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說完，四隻小貓再次陷入沉默。
    “想清楚吧。”藍莓語重心長道，“你們是喜歡哪種陪伴？同伴的陪伴，還是主人的陪伴……”
    四隻小貓在流浪的時候，就相互陪伴了很久很久。
    小狸花貓年紀小，說話也直接，喵喵喊：“想要主人……從來都沒有過主人！”
    同伴的陪伴它已經體驗過了，現在想要體驗主人的陪伴。
    當然，它並沒有要拋棄同伴的想法。
    另外三隻貓貓的年紀都大一些，它們在流浪的時候，曾經無數次看到那些被主人如視珍寶般捧在懷裏的貓貓。
    它們每一次都在心底深深地羨慕著，如果有一天，它們也能有這麽好的主人……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橘貓點了點毛茸茸的腦袋說：“那就……以後有緣再見！”
    大狸花貓看向三花貓，“你呢？”
    “好。”三花貓點點頭，“那就這麽決定了。”
    四隻貓貓達成共識，薑沅這才讓它們和領養候選人進行互動。
    小狸花貓、大狸花貓、橘貓都選到了心儀的主人，隻有三花貓毫無收獲。
    小狸花貓被花生領養，大狸花貓被菲莉領養，橘貓被可樂星人領養。
    日進鬥金想領養三花貓花花，可花花沒有選擇她。
    它興致缺缺的樣子，好像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回到東岸別墅，花花走到同伴的貓窩前，那雙琥珀色的貓瞳仿佛看見了過往相處的點點滴滴，眼睛逐漸濕潤。
    “花花，你怎麽了？”西西湊過去問，“你哭了。”
    花花別過頭，不承認，“我沒哭，是眼睛進沙子了。”
    “嚴重嗎？”西西關切地問，“要不要讓沅沅來幫你看看？”
    “不用。”花花搖搖頭，“我睡一覺就好了。”
    西西看見它走進橘貓的貓窩，歪頭想了想，在猶豫要不要提醒它。
    “發什麽呆？”布丁經過，停下來問。
    西西將這件事情告訴它，“我有點擔心花花。”
    布丁皺起眉頭，“走，我們去問問藍莓，它肯定知道是什麽情況。”
    “好。”
    藍莓正在花園裏和蝴蝶玩耍。
    “藍莓！”布丁的大嗓門傳了過來，“有事問你！”
    藍莓扭頭看見朝自己狂奔而來的布丁和西西，“你們能有什麽事？”
    “西西剛才看見花花……”布丁把情況說了一遍，又問，“你們不是一起去公園找領養人了嗎？”
    “是啊。”藍莓毛茸茸的臉浮現嚴肅的神色，“花花應該是舍不得它的小夥伴吧。”
    “哎。”布丁歎了歎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每隻貓的選擇不同。”
    “是啊。”藍莓說，“你要不要再找個主人讓人家把你當寶貝寵著？”
    “算了吧。”布丁翻了個白眼，十分嫌棄，“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自由自在，熱熱鬧鬧，還不愁吃喝。”
    藍莓：“我也是這樣想。”
    兩貓難得的意見相同。
    翌日上午，薑沅收到一條私信，來自泊明。
    他說自己周末去找娜娜了，周一準備去找娜娜的父母。
    周六那天，泊明開了三個小時車來到娜娜的公司宿舍樓下。
    娜娜沒有在，但他見到來加班的同事。
    聽到他來找劉賢娜，同事問他是誰。
    泊明謊稱自己是娜娜的哥哥，還拿出他和娜娜的合照證明。
    同事這才告訴他娜娜的地址。
    泊明叮囑對方，“娜娜不知道我來找她，我想給她一個驚喜，麻煩你替我保密。”
    同事答應了。
    泊明根據同事提供的地址找到娜娜居住的地方。
    他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看見手牽手下樓的娜娜和阿康。
    這是泊明第一次見到阿康，也是他第一次在妻子臉上看見幸福的笑容。
    他每次和娜娜出門，她都拒絕牽手摟腰等行為，說在公眾場合這樣做太肉麻、不得體。
    可現在呢？
    阿康摟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滑，還捏了捏。
    娜娜扭頭，一臉嗔笑。
    真是讓人陌生的妻子，泊明一邊想，一邊錄著視頻。
    他像個偷窺犯一樣，記錄著妻子和別的男人曖昧幸福的日常。
    泊明甚至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靜。
    隔天，他稍作偽裝，敲響了娜娜和阿康的家門。
    來開門的是娜娜，她穿著圍裙，一頭長卷發披在胸前，疑惑地看著他：“你找誰？”
    “康先生在嗎？”泊明壓低聲線問。
    “不在，你有什麽事嗎？”
    “有一份文件需要他本人簽收。”
    “我幫他簽收吧。”
    “您跟康先生是什麽關係？”
    娜娜說：“我是他的妻子。”
    “你是康先生的妻子。”泊明平靜地重複著這句話。
    “對，我不能簽嗎？”
    “可以。”泊明將手裏的筆遞給她。
    娜娜簽好名字，接過文件便將門關上。
    泊明怔怔地望著緊閉的房門，口罩下的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轉身下樓，恰巧和出門回來的阿康擦肩而過。
    “親親老婆，我回來了。”阿康一邊開門一邊喊。
    泊明聽著聲音，腳步未停，快速下樓。
    “你回來啦。”娜娜笑道，“有一份你的文件，放在鞋櫃上了。”
    “我的文件？”阿康一臉疑惑，拆著文件咕噥道，“怎麽會有人給我寄文件啊。”
    文件袋裏隻放著薄薄兩頁紙，“離婚協議書”五個字直直晃進他眼底。
    阿康愣了幾秒，看清楚後揚聲道：“娜娜，是泊明寄給你的離婚協議書。”
    哐啷——
    娜娜手中的鍋鏟瞬間落地。
    她走出廚房，難以置信地問：“什麽意思？泊明給我離婚協議書怎麽會要求讓你簽收？”
    “我也不知道啊。”阿康茫然地搖頭，“我打開就是這個東西。”
    娜娜的臉色倏然一白，驚慌道：“不好，泊明怎麽會知道這裏？”
    “對啊。”阿康皺起眉頭，“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
    娜娜正想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看見泊明發來一條信息——
    【劉賢娜，明天下午兩點，嶽父嶽母家見，過時不候。】
    娜娜渾身一顫，腳下突然發軟，整個人跌坐在地。
    直覺告訴她，泊明一定是發現了她和阿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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