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師兄羅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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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衙門。
    所有人都在忙碌著。
    陛下突然要籌備十萬大軍。
    雖然糧草和軍餉的事情由南宮若蘭自己承擔。
    但是這些兵部的人還要為南宮若蘭提供武器鎧甲,以及訓練士兵的軍營。
    “這怎麽可能做到?”
    兵部侍郎羅燦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的賬目。
    這可是十萬大軍,每個人一件薄衫,那都是十萬件,可現在京城的布匹都已經三兩銀子一匹,這就是六萬兩銀子。
    可現在是冬天,士兵入伍之後,自然不可能是薄衫,要有棉服才行,那價格就是要往上翻四五倍,就算殺了他也做不到。
    他已經一次次的派人去戶部要對方撥銀子,全部都被蔣幹擋了回來。
    現在他頭發薅禿了,也想不出辦法。
    “羅大人!”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不知道何時,府衙裏多出了兩道陌生的身影,一男一女。
    正是從碼頭趕來的南宮若蘭和蕭自在。
    以蕭自在王爺的身份,府衙裏自然沒有人敢攔她們。
    “鎮北將軍?”
    羅燦神色一愣,竟然一副見鬼的神情看著南宮若蘭。
    他雖然是兵部侍郎,卻也是南宮先生的弟子,自然也認識南宮若蘭。
    現在他最不願意看的,就是南宮若蘭。
    “師哥,不請我們坐下嗎?”
    南宮若蘭笑著看向羅燦,也不等對方招呼,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羅燦的旁邊。
    父親有四位得意的弟子,被稱為一門四傑,這羅燦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稱呼對方一聲師哥,也不為過。
    “將軍,你別這樣叫!”
    羅燦一臉尷尬的看著南宮若蘭,雙手不斷地擺動。
    在兵部多年,他比誰都清楚這些領兵之人的難纏,見麵的時候有說有笑,要是你不能夠給他們搞到東西,估計立刻就會拿刀背砍你。
    自己這位師妹雖然是女子,可是未出閣前,性格也是潑辣的,這些日子以來,據說宣平侯府上上下下,沒少被她整治,那性子不光沒有收斂,反而更大了。
    現在誰不知道,戶部尚書蔣幹在大街上都被罵的體無完膚了。
    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兵部現在都那麽難了嗎?”
    蕭自在翻閱了一下賬目,臉色卻是陰沉的嚇人。
    雖然他是閑散王爺,卻不是什麽都不懂。
    根據這些賬目,他也能夠看到羅燦的不易。
    “能不難嗎?”
    羅燦擦著額頭的汗,目光掃了一眼南宮若蘭。
    無涯關一戰失敗,寧國的國庫都被拖垮了。
    不光是戰後兵士的撫恤,光是重新招募平西軍,在西境建立新的軍鎮防線,那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若非這樣的話,今年就算天災,寧國的處境也不會如此不堪。
    “師哥,你也不用這樣看我,我來也不是要錢的!”
    南宮若蘭輕笑一聲。
    戶部和兵部的情況,她也是了解的。
    就算把他們都拉去賣了,也湊不出錢來。
    因此她才會先去若蘭商會,把錢的事情敲定。
    “不要錢?”
    羅燦神色一愣,竟然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急忙命人上茶,這才笑著坐到南宮若蘭道:“師妹,三年未見,師兄還是很想念的!隻是師兄位卑言輕,不敢登門!”
    南宮若蘭笑了笑,並沒有在意羅燦的托詞。
    她在朝堂上可不是眼瞎耳聾,百官喊著要抄家的時候,這位師兄也是當仁不讓的,但現在也不是相互揭短的時候,她笑著開口道:“師兄現在執掌兵部,現在反而是師妹有求於你了!”
    “師妹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羅燦知道南宮若蘭不要錢後,也不完全相信,現在就想著盡快打發走南宮若蘭。
    “我們鎮西軍的大營,我想要建在南山!”
    南宮若蘭直接從衣袖中拿出一份地圖,放到了羅燦的麵前。
    “南山?”
    羅燦神色一愣。
    按道理大軍的大營所在地,都要兵部指派,都是太安城附近的四大營,南宮若蘭現在主動要的南山,可是沒有軍營,要是修建,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要知道,鎮西軍在太安城隻能夠停留三個月的時間,開春之後就要開拔,這種臨時軍營,完全沒有修建的必要。
    “實話告訴師兄,南山有些煤礦!”
    南宮若蘭一臉尷尬的看著羅燦,小聲的開口道:“今年入冬天氣要比往年寒冷,煤炭的價格也居高不下,若是采購十萬大軍所需的煤炭,就算師妹也無能為力,隻能夠在南山自給自足了!”
    “南山有煤礦?”
    羅燦神色古怪的看著南宮若蘭,他可從未聽說過南山有煤礦的事情。
    但若真的有煤礦,這南山絕對不能夠劃分給南宮若蘭,畢竟這對於戶部而言,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事後被戶部知曉,少不得要參他一本。
    “都是一些碎煤,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會給那些士兵用!”
    南宮若蘭輕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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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南山發現煤礦是十年後,而且全部都是優質的煤礦。
    現在還沒有人知曉,所以南宮若蘭想要提前把南山拿下。
    這樣不光能夠供給十萬大軍,還能夠在太安城售賣。
    “也是!”
    羅燦點了點頭,雖然他不信南宮若蘭的話,可南山的確沒有煤礦的記錄,若是真有煤礦,戶部和那裏的百姓沒有理由發現不了。
    同時他也有些理虧,按道理向軍隊提供煤炭,也是他這邊的責任,現在讓南宮若蘭自給自足,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師兄,有了這些碎煤,士兵的棉服,兵部也就不需要準備了!”
    南宮若蘭見到羅燦還在遲疑,隻能夠繼續加碼道。
    “真的?”
    羅燦眼前頓時一亮。
    就算南山真的有優質煤礦,想要收十幾萬兩銀子的稅,不知道要收到什麽時候。
    現在什麽都不需要做,就把這件事解決了,絕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真的!”
    南宮若蘭苦笑著點了點頭道:“我也是沒有辦法,陛下給的時間太短了,三個月根本就不能夠操練出十萬士兵,若是全部都等兵部準備好再招兵,估計要延誤軍機了。”
    “實在不行,士兵還可以在山上砍樹生火,怎麽也能夠扛住的!”
    南宮若蘭楚楚可憐的看著羅燦。
    蕭自在說的沒錯,十萬大軍的人吃馬嚼,可不是兒戲,由不得她不精打細算。
    至於說事後戶部察覺了,坑了這位師兄,那關我南宮若蘭什麽事?
    “師妹,這樣也不是不行!”
    羅燦輕歎一聲,有些糾結,有些扭捏的望著南宮若蘭道:“師妹你也知道,這個時間那麽緊張,甲胄和武器也都來不及籌備,要是你能夠答應晚幾個月,這事我看就可以商量!”
    “晚幾個月?”
    南宮若蘭嘴角抽了抽,她總共就三個月的時間,晚幾個月她還練什麽兵?
    鐵礦在京畿道可是屬於管製物品,如果她敢自籌,那就是造反,她不會那麽傻去碰,這件事必須要兵部出。
    “在大軍出征之前,一定湊齊,你看行不?”
    羅燦有些尷尬的開口,他也知道這樣做有些不要臉了,可他也實在沒有辦法了。
    “不行!”
    南宮若蘭果斷拒絕,這位師兄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她寧願不要南山的煤礦,也不能夠答應這個要求。
    “師妹,有話好說,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羅燦急忙又給南宮若蘭倒了一杯茶,臉上滿是哀求的神色,那模樣似乎你再不答應,我就哭了。
    “師兄,你讓我怎麽答應?沒有武器鎧甲,士兵怎麽訓練?”
    南宮若蘭輕歎一聲,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這十萬大軍,她原本也沒有想要訓練成精兵,有沒有武器和鎧甲都無所謂。
    就算真有這些東西,訓練三個月的士兵,去江南道也是送死。
    但這種事情,她不會對任何人說,現在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撈一些好處。
    “這天寒地凍的,也沒法訓練不是?”
    羅燦有些心虛的開口道。
    “那陛下要是怪罪下來呢?”
    南宮若蘭瞪了羅燦一眼。
    能夠成為自己父親得意弟子,這羅燦也不是庸庸無為之輩。
    來的時候,南宮若蘭已經做好了要跟對方鬥智鬥勇的準備。
    現在雙方都是老狐狸,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要不斷地拉扯才行。
    “把南山直接劃給你,你看如何?”
    羅燦遲疑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決心道。
    實際上他心中沒有一絲的不舍,南山有煤礦,那也是戶部的失職,關我兵部什麽事,但是談判就是要這樣,你要讓對方看到你的為難,這才不會繼續獅子大開口。
    一個南山,能夠為自己爭取兩三個月的喘息時間,然後還能夠省去一棉衣和煤炭的錢,簡直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師兄看我像傻子嗎?”
    南宮若蘭翻了一個白眼,心中卻是狂喜。
    南山的煤礦可是在她出兵無涯關前還在采礦,這就是一座金山,哪怕隻是三個月的時間,她也能夠賺的盆滿缽滿。
    可這種事情必須要隱藏起來,否則以羅燦的多疑,必然會察覺到其中的貓膩。
    “那師妹你說怎麽辦?”
    羅燦苦笑一聲,他也知道這種要求,南宮若蘭不會答應,他也已經做好了,讓南宮若蘭討價還價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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