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燕來到廚房，把何瑩瑩與李賀安的聊天內容複述給薑沅。
    “小墨燕，你真棒。”薑沅將濕漉漉的手擦幹，用指尖輕輕點了下小墨燕的腦袋，“你聽到的內容太有用了！”
    “真的嗎？”小墨燕很開心，“能幫到你就好！”
    薑沅笑吟吟道：“幫了我大忙呢！”
    “嘿嘿。”小墨燕靦腆一笑。
    薑沅將鍋鏟交給薑蝶。
    她回房間拿手機，把小墨燕帶來的消息編輯成文字發給司珩。
    薑沅平時很少看見司珩玩手機，但很奇怪，她每次發消息過去，他大部分時候都是秒回的，比如現在。
    司珩：【好，我現在安排人員去何瑩瑩家附近蹲守。】
    薑沅：【好的。】
    距離周末隻剩兩天。
    司珩安排人手輪班蹲守。
    周五晚上輪到孟小凱和陳子期，他們在何瑩瑩的公司樓下看見她提著一個大托特包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來了。”孟小凱搖醒正在打瞌睡的陳子期，啟動車子跟在出租車後麵。
    何樂為和小徐在警局，和技術偵查部門的同事一起盯著何瑩瑩的手機通信數據。
    孟小凱那邊傳來消息，何瑩瑩已經跟李賀安碰頭，上了一輛黑色私家車。
    小徐立刻讓人查看何瑩瑩的通信數據，隨後皺起眉頭：“從下午到現在，除了外賣，何瑩瑩沒有和任何人聊過電話？”
    “李賀安不是用電話聯係她的。”何樂為皺起眉頭，“難怪在江怡蘭那裏查不到他打電話的記錄。”
    小徐狐疑道：“是用微信聯係的？”
    “這個混蛋太謹慎了！”何樂為咬牙切齒，“他知道微信聊天記錄如果刪除，就無法恢複和調取！”
    小徐：“我現在去申請監控何瑩瑩的微信？”
    何樂為懊惱地攥緊拳頭，“來不及了，何瑩瑩現在和李賀安在一起，他一定會找借口刪掉何瑩瑩微信上的聊天記錄。”
    司珩剛好過來，聽到他們的話，立刻打電話給樓青林，“現在情況緊急，這個聊天記錄後續可能會成為起訴李賀安的有力證據之一……”
    掛了電話，他沉聲道：“現在調取何瑩瑩的微信聊天記錄，樓局同意了，申請手續會補完整。”
    “好。”技偵部的同事立刻操作。
    調取了何瑩瑩的微信聊天記錄，卻發現她沒有和李賀安聊天。
    何樂為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混蛋到底是怎麽跟何瑩瑩聯係的？不打電話也不發微信？”
    小徐疑惑地問：“有沒有可能是聊天記錄已經被刪除了？”
    “不是。”同事分析道，“如果他要刪除，要麽是刪除這兩天的內容，要麽是刪除所有記錄，但是他們前麵半個月的內容記錄都在，可能是用別的軟件聯係。”
    “這個混蛋的反偵查手段太強了。”何樂為很無奈。
    暮色西沉，黑色轎車行駛過收費站，在廣闊的高速公路上疾馳。
    李賀安坐在車後座，緊緊握著何瑩瑩的手。
    何瑩瑩偏頭看著他，小聲問：“阿誠，我們現在是去高鐵站還是去機場？”
    李賀安的臉隱在昏暗的光線下，麵無表情道：“兩個都不是。”
    “啊？”何瑩瑩驚訝地問，“那我們要怎麽去？”
    李賀安：“開車。”
    “你老家離雲京很近嗎？”何瑩瑩麵露好奇。
    李賀安笑著說：“不遠，說不定你睡一覺就能到了。”
    “那太好了。”何瑩瑩一臉輕鬆，“我先前還擔心你老家離雲京太遠，我爸媽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是嗎。”李賀安的語氣沒有什麽情緒起伏。
    何瑩瑩又接著問：“對了阿誠，你家裏有多少人？”
    李賀安：“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何瑩瑩沉默片刻，低聲說：“阿誠，發生什麽事了？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平時的李賀安不會對她這麽冷淡，說話的語氣也不會這麽生硬。
    李賀安：“是有點心情不好。”
    “怎麽了？”何瑩瑩關切地詢問，“是工作上的事嗎？”
    “是啊。”李賀安點點頭。
    何瑩瑩的價錢沒談攏。
    “有沒有我能幫忙的？”何瑩瑩又接著問。
    李賀安在黑暗中盯著她，嘴角逐漸牽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不用，你乖乖的就可以。”
    “我肯定乖。”何瑩瑩靠進李賀安懷裏，伸手環抱住他的腰，“你別心情不好了。”
    前排開車的黑壯男人聽見何瑩瑩的話，頓時一臉嘲笑，在心裏笑她天真。
    都要被人賣了，還想幫人數錢呢？
    孟小凱不緊不慢跟著李賀安的車。
    坐在副駕駛座的陳子期將車牌號和位置匯報給司珩。
    司珩很快帶著一隊人出發。
    光靠孟小凱和陳子期，很容易把人跟丟。
    他出發時把薑沅也接上了。
    薑沅則帶著小墨燕。
    車子行駛在夜幕中，何瑩瑩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她扭頭看身邊的男人，“阿誠，我們快到了嗎？”
    “快了。”李賀安敷衍道，“你再睡一下。”
    “好。”何瑩瑩確實有些困，“那你到了叫我。”
    李賀安：“會的。”
    何瑩瑩又睡了一覺，醒來時車子已經停下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我們到了嗎？”
    閉著眼休息的李賀安淡淡道：“還沒，這裏是服務區。”
    “原來。”何瑩瑩點點頭，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是淩晨三點，“這麽晚了，我們還沒到嗎？”
    李賀安睜開眼睛看她，“快了。”
    何瑩瑩“哦”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她伸手去開車門，發現門鎖著。
    “怎麽了？”李賀安皺眉問。
    何瑩瑩：“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李賀安讓黑壯男解開車門鎖。
    何瑩瑩獨自下了車。
    她走了幾步路，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李賀安，瞬間鬆了一口氣，“阿誠。”
    “這裏太黑了，你一個人去上廁所我不放心。”李賀安解釋道。
    何瑩瑩一路上低落的心情瞬間好轉。
    她牽住李賀安的手，臉上露出笑容：“你真好。”
    薑沅站在不遠處，恰好聽見兩人的對話。
    她盯著李賀安的背影，一雙明亮的黑眸掠過諷刺和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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