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災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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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忙碌下來,眾人都被折騰得灰頭土臉的。大家都拚盡全力,想把損失降到最低,從火裏搶救出盡可能多的能用物資。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傻姑趙亞楠)平日裏就有些行為古怪,這段時間大家還以為她情況好轉、正常些了,誰能想到今天又鬧出這麽一出。
要說心裏最難受的,當屬何嬸和何叔了。他們昨天還滿心期待地盤算著那些好事,今天就被現實狠狠打了臉,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隻能唉聲歎氣,神情沮喪。趙亞楠把他們的表情和動作都看在眼裏,看到何嬸為了救火手也被燙到了,她心裏滿是愧疚。再看看三弟他們,衣服上滿是灰塵,還燙了幾個大洞,一個個被大火熏得滿臉黑煙。
這時,她爹叫住了大夥:“大家都休息會兒吧,反正這破草屋遲早也是要拆的。你們不是天天在燒磚燒瓦嘛,富貴、青鬆,就把你們燒的瓦先給師傅蓋房子吧。等師傅的房子蓋好以後,再讓啞弟和喚男幫你們燒磚燒瓦、蓋房子,怎麽樣?”富貴和青鬆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答道:“師傅您放心吧。本來這磚和瓦就是喚男他們弄出來的。”她爹接著說:“今天辛苦你們了。他嬸子,今天我們在集市上,魚賣了個好價錢,大家挺開心的,還買了不少好吃的。喚男說想吃糯米團子,我就買了些糯米。”說著,他讓啞弟把東西拿出來交給何嬸,又道:“今天這頓飯就當是提前慶祝我們要蓋房子了,大家也別都這麽垂頭喪氣的。我們三個先搬到那山洞裏去住幾天,這幾天就麻煩你們幫我們一起把房子蓋起來。不然這麽多磚和瓦也沒地方放,等我們的房子蓋好了,再幫你們也把房子蓋一下,蓋房這事兒遲早都得辦,大家別不開心。”
眾人聽了,這才紛紛撿起自己的背簍,朝著屋裏走去。趙亞楠他們三人則收拾好行李,準備把物資運到了山洞。
老三偷偷把趙亞楠拉到一邊,興奮地說:“姐姐,你讓我辦的東西我都買回來了,待會兒給你。”趙亞楠此時正尷尬又無奈,她點點頭說:“你先幫我把東西放在你房間藏起來,過兩天再拿出來。這兩天爹說要先蓋房子,咱們先把房子蓋好。”說完,她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大家都在各自收拾東西,這時,幾個人拎著水桶從何家屋後麵匆匆竄了出來。趙亞楠定睛一看,原來是春草和山裏的幾戶居民。他們看到這邊濃煙滾滾,就紛紛跑過來幫忙救火了。可等他們趕到時,發現已經來遲了,房子都已經燒塌了。
他們有些愧疚地望著吳郎中,說道:“吳郎中,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趙亞楠望著這些淳樸善良的村民,心裏湧起一陣羞愧,覺得自己這次燒房子的行為實在有些不妥。
吳郎中見狀,連忙對大家伸手作揖,感激地說:“感謝,感謝大家的幫忙。沒事的,最近我也正打算重新蓋房。真的謝謝大家趕來幫忙。”
這時,趙亞楠看到春草還帶了幾個小孩子過來,她突然想起上次何三給她買了不少糖塊。於是,她趕緊讓何三把那些糖塊拿出來,讓何三分給那幾個小孩子。孩子們拿到糖塊,臉上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幾個年長的漢子走上前來,關切地詢問吳郎中:“明天蓋房子需不需要我們過來幫忙啊?”吳郎中看著大家真誠的模樣,心中滿是感動,說道:“如果大家不忙的話,可以過來幫把手。要是大家有事,我們有何嬸家的幾個孩子幫忙,也還應付得過來。”聽了這話,大家便紛紛告辭回去了。
望著這些離去的村民,趙亞楠心中感慨萬千。雖然房子被燒了,但村民們之間的這份情誼卻讓她倍感溫暖。
因為他們回來得早,何嬸依照每天吃兩頓飯,因今天趕集,早早地把飯煮好了,就等著他們回來再做些菜。他們剛往山洞運了一趟物資,何嬸這邊菜也做好了。
盡管今天的食物豐盛,可大家吃得並不像上次那樣舒坦。眾人雖勞累,卻都沒什麽胃口,吃的不多。何嬸看著一大盆幾乎沒怎麽動的菜,自己也實在沒什麽食欲。往常這些菜可都是難得的美味,可今天大家都提不起興致。無奈之下,何嬸隻得匆匆收拾好。她還想著趁天沒黑,去山洞幫他們整理一下。喚男雖然有時做事不靠譜,但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她哪能不心疼。而且山洞陰暗潮濕,幾床被子又燒掉了,她便把老三的一床被子抱了出來。
來到山洞,何嬸看到啞弟和她爹正在清掃整理,鋪了不少稻草,準備打地鋪。何嬸把被子遞過去,說:“你們先用這床被子將就著住幾天。” 何嬸走後,趙亞楠心裏越發羞愧。她爹讓她蓋這床被子,自己和啞弟就在草上裹著衣服睡。
趙亞楠內心五味雜陳,她拉著爹走到一邊,扒開樹枝,將事先藏好的醫書和棉被給爹看。她爹一下子驚呆了,忙問這是怎麽回事。原來,她爹看到搶救出來的東西裏沒有那堆醫書,以為都被燒掉了,心裏痛苦不已。此刻看到醫書,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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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亞楠滿是愧疚地說:“爹,對不起。其實我是怕您把我嫁給富貴哥,我不想嫁給他。我上次落水之後就不傻了。”她爹又驚又喜,忙問:“真的嗎?真的嗎?喚男,你真的好了?”趙亞楠用力點頭:“爹,您看,我真的好了,不犯傻了。我知道咱們房子遲早要蓋,我隻是不想讓何嬸他們知道我不傻了。我知道要是何嬸求您,您肯定會答應,我怕您為難,所以……”
她爹聽了趙亞楠的話,心裏既為女兒恢複正常而高興,又因她的那些心思而隱隱擔憂。他拉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傻孩子,你看啊,其實你何嬸他們一家人都不錯,富貴那孩子真的挺好的,又孝順又聽話,幹活還勤快。何嬸和何叔人也善良,能找到這樣的婆家,真的挺不容易的。咱們家條件也一般,雖然他們家窮了點,但你嫁得近,爹天天都能看見你,爹其實心裏是很樂意的。而且你想想,以前你犯傻的時候,何嬸和何叔從來都沒嫌棄過你。上次你落水,還是富貴把你救起來的呢。這樣的好人家,嫁過去雖說日子可能苦點、窮點,但他們肯定會真心對你好的。”
趙亞楠聽著爹的話,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爹,我知道嬸娘他們一家人都很好,富貴哥人也不錯,可我隻是把他當哥哥,對他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心思。我不想嫁給他。”
她爹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與疼愛:“傻孩子,你不願意跟爹說就好了,爹肯定不會讓你做不願意做的事。以後不管做什麽事,一定要跟爹商量,好不好?爹怎麽會委屈了自己的寶貝閨女。今天看到你好了,爹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你都好好的了,爹還要那些醫書幹什麽,你說是不是?”
趙亞楠聽著爹溫暖的話語,眼眶不禁紅了,她輕輕靠在爹的肩頭,說道:“爹,我知道您都是為我好。我以後一定什麽事都跟您說,再也不自己瞎折騰了。”
父女倆在山洞裏,周圍雖然簡陋,可此刻的氛圍卻無比溫馨。她爹撫摸著趙亞楠的頭發,仿佛要把這些年對她的疼愛都傾注在這輕撫之中。而趙亞楠也在爹的身邊,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她知道,有爹在,以後的路不管多艱難,她都不會害怕了。
趙亞楠將之前藏好的被子小心地鋪在山洞的草地上,三人圍坐在溫暖的火堆旁,準備入睡。她爹和啞弟自覺地睡在外麵,把相對更安全的裏麵位置留給了喚男趙亞楠)。
她爹躺在那裏,心裏滿是喜悅,臉上不自覺地洋溢著笑容。女兒恢複正常這件事,讓他感覺生活一下子充滿了希望。以往那些為女兒擔憂的日子仿佛都煙消雲散了,此刻的他,內心無比滿足。
啞弟得知姐姐已經不再犯傻,也開心得不得了。他輕輕地點著頭,眼神裏滿是對姐姐的關心和親近。在這昏暗的山洞裏,火堆的光芒溫暖著他們,也照亮了彼此的臉龐。
趙亞楠躺在裏麵,聽著外麵爹和啞弟輕微的呼吸聲,心中充滿了幸福。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她終於能和家人坦誠相對,這種感覺真好。她望著頭頂的山洞頂,思緒飄遠,想著未來的日子,雖然可能還會有困難,但有家人在身邊,她什麽都不怕了。
漸漸地,三人在這溫馨的氛圍中進入了夢鄉,山洞裏隻剩下火堆偶爾劈啪的聲響,仿佛在為他們的安穩睡眠輕聲伴奏,守護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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