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準備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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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瑟瑟,晝夜溫差悄然拉大。白日裏,陽光依舊熾熱,可一到晚間,山風便裹挾著絲絲涼意,尤其是在這大山邊緣,夜晚睡覺非得蓋著被子不可。
趙亞楠昨晚睡得格外香甜,感覺自己一直被溫暖環繞。清晨,她悠悠轉醒,卻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枕著王爺的手臂,悠然自得地窩在他懷裏。她瞬間瞪大雙眼,臉上“唰”地泛起紅暈,條件反射般猛地坐起身。
王爺早已醒了,正靜靜地看著她。晨光透過營帳的縫隙,灑落在王爺身上,勾勒出他健碩的身形。王爺瞧見趙亞楠起伏的胸口,還有脖子上那根若隱若現的紅繩,想必那塊玉佩正緊緊貼身戴著。
趙亞楠滿心緊張,哪還有心思顧及其他,一心隻想著王爺的傷勢。她忙不迭地看向王爺的手臂,查看傷口是否裂開,還好,隻是滲出了一點血。她心裏滿是愧疚,連連說道:“王爺,對不起,都怪我,我昨晚……”
王爺卻隻是輕輕拉住她的手,聲音帶著些晨起的沙啞,溫柔說道:“現在還早,再休息一會兒吧。”說著,便拉著她再次躺下。
可這曖昧的姿勢,讓趙亞楠渾身不自在,身體僵硬得如同木板。她臉頰滾燙,心髒也在胸腔裏“砰砰”直跳,哪還能睡得著。王爺就那麽靜靜地凝視著她,眼神裏滿是溫柔與寵溺,這讓趙亞楠愈發覺得尷尬。
實在受不了這般氛圍,趙亞楠索性側過身去,把後腦勺留給王爺:“想看就看這個後腦勺吧。”她緊閉雙眼,試圖平複那慌亂的心跳,可臉上的熱度卻怎麽也降不下來 。
趙亞楠躺在那兒,心亂如麻:這王爺哄女孩子的手段如此嫻熟,想必是情場老手。幸虧自己還算有點定力,要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對他傾心,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了。畢竟自己也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有過情感經曆,才不會那麽容易就深陷其中。
在她心裏,始終有個過不去的坎兒。王爺已有一位正妃,還有二個側妃,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想成為那第四個側妃,平白無故地卷入這複雜的後院爭鬥中。
想起自己和蘇康曾經的那段感情,他們也曾有過親密接觸。不過那是在現代開放的環境下,而且當時自己對蘇康是全心全意、真心實意的。可如今麵對王爺,情況卻截然不同,她的內心滿是糾結。
說對王爺一點感覺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她心裏其實挺在乎王爺的。可要是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成了王爺的陪床丫鬟,又覺得實在委屈了自己,心裏那關怎麽也過不去。她忍不住問自己,對王爺到底是什麽感情呢?是單純把他當成在這陌生環境裏的保護傘,尋求庇護?還是因為他王爺的身份,不自覺地產生了敬畏和特殊的情愫?又或者,這其中已經摻雜了男女之間那種難以言喻的喜歡?她越想越迷茫,一時之間,竟完全理不清自己對王爺的感情,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份複雜又微妙的情感。
趙亞楠僵著身子躺在王爺身旁,連大氣都不敢喘,偷偷斜眼打量身旁的王爺,滿心狐疑,這家夥莫不是又在盤算什麽。就在她思緒紛亂時,耳邊悠悠傳來王爺均勻且沉穩的呼吸聲。
她微微側頭,屏氣斂息地瞧著王爺熟睡的麵容,終於確定王爺僅僅是單純想摟著她睡會兒。瞬間,她心裏那根緊繃如弦的神經鬆懈下來,暗自長舒一口氣,幸虧王爺沒再有其他逾矩的舉動,不然自己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趙亞楠抬眸看向大床前那座古樸雅致的雕花屏風,它靜靜佇立在那裏,宛如一位忠誠的衛士。她在心底不住地默默祈禱,千萬千萬別讓影子和李嬸在這時候撩簾而入。要是被他們撞見自己與王爺這般親昵地相擁而臥,即便身上還搭著一層薄被,那尷尬場麵,光是想想,都能讓她尷尬到無地自容,腳趾都能在地上摳出個三室一廳。這般想著,她愈發緊張,下意識地往被子裏縮了縮,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徹底藏起來,避開即將到來的難堪。
晨光透過營帳的縫隙,悄然灑落在床榻之上。不多時,王爺悠悠轉醒,卻並未起身,隻是靜靜地側過頭,看向身旁的趙亞楠,輕聲說道:“昨晚下雨了,許多帳篷都漏雨,你之前製作的那幾捆桐油布,縫製在帳篷漏雨處,效果確實不錯。”
趙亞楠聽聞,這才猛地想起那幾卷桐油布,連自己都忘了晾曬風幹的事兒,想來定是影子幫忙做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真派上了大用場。難怪昨晚自己覺得冷,原來是下雨的緣故。
王爺的目光裏滿是讚賞,接著說:“你總是心思這般細膩,事事都能未雨綢繆。把你帶在身邊,當真是我的福氣。”
趙亞楠臉頰微微泛紅,謙虛地回應道:“我不過是一介山村女子,隻是心細些罷了。能為王爺分憂,那是我的榮幸。”
王爺微微頷首,神色變得鄭重起來:“現在,我們再待幾天便可班師回營了。你可有準備好?你……想回去嗎?”
趙亞楠心中一怔,說實話,她確實挺想回去的,可又滿心憂慮。她不知道自己回去後,若是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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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間,王爺突然湊近,在她耳邊低語:“隻是軍營裏的奸細還未抓出來,那幕後黑手,我們也尚未掌握確切證據。這幾天,你務必多留個心眼,我們都得格外小心,千萬不能讓他在這最後的節骨眼上搞破壞。” 趙亞楠鄭重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暗暗發誓定要協助王爺揪出奸細 。
經過昨夜一夜充足的休息,士兵們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精氣神恢複了不少。當他們得知打了勝仗,且近期就要拔營回朝時,營地裏瞬間沸騰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抑製不住的興奮。畢竟在外征戰已久,如今能得勝而歸,誰能不心花怒放?
影子也早早來到營帳外待命。如今的他,可比以往機靈多了。自從留意到王爺和趙亞楠相處後,王爺的性子都悄然發生了許多變化,他便敏銳地察覺到王爺對趙亞楠有著特殊的心思。要是自己貿貿然闖進營帳,擾了王爺的事,怕是少不了一頓板子伺候,於是隻能乖乖地守在帳篷外,耐心等待著。
還好沒過多久,就聽見營帳內傳來動靜,原來是王爺起身準備洗漱了。影子立刻抖擻起精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時刻準備聽從王爺的吩咐 。
用過早餐後,王爺神色凝重地將影子喚進營帳,二人湊在一起,低聲密謀起來。這些日子,王爺和影子對周勇、徐大福、孫將領、黃將軍等六七位將領進行了秘密考核。王爺心中已有判斷,周勇和徐大福絕不可能是奸細,更不會背叛自己。
就拿昨日戰場上的情形來說,徐大福不顧自身安危,硬生生替王爺擋下一刀,那一幕至今仍曆曆在目,令人動容。而周勇有勇有謀,對王爺忠心不二,每次作戰都全力以赴,從無二話。影子也在暗中觀察了許久,對二人的忠誠深信不疑。
王爺一邊回憶著昨日的驚險場景,一邊對影子說道:“那封密函,你找個機會悄悄放到周勇身上,讓他帶回去呈給皇上。記住,此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明日我會下令,讓周勇和徐大福先行出發,就說我們還有任務沒完成,繼續留在這兒,給那叛徒製造機會。但實際上,是讓周勇秘密將信件和血書帶回去,務必讓皇上看到。”
影子認真聽著王爺的吩咐,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隨後,王爺帶著精心準備的上好金瘡藥,前往徐大福的營地。看到徐大福受傷的胳膊,王爺關切地詢問他的傷勢,還拿出新做的衣服遞給他,說道:“你為我受了傷,這些是我的心意,好好養傷。”
離開徐大福的營帳後,王爺又將眾位將領召集起來。他神色嚴肅地宣布:“周勇和徐大福兩位將軍,帶領這四千人馬先班師回朝。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身上也帶著密信和任務,暫時不能撤離。大家務必各司其職,做好分內之事。” 將領們紛紛領命,周勇和徐大福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恭敬地聽從了王爺的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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