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夜幕中，沈愛如幾次點進薑沅的主頁，沒看到她直播，低喃道：“她今天生日應該不會直播了。”
    “是啊。”孟政良歎息一聲。
    沈愛如想到沈愛如今晚的生日宴，又想起薑沅，“不知道薑家人會不會給她過生日？”
    “肯定會的。”孟政良拍了拍妻子的手，“薑沅也是他們疼了二十四年的女兒，就跟我們對瀾瀾一樣的。”
    “話是這麽說，可我對瀾瀾……”沈愛如長歎一聲，“我總感覺瀾瀾變了。”
    “是嗎？”孟政良這陣子和孟雲瀾相處得不多，倒是沒察覺到什麽。
    沈愛如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沉默了。
    她點開薑沅的私信界麵，給她發去“生日快樂”四個字。
    隔天，孟芝薇約了孟政良去療養院看孟老爺子，又去了一趟墓園。
    小墨燕和好友在這邊玩，看見有人類過來，原本想換個地方玩，卻聽見他們提起熟悉的名字。
    薑沅？
    咦？這不是沅沅的全名嗎？
    這兩個人類認識沅沅嗎？
    小墨燕轉頭對好友說：“燕們再玩一下吧，燕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燕要再聽一下。”
    好友點點頭：“可以。”
    孟芝薇蹲在孟老太太的墓碑前，將鮮花放下，輕聲道：“媽，我和大哥來看你了。”
    孟芝薇取出手帕，將相片上的灰塵擦幹淨，“媽，我今天是來跟你認錯的。”
    孟政良聞言，眼中掠過一絲困惑的神色，“認錯？認什麽錯？”
    孟芝薇沉默片刻，起身走到孟政良麵前，“大哥，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大嫂。”
    “薇薇，你這是在說什麽？”孟政良聽得一頭霧水，“你有什麽對不起我和你大嫂的？”
    “我……”孟芝薇似乎沒有勇氣說出來，隻說了一個字又沉默了。
    孟政良皺眉問：“薇薇，你有什麽話可以直說。”
    孟芝薇攥緊雙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孟政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後退幾步，“到底什麽情況？起來把話說清楚。”
    “大哥。”孟芝薇的聲音含著哭腔，“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我不敢奢望大哥能原諒我，隻希望你別遷怒於瀾瀾。”
    孟政良愈發聽不明白，“這和瀾瀾又有什麽關係？”
    “大哥，其實……瀾瀾是你的親生女兒。”孟芝薇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直接和她大哥坦白。
    “你、你在說什麽？”孟政良眉心緊擰，神色多了幾分凝重，“瀾瀾怎麽可能是我的親生女兒？”
    當初他和沈愛如是與孟雲瀾做過親子鑒定的。
    她不是他們的女兒。
    “瀾瀾和薑沅一樣，都是你的親生女兒。”孟芝薇跪在他麵前，解釋道，“但她不是大嫂的親生女兒。”
    孟政良瞳孔猛地收縮，臉上浮現濃濃的震驚，還夾雜著幾分措手不及的茫然。
    “這……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
    “大哥。”孟芝薇仰起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瀾瀾是你和靜薇的女兒。”
    “靜薇？”孟政良蹙眉思索道，“你是說韓靜薇？我怎麽可能跟她有女兒？這太荒唐了。”
    “我知道這很荒唐。”孟芝薇哽咽道，“但事實的確如此。”
    孟政良心思微動，麵色陡然陰沉了下去，語氣透著不悅，“孟芝薇，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靜薇她一直愛慕著你。”
    “那是她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我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她有個女兒？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自己沒有在開玩笑嗎？”
    孟芝薇痛苦地閉了閉眼，“我愛靜薇，可她心裏卻隻有大哥。”
    孟政良聽到這句話，愈發覺得荒唐可笑。
    他咬了咬後槽牙，壓著心頭的怒意質問道：“所以呢？因為你愛韓靜薇，而韓靜薇愛慕我，你就設計我跟她發生性關係？”
    “大哥，不是設計。”孟芝薇搖頭反駁，“我隻是在幫靜薇，讓她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我愛她，我可以為她做所有事情，哪怕是我的生命。”
    孟政良眼中滿是驚愕，“你瘋了嗎？這簡直不可理喻！你考慮過我的感受，考慮過你大嫂的感受嗎？”
    “我知道我錯了。”孟芝薇低下頭，“所以我在媽麵前向你認錯。”
    孟政良氣得麵色鐵青，“你是在向我認錯嗎？”
    孟芝薇沉默了。
    “你究竟是如何操控這些事情的？”孟政良惱火道。
    “那段時間你到國外出差，晚上我會在你的水裏麵加入一點藥……”孟芝薇顫聲說，“然後讓靜薇去你的房間。”
    孟政良忍無可忍，抬手扇了她一耳光。
    孟芝薇的臉霎時偏向一側，眼中蓄滿淚水，“大哥，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愛靜薇，她哭著求我，讓我幫她，我怎麽拒絕……我拒絕不了！”
    “那孟雲瀾和薑沅又是怎麽回事？”孟政良咬牙切齒地發問。
    “我沒想到靜薇產後竟然大出血……”孟芝薇哭得愈發傷心，“那天她好虛弱好憔悴，用最後一絲力氣求我……求我把瀾瀾留在你身邊。”
    “所以你就把我和你大嫂的親生女兒換走？”孟政良眼底充斥著憤怒和失望，“孟芝薇，你太自私了！”
    “大哥，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大嫂。”孟芝薇伏在地上，抽抽噎噎道，“我不求你們原諒，隻希望你和大嫂善待瀾瀾。”
    “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敢要求你大嫂善待孟雲瀾？”孟政良覺得可笑至極。
    他這個妹妹真是昏了頭！
    “大哥，求你了。”孟芝薇使勁將頭磕在手背上，“瀾瀾是你的親骨肉，她和薑沅一樣，身上流著我們孟家的血。”
    “孟芝薇，你這是在為難我！你真是自私自利！”
    “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是你的妹妹，隻有你能幫我了。”
    孟政良沉著臉沒有說話，他現在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指著她對孟老太太的墓碑道，“媽，這就是你的好女兒！你泉下有知，不如將她帶走！”
    孟芝薇的臉色頓時變了變，似乎沒想到孟政良居然如此心狠和絕情，半點不念兄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