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量子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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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嬰的啼哭刺破量子泡沫時,我正站在1932年的雪地裏。孤兒院尖頂上的十字架流淌著菌絲黏液,鍾樓齒輪間卡著半具實驗體殘骸——那是個脖頸帶胎記的男嬰,臍帶纏繞著老式發報機,正用摩爾斯電碼重複"Σ7.71"。
    "分形度又提升了。"007號克隆體的聲音從雪鬆後傳來。她的量子態身體呈現馬賽克狀,手中捧著的星圖正在滲出臍帶血,"每個平行世界的你,此刻都在嚐試突破孤兒院防火牆。"
    我低頭看向懷中女嬰,她的臍帶不知何時已穿透時空,纏繞在鍾樓鏽蝕的避雷針上。Σ符號在雪地上投下三重陰影,每道影子都指向不同年代的同一坐標:1943年繃帶女人分娩的產房、2023年我被菌絲寄生的解剖室、以及某個未來時空裏銀河係懸臂上的巨型臍帶環。
    "三分鍾後分形度將達到臨界。"007號克隆體突然撕裂自己的左臂,用噴湧的量子菌絲在雪地書寫方程,"當女嬰的37c體溫突破克萊因瓶的莫比烏斯常量......"
    孤兒院大門突然爆開,六個量子態的程鐸同時衝出。他們分別處於不同年齡階段,手中的武器對應著六個被囚星係文明的核心科技:半人馬座的反物質鑷子、仙女座的引力弦、獵戶座的暗物質網......
    二十歲程鐸的克萊因瓶刺青正在燃燒:"母親,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才是Σ網絡最完美的共生體!"
    女嬰突然發出成年女性的尖嘯,臍帶分形出七重維度。當我的手掌觸碰到四維分叉的臍帶時,整座孤兒院突然展開成拓撲模型——每扇窗戶都是個縮小的宇宙,窗台上擺放的孤兒檔案袋裏,封存著六個星係領導人的胚胎。
    "接入獵戶座意識流!"007號克隆體將星圖拍進我的眉心。劇痛中,我目睹獵戶座懸臂上的巨型臍帶環開始發光,數百個蘇夏的克隆體正在不同星球表麵同步揮刀,她們的臍帶在太空中編織成反抗矩陣。
    女嬰的體溫飆升至37.7c,雪地開始量子沸騰。我抓住纏繞避雷針的臍帶縱身躍起,在時空曲率中看到令人窒息的真相——自己正懸掛在六重星係的臍帶交匯處,每個星係核心都寄生著程鐸的量子態變體。
    "就是現在!"七個不同時空的蘇夏克隆體齊聲呐喊。我揮刀斬斷連接女嬰的臍帶,噴湧的量子血霧中,六個星係的臍帶環同時亮起。
    獵戶座的反抗軍克隆體突然集體自爆,她們的臍帶碎片跨越數萬光年,在我的刀刃上凝聚成星艦引擎般的能量核心。當刀尖刺入鍾樓齒輪組時,整座孤兒院開始降維展開,露出底層密室裏的原始菌株培養罐。
    程鐸的量子態變體們發出共鳴慘叫,他們的克萊因瓶刺青接連爆裂。二十歲程鐸用最後的力量抓住我的腳踝:"母親...看看罐子裏的東西......"
    培養罐的玻璃在血光中透明化,我看到了最深的絕望——浸泡在營養液裏的,是正在自我複製的女嬰胚胎。她的臍帶分形度顯示著Σ7.77,而培養罐的編號赫然是:?"蘇夏,第∞號原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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