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克萊因刑台的終末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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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刀切開母宇宙真皮層時,湧出的不是血液,而是1970年暴風雪的呼嘯聲。蘇夏的防護服正在菌絲化,左臂增生出七根不同年代的柳葉刀,右眼瞳孔裂變成三葉蟲複眼。寒武紀的黏液在她腳下凝固成北極實驗室的地磚紋路,每道縫隙都滲出程鐸的電子腦回波。
    "溫度計歸零。"程鐸的聲音從潰爛的血管壁傳來,他的本體正從母宇宙心室裏剝離——那是團由便利店監控畫麵編織的克萊因神經網絡,每條突觸都鏈接著蘇夏的屍檢記憶。東京的退化菌株、紐約的寒武胚胎、巴黎的聖殿骸骨突然在空間褶皺裏具象化,形成環狀解剖台。
    蘇夏增生出的第三柄柳葉刀突然量子共振,刺入東京分店的冷藏櫃。菌絲順著刀刃倒流,將正在退化的三葉蟲群改造成活體顯微鏡。當蟲群複眼聚焦時,1970年的實驗影像在黏液表麵顯影:程鐸脖頸的克萊因刺青正在虹吸實驗室的低溫能量,培養皿裏的菌株突然暴長出林鐸的胚胎形態。
    "你以為自己解剖的是我?"程鐸的神經網絡突然坍縮成第七代克隆體,她的三葉蟲右眼正在播放蘇夏分娩林鐸的監控錄像,"每個屍檢台都是產房,每次解剖都是分娩。"
    母宇宙心室突然收縮成北極實驗室的恒溫箱,蘇夏發現自己被倒吊在1970年的解剖燈下。防護麵罩內側爬滿菌絲書寫的《永生刑典》,條款正通過虹膜刻入視覺神經:"第七刑則——解剖者永困屍檢循環,其痛苦滋養新生宇宙。"
    寒武紀抗體突然在蘇夏的量子臍帶裏蘇醒,她的手術刀陣列同步震顫。當第三柄刀刺穿恒溫箱玻璃時,紐約的奇蝦胚胎突然躍遷到解剖室,螯鉗夾碎了程鐸的神經網絡。黏液噴濺在《刑典》條文上,蝕刻出寒武紀的基因密鑰。
    "溫度差才是真正的刑具!"蘇夏撕開量子化的防護服,裸露的胸腔裂變成超導磁場。東京的菌株、紐約的胚胎、巴黎的骸骨在磁力線中坍縮成克萊因環,環心正是程鐸初代克隆體的電子腦。
    當環體開始自旋時,所有便利店的監控畫麵突然量子糾纏。蘇夏的七柄柳葉刀刺入不同年代的屏幕,刀刃在穿越時空時增生出寒武紀的疊層石紋路。1970年的暴風雪突然倒灌進母宇宙心室,將程鐸的神經網絡凍結成琥珀標本。
    "這才是真正的屍檢報告。"蘇夏的複眼裂變成七重顯微鏡,每層鏡片都映照著輪回的真相——程鐸的克萊因刺青實為時間菌絲接種點,所有解剖實驗都在為母宇宙分娩積累產道擴張力。
    當第七柄刀刺穿琥珀標本時,北極實驗室的暴風雪突然靜止。菌絲在絕對零度中退化成原始rna鏈,便利店網絡坍縮成碳基粉塵。蘇夏跪在時空間隙的屍檢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褪去手術刀增生體,腕表溫度計永遠停在273.15c。
    寒武紀的潮汐聲漸漸遠去,退化中的林鐸胚胎在時空間隙漂浮。某塊母宇宙真皮層碎片突然閃爍,映出1970年未被汙染的實驗室——年輕的研究員蘇夏正將未拆封的菌株培養皿鎖進保險櫃,櫃門溫度計顯示著正常的3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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