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羈絆與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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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何三的活潑好動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啞弟的文靜內斂。這天,啞弟遠遠看到姐姐趙亞楠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石頭上,臉上掛著哀傷失落的神情,那模樣仿佛被烏雲籠罩,讓他心裏滿是心疼。他腳步放得極輕,緩緩走到姐姐身旁,無聲地坐下,就那樣安安靜靜地陪著她。
趙亞楠心裏明白,啞弟雖然沒辦法用言語表達,但他默默的陪伴,就是最有力的支持。她抬手,輕柔地摟住啞弟的肩頭,又摸了摸他的頭。啞弟雖說已經是十八九歲的大男孩了,可他們之間相依為命的親情,還是讓趙亞楠感動得不行。一想到如果自己哪天真的要離開,爹爹和啞弟肯定會傷心難過,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人啊,相處久了,感情就深了,這可怎麽辦才好?”她在心裏暗暗歎氣。要是真到了離開的時候,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爹爹和弟弟的生活都安排得妥妥帖帖,隻有這樣,她才能毫無牽掛地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
趙亞楠瞧著滿臉擔憂的啞弟,知道不能再沉浸在傷感情緒裏讓他擔心了。她收拾好思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啞弟打著手勢說:“啞弟,姐姐還創作了幾首新歌,唱給你聽聽,好不好?”啞弟看懂了姐姐的意思,知道姐姐心情變好了,連忙用力點頭,眼睛裏滿是期待。
於是,趙亞楠一首接一首,把剛剛在腦海裏浮現的歌曲,輕聲唱給啞弟聽。每一個音符從她嘴裏飄出來,啞弟都聽得入了神,還對著姐姐不停地豎起大拇指,拍手叫好。趙亞楠知道這些歌曲很珍貴,可不能把它們忘掉。趕緊找來何三,拿起紙筆,用筆墨把那些還不太完整的歌曲記錄下來。有時候,她會記不清某一句歌詞,不過她想著,等想起來的時候再趕緊補上就行。
何三的歌詞本因為不斷加入新歌曲,變得越來越厚。他們幾個人寫字都不太好看,歪歪扭扭、又大又醜,一首歌常常一張紙寫不下,得用兩三張紙才能完整記下來。這些紙張,可都是何三辛苦收魚籠、洗魚,用自己全部的收入換來的心血,珍貴得很。每一個字符,都承載著他們在這個世界的溫暖回憶,也寄托著趙亞楠對家鄉的思念,在這平凡的日子裏,編織出了獨屬於他們的故事 。
日子在這般舒適愜意中,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最近,嬸娘總是做好美味佳肴,端來給他們這些年輕人吃。嬸娘滿臉好奇,拉住趙亞楠問道:“喚男呐,你從哪兒學來那些稀奇古怪的舞蹈和歌曲教老三的?你瞧,老三現在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他爹都說他最近精氣神十足,哪還像從前去采藥那無精打采的模樣喲!”
趙亞楠神色平靜,麵上毫無波瀾,不慌不忙地說道:“嬸娘,您也知道,我以前犯傻向來想法獨特,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旁人不一樣,所以才琢磨出這些特別的動作和歌曲。”嬸娘不過是個淳樸的鄉下婦人,哪能理解這些彎彎繞繞,本也就是隨口一問,聽過也就作罷了。
嬸娘笑著點頭,感慨道:“其實這樣也挺好。我看老三每天有事可做,心裏高興著呢。現在還學起了讀書寫字,還知道鍛煉身體,跟練武似的,每天忙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趙亞楠聽了,忍不住在心裏偷笑。的確,何三為了學舞蹈,那股子拚命的勁兒可別提了。每天除了早晚去收魚籠,其餘時間幾乎都撲在練習舞蹈上。好在家人都寵他,哥哥嫂嫂們也從不與他計較。
夏天即將過去,秋天是收獲的季節。家裏人在山上開墾的幾塊荒地迎來收割,大家忙碌時都沒叫老三。有時候老三瞧見了,便主動去幫忙;要是沒瞧見,他就一門心思鑽研姐姐教的舞蹈。他那本歌詞本上,密密麻麻全是筆記,趙亞楠看到這一幕,心裏滿是感動。這孩子如此用功,隻可惜生錯了時代,要是在現代,定能大放異彩 。
喚男的爹近來忙得腳不沾地。他心疼女兒,不舍得讓喚男下地幹活。後山那幾畝薄田,正值收獲季,他便常與啞弟一道去侍弄。除了田裏的莊稼,山上的野果和中藥材也到了采摘的時候。家裏田地收成微薄,他想著能多積攢些就多積攢些,畢竟兩個孩子還沒成家,自己身為一家之主,肩頭的壓力沉甸甸的。
這收獲季稍縱即逝,要是不趁著這會兒把山貨都收回家,等下雪了,就隻能眼巴巴看著一年的辛苦白費。靠山吃山,他們一家的生計可都指望著這些。所以這段時間,他忙得像個陀螺,家裏曬草藥、整理草藥的活兒,便落在了趙亞楠手上。不過,翻曬、切割、整理草藥這些小活兒,對趙亞楠來說輕而易舉,不在話下。
說到河裏的魚,最近比以前少了許多。家家戶戶都在河裏捕魚,雖說河流寬闊,但魚群數量還是受了影響。好在對他們的生活來說,還不算傷筋動骨。
老大成了家後,幹活比以往更加賣力。畢竟成家就意味著扛起了更多責任,心境和從前大不一樣。可老二還像從前那般,整天跟著師傅在山上山下奔波。家中的重擔便更多地落在了老大身上,他既要照料田裏那幾畝薄田,又得去山上采藥,忙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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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老三,這幾天趙亞楠都沒見著人影,心裏正奇怪呢。向何嬸一打聽才知道,老三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支笛子,跑到後山春草隔壁的爺爺家,跟著那老頭子學吹笛子去了。
這個消息讓趙亞楠著實有些震驚。她常常想,自己天天生活在這偏僻山村裏,如果有機會,真想去外麵見識見識。她好奇那些高門大戶裏的千金小姐每天過著怎樣的生活,吃的是什麽,喝的又是什麽;也好奇公子王爺們的生活,是不是真像電視裏演的那般奢華。聽河山說,這個朝代有皇上,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很帥喲!因為她以前就是個顏控,喜歡美好的容顏。她就忍不住琢磨,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是不是真如《甄嬛傳》裏演的那樣傾國傾城。這些原本遙不可及的事兒,如今卻真切地出現在自己生活裏,她既期待又覺得不可思議。
還有那些電視劇裏的武俠大俠,個個能飛簷走壁,趙亞楠不禁疑惑,這樣的人在現實中是否真實存在。金庸筆下的降龍十八掌,還有傳說中少林寺的絕世武功,在這個朝代又是否真的有呢?她有時候還會幻想,《白蛇傳》裏的蛇妖,在這個朝代會不會也有。可來了這麽久,從未聽河山他們講起過哪裏出現過妖怪,或者哪裏有修煉成精的動物。在印象裏,這些不都是古代常有的事兒嗎?怎麽自己來了這麽久,一次都沒聽說過呢?這一切都勾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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