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看了一眼傅晨光發的地址，冷然看著身上一身血跡，回到辦公室，打開水龍頭洗手，雪白的水池被染成紅色，又被衝走。
    傅燃翻著辦公室的衣櫃，躊躇，該穿什麽衣服去捉奸呢。
    總不能被那些妖豔猛男比下去吧。
    他想了想，選了一套黑色作戰服，氣勢上總要有吧。
    不對，作戰服嚇著老婆怎麽辦。
    算了，還是西裝吧。
    西裝正式了點吧？
    就穿著襯衫？
    襯衫捉奸有點不正式吧？
    他糾結著。
    應峰敲門，傅燃讓他進來的時候，眼睛還在看著衣櫃，發愁。
    應峰有些不明所以，但，領導幹什麽都正常，畢竟領導不正常。
    他：“傅總，那些信徒，接下來該怎麽處理？還有他們說的預言，該怎麽辦？”
    傅燃笑了一下：“什麽是預言？”
    應峰剛要回答。
    傅燃繼續說：“預言是人類對抗焦慮的一種方式。”
    “從麵對不確定性，變成了麵對確定性。”
    “人類，是最喜歡自我欺騙的動物。”
    “但很可笑的是，當你認為那個預言是真的的時候，你就會被這個預言控製，把這個預言變成真的。”
    “這才是預言真正的意義。”
    傅燃對應峰：“背後這個人，很厲害啊。他在用預言來控製別人，控製我。”
    “不找出來，會很麻煩。”
    “你繼續審，看看能審出什麽。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應峰：“傅總……您去哪裏？要不要帶槍，多帶點人？”
    傅燃：“嗯……這幾件衣服，你覺得哪件我穿著帥一點？”
    應峰：……
    “那件黑色西裝？”
    傅燃點頭：“嗯，很好，幫我淘汰了一件。”
    “你繼續選。”
    應峰：“那件花襯衫？”
    傅燃：“你就說哪件最不行吧。”
    應峰：“銀灰色西裝配灰藍色襯衫那套。”
    傅燃拿起來，穿上：“嗯，好。”
    應峰：……
    我的審美有那麽差麽？
    傅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麽多年沒老婆是有原因的。”
    應峰：……
    難道不是因為工作太忙麽？
    傅燃穿上要出去。
    應峰：“您去哪兒，我跟您一起去？”
    傅燃：“嗯，去捉奸。你有經驗嗎？”
    應峰：“我……”
    隻有跟傅燃一起捉夫人的奸過，怎麽又去捉奸？夫人被捉奸好幾次了吧？
    傅燃：“哦，對，你連老婆都沒有，怎麽可能有捉奸的機會。”
    應峰：……
    不是，這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麽？
    這光彩麽？
    傅燃推門出去。
    然後又回來，問應峰：“你說我應不應該噴個香水？”
    應峰結結巴巴：“也，也行？”
    傅燃：“那就是不行。”
    說完走了。
    然後又推門進來：“算了，噴一點吧，怕血腥味太重，嚇著老婆。”
    應峰看著傅燃噴香水想說，夫人是不會被血腥味嚇著的……
    但他不敢說。
    傅燃終於打扮妥當出門了。
    應峰居然鬆了一口氣。
    算了，傅總迷戀捉奸總比迷戀殺人強。
    ……
    一無所知的薑嬌和趙靈心，正在激情地看表演。
    幾個男模上來，拿著水果、酒在薑嬌和趙靈心麵前跪著。
    一個猛男身材健碩，舉著一杯特調酒，酒裏是彩虹色，跪在薑嬌麵前：“您請喝酒。”
    薑嬌拿起來，這個猛男退下去。
    另一個牛奶般光澤的男人，桃花眼，端著果盤，在薑嬌麵前跪著：“您請吃水果。”
    他望向薑嬌，帶著期待。
    趙靈心笑著小聲跟她說：“他們過來其實是讓你挑選的，你看上了誰，就可以讓誰坐在你身邊。”
    薑嬌懂了，就跟遊輪上女孩上菜讓客人選一樣，讓選的不隻是菜，也是人。
    趙靈心指著一個女孩：“你看，那個是號稱富豪圈頭號名媛，規矩又賢惠。其實私下裏玩的花著呢。嫁了富豪張家。”
    “你看那個，他老公覺得她可深情呢，實際上啊，背地裏小白臉一個月換一個。”
    薑嬌腦中浮現的是傅燃的臉，這要是被傅燃知道，她很難繼續爭取出來玩的權利。
    趙靈心：“你放心，這裏保密措施很嚴格的。”
    “比男人那邊都嚴格，因為真的害怕泄露出去。”
    一個隻穿著黑色圍裙的肌肉男，笑著上台：“歡迎各位女士今天能來到這裏支持我們。我是主持人小安。”
    說著鞠了個躬，一鞠躬，胸肌透過圍裙被富太太們看見，一陣歡呼聲。
    “最喜歡猛男做飯了，打賞。”
    “脫了脫了。”
    “來，給姐姐笑一個，姐姐給你打錢。”
    “直接約床上啊，讓他在床上喘給你聽。”
    小安繼續說：“又到了資助福利院的慈善活動。我們邀請福利院的小朋友，各位如果喜歡哪個小朋友，可以現場辦手續領養。這是公益項目，我們隻會收少量活動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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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請第一個小朋友。”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走上來，五官端正，紅撲撲的小臉，看上去很緊張：“我叫青青，會……”
    她看了一眼主持人小安。
    小安笑著：“別緊張，慢慢說。”
    青青：“我會……我會……吃……和，紮辮子……”
    “我可以表演……唱歌……”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
    忽然青青哽咽：“我什麽都不會……嗚嗚嗚。我沒人要……求姐姐阿姨收養我吧。我真的想有個家。”
    揮金如土的聚會，一杯酒都要上萬，夠青青一年的吃喝，在紙醉金迷人，台下的人喝著酒，親吻著，嬉笑著，還有往男模褲子裏塞錢的。
    青青尷尬站在台上。
    趙靈心小聲對薑嬌：“福利院小孩如果在這裏找到收養，都飛升了，你想，本來吃喝都沒有，突然進入富豪家庭，即使當個使喚丫頭都比原來好一百倍。”
    “所以福利院喜歡往這邊送小孩，而這邊一邊辦慈善一邊也當是娛樂節目。”
    薑嬌小聲閉上眼睛，緩了緩：“有點可憐。”
    她小時候要是有這樣的機會，也會賣力表演。隻為了爭取離開福利院。
    趙靈心：“裝可憐罷了。窮人最喜歡裝了，從小就要想辦法活下去，他們可比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機靈聰明裝多了。相信他們你就傻了。不是我沒同情心，隻是這種窮人我見多了，每個人都想從你身上騙錢。”
    薑嬌笑了一下：“確實是很能裝。”
    生存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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