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禁臠
    終於撕下了隱忍多年的偽裝，從明族皇宮再到冥羅聖教，他已經忍耐壓抑了太久太久，終於，終於讓他等到了今天！
    聽到他冰冷的話語，東方九容臉色慘白，失去了所有血色，“你會逼我服下赤魂引帶我逃婚，為的就是要親手報仇，對嗎？”
    聽到報仇二字，他臉色一變，捏著她下巴的手愈發收緊，眼底寒涼：“否則，師尊以為我是為了什麽？我拚了命也要從地獄深處爬出來，就是為了能親手找你複仇，我要把我曾經嚐過的痛苦，讓你……全部……一一嚐遍！”
    閉上眼睛，逃避他冰冷銳利的眼神，不欲解釋太多，東方九容長歎了口氣：“是我對不住你們父子，你要報仇是理所應當。如今落到你手上，我毫無怨言，這便殺了我，替你父親報仇罷。”
    “殺了你？”
    司淩夜倏地笑起來，聲音竟然變得溫柔，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師尊錯了，徒兒怎麽會舍得殺了你呢？師尊，徒兒曾經多麽愛你啊，愛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你，又怎會舍得就這樣殺了你？”
    “……司淩夜，你到底想幹什麽！”
    無法忍耐這種被上上下下吊著的態度，她驀地睜開眼睛，狠狠回瞪著他。
    “要殺要剮，給我一個痛快！司天一是我所殺，複活司天音是我一意孤行，需要容器是我知道並默許，八十一根錮魂釘是我親手打進你身體裏！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你來到冥羅、一心要進修羅鬼道，不就是為了找我報仇嗎？現在你得償所願，我如今靈力被封，無法反抗，你若還念著一些我昔年數度救你的恩情，就給我一個痛快，不要再折磨我。”
    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她再度閉上眼，全然豁出去。
    “嗬，嗬嗬，哈哈哈！”
    聽完她憤怒的話語，司淩夜忽然抑製不住的大笑起來。
    “師尊，師尊！原來容器的事，是你知道並默許的啊！所以，你一直都知情，一直在冷眼看著我被折磨！原來如此，你偶爾幾次會到地牢裏，那些重刑的命令，想必也是你親口所下吧？”
    真是可笑，上古幻境過後，他竟然還對她有抱有一絲期待，是他太可笑，太愚蠢，沒想到，她竟然在被上古幻境控製的時候，還能說謊！
    能在波譎雲詭、爾虞我詐的冥羅聖教中活下來，一步步走到聖教巔峰，在上古秘境之時僅憑一句話就懷疑他動機的冥羅尊使月冥，豈會如此輕易就會被人蒙騙？
    魔族，當真……說謊成性！說謊比呼吸還要自然，甚至能騙過自己！
    聽到他話中的憤恨，東方九容眼中劃過痛楚，唇一張一合，最終仍是緘默。
    心中苦澀，她解釋了真相又如何？
    不管傅九霄和東方鳳羲的出發點是什麽，此事都由她而起，也已經發生，理應由她一人承擔。何況，即使九霄和鳳羲再怎麽不堪，都是她的哥哥，她的徒弟，即使他們背叛了她，但看到司淩夜這般瘋狂的模樣，要是讓他知道真相，誰知會不會對他們進行瘋狂報複？
    光憑鳳羲和九霄，可對抗不了現在的司淩夜！
    罷了，她已經落到他手裏，就讓她來承擔所有罪責就好，何必再拉旁人下水。
    最後一絲心軟消散殆盡，指腹輕輕在她臉上摩挲，逐漸滑到雪白的脖頸，又猛地用力收緊，看著她的臉因窒息而通紅，又驀然放開。
    “師尊，你想死，可沒這麽容易。”
    輕柔的撫上剛被他掐過的脖頸，充滿了憐惜。
    “師尊還記得嗎？以前，你每一次對我生氣，都喜歡掐我脖子。死，是最快解脫的方式，這是傅九霄和東方鳳羲對我說過無數次的話。他們說，要讓我嚐遍生不如死的痛苦，才能賜予我‘死’的待遇。徒兒還要讓師尊嚐嚐當年我受過的痛苦，怎會這麽輕易就讓師尊死了？至於昔年恩情……”
    “徒兒可並非未曾記恩啊，師尊。”
    他低笑兩聲，“師尊忘了當初在上古秘境和玄極宗之時，是誰救了你嗎？不過……”
    輕佻的勾勾唇，眉眼彎彎，“哦，師尊有所不知，委托冥羅殺蘇深青的，正是我。本來……最好的結果，是你能和司天元兩敗俱傷，次一點，是你幫我殺了或者重傷司天元，抑或是多殺幾個司天元那派的長老，可惜……師尊，你竟然會中了蘇深青的毒，還真是沒用啊，師尊。暗殺任務完成的如此糟糕，你到底是怎麽在冥羅聖教活下來的？不過也罷，能殺了蘇深青，我的目的倒也已達到。可惜的是，你中毒不深，沒能傷了你的根基，這還真是……頗為遺憾呢。”
    猛的咳嗽幾聲，被桎梏呼吸的瀕死感讓她差點斷氣，不敢置信地抬眼，眼前之人的容顏仍是那樣熟悉，可是，說出的話卻無比陌生。
    眼前之人，真是她心心念念的真正所愛、甚至因之道心崩毀的那個人嗎？
    痛心疾首，“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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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這樣？以前我在你心中是什麽樣？”他忽然淺笑，身體驟然欺近，俯身吻上她的眉心，一如昔年。
    「師尊可知親吻額頭是何含義嗎？」
    「傳說，落在眉心的吻，是最純淨的吻。」
    回憶驟然湧上，眼眶不知為何有些濕潤。
    心中滿是悲哀，那樣的記憶鮮活美麗，栩栩如生，仿佛發生在昨日，可是現在，那個曾經如暖陽般溫暖了她冰冷人生的少年，卻變成了這般殘忍的模樣。
    看到她動了動嘴想要回答，司淩夜伸出手指按住她的唇，神色溫柔似水：“是像現在這樣，對嗎？這樣，很像司天音，對不對？”
    果不其然，看到她的臉色再次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司淩夜無聲地笑了笑，捧起她的臉，似是想吻她的唇，卻又倏然放棄，轉而含笑著向下探索，溫熱的唇覆上雪白的脖頸，低低的聲音中充滿了蠱惑，“師尊知道的吧？我最痛恨的就是做司天音的替身，師尊，你看……現在這樣……還像不像司天音？”
    不待她答話，就用力地吸吮上雪白的玉頸，故意留下斑駁的紅痕，沒有一絲憐惜。
    “……不像。”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兩個字，“現在你們除了臉，再無一絲相似之處。”
    “是嗎？那徒兒可太開心了。”驀地抬起頭，綻出絕美的笑容，笑容中卻充滿了殘酷，惋惜的歎息，“不像就好，若是師尊在和我做的時候還是想著司天音，那徒兒可就要生氣了。”
    “你——！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怎麽樣！”幾乎已經徹底失態，神色完全崩毀。
    “我想怎麽樣？”他輕笑著用指腹劃過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察覺到指間肌膚的顫抖，“師尊這麽聰明的人，難道不明白我想怎麽樣？”
    神色一暗，冷聲道：“若我不願，你要強迫我？”
    “強迫？師尊錯了，我用不著強迫你。”
    再度大笑起來，臉上劃過一絲曖昧的神色，“師尊，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承諾。我已經踐行了對你的諾言，帶你逃婚成功，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踐行對我的諾言了？”
    “……你……你想……”猜到了他想做什麽，眸底變得一片冰涼。曾經熟悉的少年，怎麽會陌生到如此程度！
    看到她的眼神，司淩夜淺笑著用力捏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和自己對視。
    漂亮的黑瞳中全是興奮和玩味，優雅的薄唇一張一合，一字一句地吐出那個屈辱至極的要求：
    “留在我身邊，自願……做我的……禁臠，由身到心，通通臣服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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