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沒想到藍莓竟然願意讓霸王和它睡一個窩。
    “藍莓，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她俯身把貓咪抱到懷裏，笑吟吟道，“一會兒有獎勵。”
    藍莓高興道：“謝謝沅沅！”
    薑沅看見霸王已經和另外幾隻狗狗打成一片，眼中浮現幾分欣慰。
    “走，帶你去吃貓條。”她抱著藍莓走進別墅，“你想吃什麽口味的？”
    藍莓想了想，回答：“三文魚！”
    “好。”薑沅拉開茶幾抽屜，拿了一支三文魚味的貓條，撕開包裝喂它。
    擱在一旁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薑沅側眸掃了眼屏幕，騰出一隻手接電話，“司珩。”
    聽筒裏，男人輕聲道：“小凱他們去醫院接人來局裏，你要過來嗎？”
    “來。”薑沅說，“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見她放下手機，正在吃貓條的藍莓停了下來，好奇地問：“沅沅，你要出去嗎？”
    “對。”薑沅摸了摸它的腦袋，“看好家。”
    藍莓的小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保證完成任務。”
    “真棒。”薑沅喂它吃完貓條，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媽，我出門了，中午不回家吃。”
    “好。”正沉迷在購物直播間的鄧芮應了一聲。
    薑沅到了警局，恰好遇到白裙女孩，蘇若湘，小徐和陳子期剛從醫院把她接來。
    蘇若湘雙眼通紅，鼻尖也微微泛紅，顯然是剛哭完。
    “蘇小姐，給你介紹一下。”小徐拉著薑沅的手，“這位就是昨晚最先發現你被人販子盯上，一個人衝上樓救你的薑顧問，如果沒有薑顧問，後果不敢想象。”
    “薑顧問。”蘇若湘望著薑沅，鄭重地朝她鞠了一躬，“非常感謝你救了我一命！”
    “不用客氣。”薑沅淡淡一笑，“你沒事就好。”
    蘇若湘直起身，神色認真地說：“薑顧問，你就是我的恩人！”
    “沒這麽誇張。”薑沅笑著搖搖頭，“先去做筆錄吧。”
    “走吧。”小徐帶著蘇若湘走向詢問室。
    薑沅去辦公室找司珩，同事說他在檔案室，她轉身去詢問室看蘇若湘做筆錄。
    蘇若湘說的情況跟小墨燕昨晚說的一模一樣。
    身後突然傳來開門的動靜，薑沅回過頭，看見司珩那張優越的臉。
    “怎麽不去檔案室叫我？”他問。
    薑沅唇角抿起一抹淺笑：“李賀過來了嗎？”
    “還沒到，應該快了。”
    “好。”
    “先去我辦公室喝杯咖啡？”
    “也行。”
    薑沅回想起上一次喝司珩泡的咖啡，還是在西西的前主人出事的時候，已經過去大半年。
    喝完咖啡，孟小凱恰好來到司珩的辦公室，“老大，誒薑沅也在呀，李賀已經在審訊室了。”
    “小凱。”薑沅笑吟吟打招呼，“我來看你們審李賀。”
    “那走吧。”孟小凱招了招手。
    “來了。”薑沅站起身，將一次性咖啡杯丟進垃圾桶，回頭看向司珩，“走吧。”
    孟小凱和司珩進入審訊室，薑沅和其他人則在外麵，透過那麵單向玻璃看裏麵的情況。
    “李賀，昨晚你在家對受害者做什麽？”司珩發問。
    李賀臉上貼著紗布，眼神平靜，“我才是受害者吧？”
    “為什麽讓你母親李翠英幫你聯係人販子，多次迷暈無辜女孩到家裏？”司珩嗓音低沉了幾分。
    李賀嗤笑一聲：“我沒做過這些事，你們有證據嗎？”
    司珩盯著他，黑眸微微眯起：“你為什麽在受害者身上畫那些奇怪的圖案？”
    “有嗎？”李賀歪著頭笑，“我怎麽不知道？”
    “李賀，你最好配合審訊！”孟小凱不滿地警告他。
    李賀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鷙之色，低吼道：“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坐在這裏，還不夠配合嗎？”
    司珩神色冷淡，緩緩開口：“你在外網一個叫devi food的平台注冊了賬號。”
    “我沒有！”李賀立刻否認。
    司珩：“那你看看這個？”
    孟小凱起身將文件遞到他麵前，“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李賀瞥見文件上的內容，臉色陡然一變，“你們怎麽有這些？”
    李賀在df的賬號資料和主頁內容，以及他海外銀行賬戶的流水明細。
    “不狡辯了？”司珩的語氣裏含著幾分嘲諷，“隻要做過，就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一開始，他們以為這是一起普通的人販子案件。
    淩晨薑沅走後，司珩則留在辦公室，越分析越覺得疑點重重，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麽簡單，於是他連夜聯係技術科的同事破解李賀的電腦和相機。
    張群雄的筆錄中提到前兩年李賀因為工作出了意外，其實是因為他偷拍身邊的人被發現。
    他經常利用午休時間對同事下手，將人迷暈，扒了衣服拍照發到df。
    一開始李賀是因為心裏變態才做這些事，但後來被公司辭退，一下子從月薪五萬變成一個沒有收入的無業遊民，連房貸都支付不起。
    房子被銀行收回，老婆也因此提出離婚，李賀隻能回去破舊的城中村和李翠英一起住。
    後來李賀意外發現自己在df的賬號火了，有一大批人給他打賞，催他更新。
    嚐到甜頭的李賀心裏萌生出某種想法……
    他用自己沒有女人瀉火太痛苦作為借口，讓李翠英幫他找一些年輕女孩。
    df是一個變態聚集的網站，有許多思想扭曲的人，他們會向李賀支付大額費用，要求他在那些年輕女孩身上寫指定的話和圖案。
    李賀沉默了許久，遲疑地說：“我發在外網，不算犯法吧？”
    “你真是無知得可怕。”孟小凱眼中滿是嫌惡之色，“你以為你隻有這一條罪嗎？”
    “我還有什麽罪？”李賀皺起眉頭，反駁道：“我隻是在她們身上寫字畫畫而已，我又沒有強她們！她們又沒有受到傷害！”
    薑沅聽得很無語，低低咒罵一句：“有病。”
    她轉身走出審訊室，突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薑顧問！”
    薑沅看見蘇若湘站在大廳，抬腳朝她走過去，溫聲道：“你不是做完筆錄了嗎？怎麽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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