,每一擊都帶著符文之力,“鍛體訣不是死記硬背,是讓血脈想起自己的出身!” 話音未落,林玄胸前的玉佩突然發亮,藥氣順著血脈湧向四肢百骸,皮膚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鱗片紋路 —— 那是蒼瀾宗先祖與青鸞血脈融合的象征。
整整十二個時辰,林玄在劇痛與清醒間反複掙紮。當第一縷晨光滲入礦洞時,他發現自己的皮膚竟泛著淡金光澤,指尖劃過石壁,竟能留下淺淡的爪痕。師傅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不錯,淬皮篇入門需撕裂重組肌膚三次,你用了一天,比我當年快了半旬。”
次日清晨,師傅在石室內布置了簡易的鍛體陣。九根刻滿禦獸符文的青銅柱環繞林玄,每根柱子都連接著礦洞深處的靈脈,隱隱傳來靈氣的轟鳴。“接下來練‘鐵衣勁’,引動符文之力強化表皮。” 老者手中竹簡展開,“記住,鍛體不是變硬,是讓肌膚成為靈氣的導體。”
第一次運轉功法,林玄剛引動青銅柱的靈氣,便被一股巨力掀飛,後背撞在石壁上,疼得他悶哼出聲。符文之力如冰水般灌進經脈,與體內的血脈之力激烈對衝,皮膚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血珠。“集中精神!把靈氣想象成青鸞的翎羽,不是敵人,是歸巢的雀鳥。” 師傅的聲音穿透混沌,林玄強行收攝心神,試著用玉佩的溫熱包裹靈氣。
第三次嚐試時,奇跡發生了。青銅柱的符文光芒如活物般融入他的皮膚,淡金鱗片紋路與符文重疊,形成半透明的防護層。當他揮拳擊向石柱,竟發出金屬交鳴之聲,柱身留下清晰的拳印。“成了!” 師傅點頭,“鐵衣勁小成,足以硬接一階妖獸的爪擊。但記住,鍛體訣的核心不在防禦,而在感知 —— 感知礦洞靈脈的流動,感知妖獸弱點的位置。”
兩日苦修,林玄的衣衫被汗水浸透又風幹,石床上留下深深的指痕。但此刻他站在識海居門口,望著礦洞深處的幽暗中,竟能 “看” 見微弱的靈氣光帶 —— 那是鍛體訣帶來的額外饋贈,讓他與礦洞的靈脈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該去試試身手了。” 師傅遞過修複好的短劍,劍鞘上新增的青鸞符文在他掌心發燙,“礦洞通道的石壁上,刻著當年蒼瀾宗弟子試煉的禦獸符文。記住修煉時的感知力,用短劍去‘讀’那些符號,它們會告訴你妖獸的弱點。”
林玄握緊劍柄,體內殘留的藥氣與鍛體訣的熱流交融,讓他對即將到來的挑戰充滿期待。兩日的痛苦修煉不僅讓他擁有了更強健的體魄,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真正觸摸到了 “修行” 的門檻 —— 不是簡單的揮劍,而是與天地靈氣、與自身血脈的對話。而那些刻在洞壁上的神秘符號,此刻在他眼中已不再是冰冷的刻痕,而是先輩們留下的試煉密碼,等待他用剛入門的鍛體訣一一破解。
礦洞深處的潮氣比三日前更重,洞壁青苔在照明石下泛著藍綠熒光,像是被激活的古老印記。林玄踏著泥濘前行,每一步都能感覺到鞋底與地麵的黏連 —— 這具經過鍛體訣淬煉的身體,竟能清晰感知到泥土中殘留的靈氣波動。行至狹窄通道時,他忽然想起師傅的話,伸手按在胸前玉佩,閉目凝神。
當指尖觸到石壁刻痕的瞬間,一股熱流從玉佩傳入掌心,眼前竟浮現出半透明的光影:無數青鸞虛影在壁間飛舞,爪間銜著發光的符文,與他在識海居壁畫上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原來這些符號是…… 蒼瀾宗的禦獸符文?” 林玄睜開眼,指尖劃過形如展翅飛鳥的符號,粗糙的觸感中竟帶著靈力的震顫,仿佛千年前的宗門修士正通過刻痕與他對話。
符號下方的法陣殘跡在玉佩光芒映照下逐漸顯形,原本模糊的線條浮現出完整的八角星圖,每一角都刻著不同的妖獸圖案:穿山甲、地穴蜘蛛、鐵鱗蜥…… 正是礦洞中出沒的危險存在。林玄想起與鐵鱗蜥戰鬥時,玉佩爆發的強光,忽然意識到這些法陣或許是當年宗門用來馴化妖獸的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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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複原這些法陣……” 他蹲下身,指尖沿著殘跡描繪,體內血脈之力不自覺地湧出,在泥地上勾勒出淡淡金紋。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 “沙沙” 的爬行聲,與三日前鐵鱗蜥的腳步聲截然不同,更顯厚重鈍拙。他迅速起身,短劍橫在胸前,目光掃過通道盡頭 —— 那裏,一雙燈籠大的眼睛正從黑暗中逼近,體表尖刺在微光下泛著金屬冷光,正是壁畫中記載的 “鐵刺穿山甲”。
穿山甲的衝鋒帶起腥風,林玄本能地施展鍛體訣第一重 “鐵衣勁”,皮膚表麵泛起淡淡金光。短劍刺向其背部時,卻如中鋼鐵,火花四濺的瞬間,他突然想起識海居壁畫中修士攻擊妖獸腹部的場景。“原來弱點在這裏!” 借著穿山甲撲擊的衝力,他側身滾到其腹下,玉佩光芒大作,短劍精準刺入鱗甲間的軟肉。
妖獸的慘叫在礦洞中回蕩,林玄卻注意到它傷口處溢出的黑血,竟與洞壁法陣殘跡上的妖獸圖案顏色一致 —— 這或許意味著,這些妖獸正是當年蒼瀾宗豢養的守護獸,如今因法陣破損而失控。戰鬥結束後,他在穿山甲屍體旁發現一枚菱形鱗片,上麵竟刻著與洞壁相同的禦獸符文,連忙收進行囊。
深入至巨型洞穴時,林玄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整麵石壁繪著蒼瀾宗全盛時期的圖景,青鸞修士們駕馭著各種妖獸,在圓形法陣中與黑霧中的未知存在戰鬥。中央的圓形圖案裏,無數光點匯聚成漩渦,與他體內血脈之力的流動軌跡完全一致。
“徒兒,你果然找到了‘青鸞禦靈陣’的殘圖。” 師傅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他手中提著一盞青鸞造型的燈籠,燈火所照之處,壁畫上的符文竟開始緩緩旋轉,“百年前,蒼瀾宗正是憑借這些法陣鎮守礦洞深處的‘靈脈眼’,而你胸前的玉佩,正是陣眼鑰匙的碎片之一。”
林玄望著師傅指尖劃過壁畫時亮起的金紋,忽然想起三日前修養時,老者曾說過 “礦洞深處藏著蒼瀾宗的傳承秘境”。此刻,洞穴地麵的完整法陣正散發著微光,與他在通道中發現的殘跡遙相呼應,仿佛在指引著通往秘境的方向。而穿山甲鱗甲、地穴蜘蛛晶核、鐵鱗蜥的黑血,這些戰鬥中的 “戰利品”,此刻都在他行囊中隱隱發燙,似在呼應某種古老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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