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解開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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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孟府與蘇府皆被一片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熱烈氛圍所籠罩。尤其是孟府,在孟丞相的親自安排與指揮之下,熱鬧非凡的景象更是達到了頂點。畢竟,這是他兒子娶親的大喜事,人生四大喜之一“洞房花燭夜”,又是和蘇丞相聯姻,這門親事曆經波折終於定了下來,怎不讓他滿心欣慰。
    孟丞相一邊在庭院中踱步,一邊滿意地看著四下忙碌布置的下人。朱紅的燈籠被高高掛起,隨風輕輕晃動,像是在提前歡慶這場盛大的婚禮。工匠們精心雕琢著府門上的喜字,一筆一劃都傾注著對新人的祝福。彩色的綢緞從房梁上垂落,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仿佛也在為這場喜事翩翩起舞。雖說康兒這幾日的表現沒有那種年輕人麵對新婚該有的特別興奮的情緒,但等他新婚之後,自然就能明白為父的良苦用心。蘇家千金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無論從樣貌、才情還是家世,配自己的兒子都是綽綽有餘。況且,男人三妻四妾在這世道本是平常之事,以後要再娶幾房妾室,也不過是小事一樁。隻是康兒還是太過年輕,有些事情暫時還沒想透徹。在這自古男尊女卑的世道,哪有女子不聽男子話的道理?女人再厲害,結了婚還不是要恪守婦道。他相信,康兒遲早會明白這些的。
    而此時,孟蘇康獨自一人靜靜地待在書房之中。他望著窗外,看著大家緊鑼密鼓地為自己的婚期做準備,內心卻沒有一絲喜悅。如今的他,隻覺自己騎虎難下。他深知自己肩上所承擔的責任,身為孟府的公子,理當有自己的擔當。兩府的聯姻,確實能夠保證孟府長久的富貴生活。作為父親的兒子,理應要為父親的理想去奮鬥。今天的他,還如往常一樣坐在書房裏,靜靜地看著那些卷宗,試圖從公務中找到片刻寧靜。
    近日,孟夫人極為豪爽。想到過不了兩日,賓客便會蜂擁而至,特意給府上的每一位丫鬟婆子都發放了兩套新衣服的布料,囑咐她們在婚宴當日穿上。這消息一傳出,丫鬟婆子們個個笑得合不攏嘴,滿心歡喜。然而,夫人隻發了布料,這意味著這些衣服都得她們自己動手製作。
    這些日子,小丫鬟們忙得腳不沾地,既為能有新衣服而開心,又因趕製衣物而疲憊不堪。
    這日,孟蘇康在書房中專注地看著書。小丫鬟碧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壺新沏好的茶,茶香嫋嫋升騰。孟蘇康正覺有些口渴,碧螺適時地將茶遞上前去。就在孟蘇康準備接過茶盞的那一瞬間,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碧螺的手上。隻見她的手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新傷疊著舊傷,顯得格外刺眼。
    孟蘇康猛地一怔,像是被什麽擊中了內心,怔怔地盯著碧螺的手,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刹那間,他的腦海中思緒如飛絮般翻湧。他的手,不也曾受過傷嗎?可自己為何一直未曾察覺?他為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而興奮不已。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時光已悄然流逝了一個多月,但他始終覺得有些事情頗為蹊蹺。直至今日,看到碧螺這雙被針紮得傷痕累累的手,他才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情節。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檢查那具屍體時,自己仔細翻看過死者的手指。手指根部確實有被夾棍夾過的痕跡,可指甲蓋卻完好無損,並未被剝離。他頓時回想起來,沒錯,一定是這樣!他又在腦海中仔細回憶那屍體上的傷口,這才驚覺自己當時竟如此大意,那血痕,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必定是在血液凝固以後才補上的一刀,根本不是人活著的時候被刺的。原來是有人故布疑陣!
    此時,小丫鬟碧螺還端著茶,一臉疑惑地站在原地,等著公子接茶。孟蘇康這才回過神來,心情大好,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他伸手接過茶盞,隨後從懷中掏出一盒貼身攜帶的藥膏,遞向碧螺:“你這手,哎,受傷的還真是時候啊。這盒藥膏給你,拿回去用吧。”碧螺一時間喜出望外,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連連點頭,恭敬地謝恩後,才緩緩退下。
    孟蘇康因這新奇且關鍵的發現,整個人仿若被注入了蓬勃的活力,一掃往日的沉悶與陰霾。他迫不及待地迅速推開房門,腳步急促,目標明確——前往大理寺,再仔細翻看那至關重要的卷宗。
    當他走出院子,才驚覺父親為他籌備婚禮的良苦用心。整個孟府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雕梁畫棟,裝飾得富麗堂皇,盡顯奢華氣派。紅燈籠高掛,紅綢飄舞,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可他此刻滿心都是那關乎真相的線索,無暇顧及這盛大的婚禮布置。
    他一路疾行來到大理寺。大理寺內,大大小小的官員一見到他,紛紛提前向他祝賀,每個人臉上都堆滿了刻意討好的笑容。畢竟,孟蘇康可是未來的朝中大臣,如今又有蘇丞相助力,前途自然不可估量。
    蔣欣看到許久未露麵的公子,今日心情似乎格外不錯,趕忙迎上前去。孟蘇康卻顧不上寒暄,腳步匆匆直奔庫房。一進庫房,他便徑直開始翻看卷宗,對周圍的人視而不見,一心隻撲在尋找真相上。蔣欣見狀,默默跟在後麵,守護在公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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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孟蘇康動作迅速,很快翻出那卷他心心念念的卷宗。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專注,逐字逐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細細品讀起來。果不其然,卷宗上確實沒有記錄指甲被挑離的細節,而且關於傷口的描述也十分模糊。曾經他以為是死者先被火燒死,之後才補上的一刀,可如今看來,必定是他之前送出的信息發揮了作用,背後之人提前設下了這迷局。想到這裏,孟蘇康在心底默念:這樣也好,隻要她還活著就好。念及此處,他終是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蔣欣滿臉疑惑地看著公子,又將目光投向那卷卷宗。這一個多月,公子像著了魔怔一般,常常對著這卷宗發呆。可今日卻如此異常興奮,蔣欣實在猜不透公子到底怎麽了。
    孟蘇康緩緩站起身來,雙手緊緊地摟住那卷承載著關鍵秘密的卷宗,臉上的喜悅如同春日裏綻放的繁花,燦爛得難以抑製。他目光熠熠生輝,嘴角高高揚起,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道:“太好啦,終於明白了”一邊說著,一邊激動地抬手重重地拍了拍蔣欣的肩頭,手掌落下時還帶著因興奮而產生的微微顫抖。
    他小心翼翼地將卷宗重新放好。待安置妥當後,他才轉過身,麵向蔣欣,眼中滿是藏不住的興奮,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發顫:“走吧,跟我回府!這一趟可算沒白來,一切都清楚了!”
    蔣欣望著眼前的公子,心中感慨萬千。這段時間,公子被各種繁雜事務和謎團困擾,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消沉。可此刻,公子像是突然衝破了層層迷霧,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整個人煥然一新,精神奕奕,周身散發著蓬勃的朝氣。蔣欣打心底裏為公子感到高興,也甚是欣慰。在他心中,自家公子那可是萬裏挑一的人才,能力卓絕,智慧超群。看到公子重新恢複這活力四射的模樣,蔣欣隻覺得滿心歡喜,仿佛自己的一切付出都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於是,他連忙點頭應道:“好嘞,公子,咱這就回府!”說罷,便跟隨著孟蘇康,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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