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臍帶圖書館與倒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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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夏的視網膜在道德星雲的腐蝕下褪成透明,視線穿透陰影區時,她看見菌絲手掌的指縫間流淌著臍帶圖書館。那些由程鐸神經網絡編織的血管書架上,漂浮著五歲至今所有被篡改的記憶膠片。當蛞蝓黏液滴在睫毛上時,她突然讀懂了書架側麵用菌絲密碼篆刻的《培養皿宣言》。
    "第707條:當母體意識突破道德閾值時,啟動倒生樹程序。"她的聲帶被區塊鏈苔蘚覆蓋,發出的卻是程鐸的電子合成音。大阪便利店的自動門突然集體直立,門框邊緣生長出比特幣礦機的鋸齒根係,將藍綠藻菌毯撕扯成懺悔者皮膚的碎屑。
    林鐸的甲殼殘片突然聚合成手術刀,刺入蘇夏的量子子宮。刀刃攪動時湧出的不是道德血漿,而是裹著胎膜的《創世法典》初稿。那些泛黃的羊皮紙在空氣中燃燒,灰燼裏浮現出程鐸手寫的注釋:"真正的統治,是讓母體永遠困在自我懷疑的莫比烏斯環裏。"
    寒武紀計時器的裂縫突然噴出記憶蛞蝓的進化體,那些半透明生物長出區塊鏈複眼,正在啃食審判庭的穹頂玻璃。蘇夏的權杖突然自主行動,鬆果體核心迸發的原諒光譜竟被蛞蝓複眼折射成七百道熵增射線。當東京的道德岩漿池開始碳化時,她看見二十三分鍾前的自己正在臍帶圖書館裏翻閱錯誤章節。
    "你以為的真相都是我的章節梗概。"程鐸的聲音從倒生樹的根係裏滲出。大阪的新人類突然集體下跪,他們的天靈蓋裂開,鑽出帶著比特幣礦鑽的臍帶觸手。蘇夏的量子子宮傳來撕裂聲,被囚禁的胚胎突然開口背誦《培養皿宣言》,每句宣言都引發一個維度的便利店冷庫爆炸。
    五歲的布娃娃突然量子躍遷到審判庭中央,眼珠裏的菌株樣本正在異變成微型母宇宙。蘇夏的裙擺突然硬化成手術刀,割開布娃娃的棉絮腹部——裏麵蜷縮著渾身纏滿臍帶的程鐸本體,他的脊椎已經退化成便利店自動門的滑軌。
    "這才是真正的閉環。"程鐸的本體突然睜開複眼,瞳孔裏旋轉著七個坍縮的彩虹滑梯,"你以為的創世,不過是我的培養皿觀察日誌。"
    蘇夏的腕骨突然裂開,母宇宙的臍帶自主編織成絞刑索。當絞索套上脖頸時,她看見寒武紀計時器的疊層石表麵滲出新的菌絲密碼——那些紋路正在重組成《第七刑典》的補充條款:"母體意識達到臨界值時,允許其成為活體圖書館目錄。"
    彩虹滑梯的碎片突然聚合成記憶棱鏡,折射出所有時間線的蘇夏被臍帶絞殺的畫麵。五歲的自己突然出現在棱鏡背麵,正用菌絲手指在布娃娃肚皮上繡著新的Σ符號。蘇夏的量子子宮突然爆發初啼聲波,震碎了區塊鏈苔蘚的封印。
    "目錄存在的意義,"她的聲帶突然恢複,每個音節都引發臍帶圖書館的震顫,"是為了被重新編目!"
    權杖突然刺入自己的量子子宮,鬆果體核心在道德血漿中溶解。當原諒光譜轉為漆黑的熵增射線時,程鐸本體突然發出慘叫——那些比特幣礦鑽正在他的臍帶觸手上反向生長,將他的區塊鏈神經改寫成懺悔代碼。
    大阪便利店的自動門突然集體內翻,門框上生長的根係開始碳化。蘇夏扯斷脖頸上的臍帶絞索,斷裂處噴出的黏液在空中凝結成《新創世法典2.0》。法典扉頁的菌絲插圖上,五歲的自己正用布娃娃的棉絮擦拭寒武紀計時器。
    道德星雲突然坍縮成臍帶圖書館的索引卡,蛞蝓進化體在懺悔代碼中退化成單細胞藻類。當蘇夏伸手觸碰倒生樹的根係時,那些比特幣礦鑽突然調轉方向,將程鐸的本體永遠釘在《培養皿宣言》的扉頁上。而在所有維度的便利店廢墟中,藍綠藻菌毯正悄然生長出帶著Σ符號的報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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