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雪日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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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大小夥子幹勁十足,何三又領著阿五、影子等人前往春草家。一到那兒,看著春草家破舊不堪的小屋,眾人心中一陣不忍,二話不說便開始忙碌起來。砍竹子的砍竹子,撿樹枝的撿樹枝,運木板的運木板,糊泥巴的糊泥巴,各司其職。阿武和影子身手敏捷,在這冰天雪地中,他們的動作卻依舊利落。
    山裏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此時已經是初四了,原本王爺計劃著當日返程。可看到趙亞楠滿臉的不舍,又瞧見阿武和影子正忙著幫春草家修繕房屋,便決定再多留一日。
    這一天,大家齊心協力,終於將春草和她娘的屋子加固好了。眾人都清楚,若不是及時加固,這大雪天裏,那搖搖欲墜的屋子很可能會倒塌,而春草母女倆本就麵黃肌瘦,到時候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好在人多力量大,此次隻是加固屋子,並非重新蓋房,而且春草家的情況相對那吹笛子老頭家要好一些。春草的娘雖然腿瘸,但還能行動,春草也能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
    忙碌完這一切,大家心裏的石頭才算落了地。初五的清晨,眾人早早吃過飯。嬸娘為何三等人準備了不少家裏的幹貨,滿滿當當的,飽含著濃濃的親情。趙亞楠則將馬車上自己帶來的一床被子交給嬸娘,說道:“這床被子就不帶走了,嬸娘,你把家裏舊一點的被子換下來,送給那些更需要的窮人吧。”
    王爺也對二哥和啞弟一番叮囑:“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想開醫館,也不急於一時。等過些日子,你們到城裏找何三,到時候再幫你們把醫館開起來。這醫館開起來,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了。”二哥和啞弟不住點頭,此時他們對王爺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覺得這位王爺並非高高在上,而是真心實意地為他人著想。
    一切安排妥當,眾人這才登上馬車,踏上返程之路。正如大哥所說,以後啞弟和二哥到城裏開醫館,大家再想去看望亞楠,就方便多了。馬車緩緩前行,雪後的山路留下一道道車轍,而這份在雪中傳遞的溫暖與善意,將永遠留在大家的心中。
    初五這天,一行人在路途中奔波了整整一日。所幸當日雪不大,而茶樓要到初六才開始營業,何三能跟著姐姐一同返程,心裏別提多高興了。而且如今,曾經讓他心生畏懼的王爺姐夫,在他眼中也沒那麽可怕了,甚至有時他都敢大大方方地和王爺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初六,趙亞楠央著王爺陪她去了趟將軍府。雖將軍和將軍夫人外出未歸,但府中管家仍在操持事務。趙亞楠身為將軍府的女兒,即便父母不在家,過年時也該回來看看。她和王爺帶著些薄禮前往,聊表心意。
    然而,初六這天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今年的冬天著實格外寒冷。在從將軍府返回王府的路上,他們看到了好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王爺當即下了車,指引那些乞丐前往東街的義莊,告知他們義莊雖還未正式運營,但好歹有遮風擋雨之處,不至於在這冰天雪地中被活活凍死。
    回到王府時,天空中依舊雪花紛飛。王爺料想如此大雪,明日茶樓的生意怕是不會太好。於是,他立刻吩咐影子、阿武、阿江、阿文等眾人,開始往義莊搬運物資。眾人忙忙碌碌,將打地鋪用的稻草、簡易的棉被,以及簡單的鍋具和做飯的食材等,一一送往義莊。
    與此同時,王爺還派人到街上四處宣傳,告知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在這嚴寒的日子裏,可以到義莊暫避風雪。這義莊規模不小,一次能容納將近一百多人。雖說義莊的環境稱不上舒適,但眾人擠在一起,相互取暖,倒也能有個躲風避雪的地方,不至於在街頭挨餓受凍。
    在這漫天飛雪中,王爺的善舉如同一束溫暖的光,照亮了那些困境中人們的前路,也讓這個寒冷的冬天多了幾分人間溫情。
    這場大雪堪稱近些年來最大的一場,初五那日,張班主一行人因這漫天飛雪而延誤了行程。原本預計初五抵達,卻硬生生折騰到初六傍晚,眾人疲憊的趕到茶庭。
    徐掌櫃見到他們,並未過多責備。畢竟這冰天雪地的,路上積雪厚得驚人,幾乎都快到大腿根了,馬車行進艱難無比。城裏還算好些,有官兵值守,官衙侍衛們忙著鏟雪,商鋪老板們也自發清理店門口的積雪。但其他小路的積雪實在太深,行程受阻也在情理之中。
    張班主他們一回來,那些原本住在大庫房的學子便沒了容身之所。徐掌櫃無奈之下托人給王爺帶信,王爺便將十幾個學子轉移安置到那座小樓的後院。地方雖不寬敞,隻能讓他們擠一擠,但好在有小村那兩個丫鬟在,每日能做些簡單的吃食給學子們。房間裏也有一些生活物品,在這極寒天氣裏,大家也隻能將就著過。
    王爺安排影子等人在街上去搜尋那些無家可歸的乞丐和流浪人。這一找,光是小孩就搜羅到十幾個。影子將他們一一帶到義莊。義莊裏生起了火堆,大家圍著火堆取暖。還安排了兩個嬤嬤,每日給眾人發放吃食,早上兩個饅頭,晚上兩個饅頭,雖說不多,但好歹能讓大家不至於餓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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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雪一下就是好幾天,直到初十才停下。屋頂上堆積著厚厚的雪,雖說老百姓常說“瑞雪兆豐年”,可趙亞楠心裏還是忍不住擔憂。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雪,可此時她沒有一絲心情欣賞雪景,更多的是擔憂。
    這麽大的雪,茶樓怕是沒法按時開張了,要是再繼續下,米麵糧油肯定會漲價,老百姓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好在初十雪停了,可那一米多高的積雪,還是給出行帶來了極大不便。王府裏的丫鬟婆子們都忙著鏟雪,為了防止滑倒,地上到處都鋪著防滑的地墊。大家都盼著這雪能趕緊化了,生活能盡快恢複正常,那些在雪中受困的人們能早日過上安穩的日子。
    這場大雪如同一場席卷天地的銀白風暴,山裏的積雪遠比城鎮更厚,足有一人深。若不是何三帶著阿武、影子等人提前修繕了吹笛子老頭和春草家的房屋,這兩間破草房怕是早被積雪壓塌。老頭望著門外的皚皚白雪,感慨萬千:“多虧了這些城裏來的小夥子!砍來的柴夠一家人圍著火堆取暖,送來的吃食也能勉強撐過這些天,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熬。”屋內,老人、孩子擠在暖意融融的火堆旁,柴火劈啪作響,暫時驅散了嚴寒帶來的恐懼。
    二哥和啞弟則沉浸在醫書的世界裏,與師傅三人每日研讀探討,窗外風雪呼嘯,屋內卻是一片專注求知的寧靜。大富時而幫父親打理農活,時而進山砍竹;何大爺自從得到王爺誇讚,做桌子的勁頭更足了,盤算著給啞弟家打造一張小飯桌,方便家人按需使用。
    而在城裏,影子帶領護衛隊奔波於大街小巷。因大雪壓垮的房屋不計其數,他們忙著搜救被困百姓,每日忙得腳不沾地。義莊內人滿為患,乞丐、流浪漢蜂擁而至,好在王爺早有準備,提前囤積的米糧解了燃眉之急。
    初十這天,久違的陽光終於衝破雲層。可隨著積雪融化,屋簷下冰棱墜落,地麵濕滑泥濘,反倒增添了新的危險。王爺擔心趙亞楠的安危,特意安排丫鬟婆子貼身照料,生怕她受寒滑倒。趙亞楠體諒眾人的辛苦,也乖乖待在房中,透過窗戶看著王府內丫鬟們清掃融雪,聽著遠處傳來的鏟雪聲,心中默默盼著這場雪災早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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