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救濟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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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亞楠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一覺到天亮。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間還以為自己仍睡在茶庭三樓的那間小閣樓裏,待看清周圍,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家。她不禁感慨:“這回家的感覺可真好啊。”
她打量著屋內,被子是新的,床單被罩也是新的,家裏的物件增添了不少。看到房裏新添的那個竹製衣櫃,肯定是何大爺編的,這些日子何大爺想必一直沒閑著,不停地編製竹製家具。
這時,她爹過來叫她吃飯。趙亞楠心裏有些愧疚,覺得自己還像從前一樣不孝順,本應該早早起床做飯,可現在卻還得讓爹來叫自己。等她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才發現原來是嬸娘把飯做好端過來了。嬸娘待她還和以前一樣,就像她還是傻姑的時候,每天陪著她。趙亞楠內心十分感動,感歎道:“老天待我可真好,能有這麽貼心的嬸娘。”
吃過早飯,嬸娘拉著她一起做女紅。趙亞楠哪會做這些,可現在天氣冷,也沒法上山。而何三也閑不住,在屋子裏繼續練功。大家圍著火盆烤火,聊著家長裏短。趙亞楠看雪梅嫂子的樣子,估計至少有三個月身孕了,隻見何嬸和雪梅嫂子在家裏忙著準備小孩的東西,她不禁好奇,在這古代,沒有尿不濕和奶粉,養育一個小孩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一會兒,山裏的一群孩子跑了過來,原來是來找他們的師傅何大爺。孩子們一進門,家裏頓時又熱鬧了起來。嬸娘趕緊把昨天何三帶回來的糖果和糕點分給這些孩子們。這時,何大爺一臉自豪:“喚男,你看到你房裏那個衣櫃沒?就是這幾個小子給你編的。他們最近可沒少砍山裏的竹子,家家戶戶的衣櫃、椅子,還有竹筐、竹簍,好多都是他們編的。”
趙亞楠又開心又欣慰:“真的是你們編的呀?”那幾個小孩連忙點頭:“是呀,我們都是跟著師傅學的。”趙亞楠摸摸他們的腦袋:“真不錯,你們可真厲害。”
不一會兒,春草也跑了過來。她還是像從前那樣瘦瘦小小的,手裏用籃子提著一些野菜,是來感謝何三哥哥昨天送給她的烤雞的。春草有些害羞地把籃子放在屋裏的一角。
趙亞楠這時才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春草,隨後詢問她:“春草,你娘的腳現在能下地走路了嗎?”春草搖了搖頭:“我娘的腳還是瘸的,但是不影響幹活。”
趙亞楠把春草拉到火盆旁邊,很是心疼地:“天氣這麽冷,你怎麽穿得這麽少啊。”春草連忙擺手:“姐姐,我不冷的。”
她又看向何三,很是羞澀:“何三哥哥,謝謝你,你送我的烤雞真好吃。”
聽到這話,趙亞楠心裏不禁一陣酸楚。幾個孩子圍坐在一起,趙亞楠想著便回到房間,在自己的衣櫃裏翻找起來。可她以前家裏也窮,確實沒什麽衣服,不過好歹還是找出了一兩件厚一點的衣服。她用布把衣服包起來,遞給春草說:“姐姐沒帶什麽衣服回來,這些拿回去讓你娘給你改改,應該能穿”
春草十分感激:“謝謝你,姐姐,你真好。”就跑了回去。這時何嬸在一旁說道:“春草這孩子,真是又懂事又聽話。”
臨近過年,趙亞楠不知道當地會有怎樣的儀式,心想應該是家家戶戶都會互相串門吧。他們山裏的住戶基本都是外來的,也沒什麽外地親戚。就像上次大富結婚,邀請了幾個遠房親戚,人家都沒來,或許是嫌棄家裏窮,還有就是古代交通實在太不方便了。
趙亞楠看向爹:“爹,這過年家裏的米、糧、菜這些夠不夠?”她爹憨笑:“我這邊沒準備啥,都是你嬸娘操辦的,你床上的被子也是她給你準備的。”
趙亞楠又問嬸娘:“嬸娘,咱們過年的米糧買夠了不?家裏菜夠不夠?”嬸娘這才說:“應該是夠的吧,隻是嬸娘不知道你們愛吃啥。要是你們有特別想吃的,就去集市上再買點。這不昨天你們也拿了銀子回來嘛,想吃啥就讓你大哥去買。”
何三走過來,神情有些哀傷坐到一邊:“娘,咱家有沒有多餘的糧食啊?”
嬸娘:“咱家的糧食也就勉強夠吃,哪有多餘的。”
何三很是惋惜:“娘,我那吹笛子的師傅家裏都沒糧食吃了。我昨天去看他們,他們鍋裏煮的都是糊糊粥,日子過得太艱難了,我想給他們送點糧食去。”嬸娘感慨道:“山裏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咱們現在沾你姐姐的光,日子好多了,可其他幾戶人家日子還是挺苦的。要是你們想去鎮裏買些東西,就去吧,再備些糖果。畢竟咱們日子稍微富裕點,要是有孩子來串門,也能給他們分點。”
大哥:“那要不我和老三去吧。老二和啞弟在家看書,我倆沒啥事。喚男,你有啥想買的不?”趙亞楠覺得今天太冷,不想去,便從懷裏摸出一兩銀子遞給大哥:“大哥,你看著買吧。我看山裏那幾個孩子確實挺可憐的,衣服都沒得穿。你去買些米糧,再買點零嘴,到時候給每戶人家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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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娘:“咱們也不是特別富裕。不過現在咱們河裏撈的魚有多的,也可以給他們送些。”
這山裏窮人太多了,趙亞楠心裏明白,自己根本接濟不過來,可要是見死不救,她又實在做不到。大哥和何三駕著小船出發去鎮上了。趙亞楠給了他們一兩銀子,想著隨他們去買,愛買啥就買啥吧。其實,在這大山裏,一兩銀子足夠一家人花一個月了,隻是城裏物價貴,也不清楚這錢具體能買到些啥。她記得鳳娘曾跟她說過,要是太有錢,會遭山裏人眼紅,所以不能表現得太過富裕。
這時,嬸娘跑到屋子的倉庫那邊,抱出了許多醃好的魚,還有自家準備過年吃的雞以及醃製好的兔肉:“這些都是咱們自家做的,等老三他們回來,讓他們給那些沒食物過年的人,每戶都送一點吧。年前你大哥在山上挖了不少山藥根,也給大家送些去。大家都住在這山裏,相互幫襯著點。”
沒過多久,大哥就帶著老三回來了。大哥肩上扛著一袋粗糧,何三在城裏買了個大豬頭,還買了些豬板油。他怕姐姐趙亞楠想做珍珠霜,豬板油或許能派上用場。除此之外,他還買了些零嘴,最後也沒忘記給自己購置紙墨筆硯,同時很貼心地為二哥和啞弟也準備了一些,想著二哥他們最近學習正需要這些東西。
他們把買回來的物品都放在家裏。這時,嬸娘將家裏的那袋粗糧搬出來,用小布袋分成了三包,又把山藥豆和一些幹貨也分成了三份。嬸娘對何三說:“一份送給你那吹笛子的師傅家,他們一家有三四口人,老的老、少的少、病的病,日子過得著實可憐。還有春草家,就她和她娘兩人,她娘還是個瘸腿的。這天冷了,也不知道她們家的房子能不能扛得住冬天。上次把喚男床上換下來的舊棉被,都送給春草她娘了。另外還有一戶住在林子裏麵的人家,日子也特別艱難,就先給這三戶人家送些食物去吧。”
聽完嬸娘的話,何三拎起兩個竹筐,準備給春草家和吹笛子的師傅家送去。大哥則扛起另一包食物,朝著林子裏麵走去。
看著何三和大哥漸漸遠去的背影,趙亞楠心裏有了些許安慰。她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幫助到每一個人,但是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能給山裏那些處於弱勢的群體送上一些溫暖,也足以讓她安心不少。
她想著那些收到食物的人家,吹笛子的師傅或許能和家人美美地吃上一頓飯,暫時忘卻生活的艱辛;春草和她瘸腿的娘能有這些食物,這個年也能過得不那麽艱難;還有林子裏的那戶人家,也能感受到來自大家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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