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止妙手中搖扇歎息了聲轉身也消失在原地。
    “ 盼無歸時，慕無尋處，前輩如此做值得嗎？”侯止妙出現在一處酒樓中，潘慕魂正不斷灌著酒。
    “值！是他讓我見識了世界之浩瀚，是他帶我見過了萬水千山，讓我明白世界是如此美好，是他讓我知道了天外有天。”潘慕瑰陷入回憶，眼中是幸福與希冀。
    “可，可我不明白，為什麽在我為他鋪路，為他準備資源時，他卻這麽快、這麽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那個分身，明明他愛的人隻能是我也應該是我啊……”潘慕瑰哭得很絕望很不舍，似要破碎一般。
    侯止妙不知該怎麽安慰，坐下自顧也飲了一碗酒，很烈很苦燒得喉嚨生疼。
    “你為什麽不能跟藝濡共處呢？”侯止妙知道不妥，但還是擠出了這一句。
    潘慕瑰沒第一時間回答，又一連灌了近一壺酒後才開口：“第一世時，他比現在慘多了，是個實實在在的孤兒，是我帶他走帶他修煉。托他的福我在宗門裏飛黃騰達。”
    “我開始跟在他身後，他對我很好，什麽資源、寶物都先問我要不要才給自己。我也從此開始漸漸地愛上了他。”
    “後來天地間發生了紀元大動，他與眾多邪惡勢力撫衡，幸運地贏了但他卻好像也變了個人似的。他沉默地帶我去到了生命禁區，他試了所有手段，將那打出一個大洞。隨後他告訴了我世界的真相。”說到這來到潘慕瑰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是外來的，應該知道。他跟我說了很多，其中就有出去的條件之一——完整的原初魂魄。”
    “他一定會贏的，不論如何我都信他，即使這次的狀況前所未有。但隻要他想出去我就一定會跟去，就一定——得和她死一個。”潘慕瑰說完這些後便收起情緒向外走。
    “我還是有個問題。”侯止妙叫停她，她停下腳步並未回頭。
    “值嗎？你身上這些傷他可能不會知道…”潘慕瑰背對侯止妙，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沐浴在光中，衣袍無風自動她“笑”了聲：“他在此間宇宙定會受阻，我可得去找處倒懸天入口過來，好讓他去避難。”
    侯止妙自然不知道潘慕瑰真實想法，隻是她覺得，或許就算再過十個紀元、再問無數次，她也隻會回一句“值！”……
    扶蘇與吳明子識趣退下，隻留下楊慕三人在房內。
    恭一瀾沉默良久開口：“你這麽做值嗎？不，應該問對嗎？”
    楊慕眼中透露自責與茫然“我是楊慕，我愛的也隻是現在的李藝濡，這麽看，對。但，我曾，也恐怕是隻是她唯一的親人，如此看，十惡不赦。”
    “你至少不應該這麽快、這麽狠。”恭一瀾道，“她曾找現劍道最強者問過劍，隻為求他一縷劍意與一柄地階道劍。為此，她用肉身硬抗了無名一劍，那恐怖的劍意至今刻在她體內，縱使十萬餘年過去，若沒有她方才的壓製，你也要浪費一次出手機會。”
    “夠了。”楊慕無奈說道，他感受不到，但他已不願亦或不敢去想了。
    “她曾扮演你的長姐、母親、愛人，這份感情的珍重我能理解，如果你想讓她留下來，我也理解，我能理解的。”李藝濡紅著眼道。
    “我說夠了！”楊慕吼道“我已領悟真我劍意，是非對錯我自有判斷。”
    “你不過一個劍仙，你根本領悟不透那劍意。”恭一瀾也忍不住怒吼。
    楊慕像似被抽幹了力氣躺倒在地“出去吧，我想靜靜。”
    兩人聽後站起身，無言走出，隻是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六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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