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為了到哪裏擺攤煩惱，杜雨薇本來就煩得要死，秦放還不停地發消息給她，說些要和她學習擺攤這種“瘋話”。她好言相勸，秦放還不死心，還要跟著她出攤。他軟硬不吃，她就找了“外援”。
    杜雨薇、馬麗麗和秦放一起吃火鍋。杜雨薇讓以前和她一起擺攤，現在做辦公室的馬麗麗比較這兩種工作。
    馬麗麗笑得都嗆到了，咳嗽起來，“這……這有什麽好比的。當然是坐辦公室和坐大馬路……”
    嘴巴一快把實話說出來了，馬麗麗意識到失言了，下意識就看向杜雨薇。這時候的杜雨薇才不在乎。
    “秦放，你聽到了吧。”她直接看向秦放。
    “我還是覺得自由好。”秦放把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像是努力思索過後說了這麽一句。
    不可救藥。杜雨薇吃了一大塊涮羊肉順順氣。
    看他們這樣，馬麗麗有了好奇心，她邊吃邊問：“秦放，你為什麽不想上班。”
    “我和上司合不來。”秦放又把每天開會吵架還得聽上司的事說了一遍。
    馬麗麗理解了杜雨薇的心情，“這算什麽啊？開會你就發呆，領導說什麽你就點頭，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公司又不是你家的，操那麽多心。”
    旁邊的杜雨薇連連點頭，她就是這麽跟他說的。他不聽，可能覺得她沒進過公司不知道，那就讓在公司的馬麗麗來說個大實話。
    “再說你的領導就說幾句，我們以前在工廠才叫慘呢，那個工頭還伸手摸我們，那才叫惡心。”
    杜雨薇想阻止馬麗麗說以前，但已經來不及。她慌張地往對麵看，秦放的臉上果然出現了異樣的表情。算了，她在他麵前也不是什麽仙女形象，不堪就是她的過往。她想了想繼續低頭吃飯。
    “雨薇，你讓讓，我要去洗手間。”馬麗麗捂著嘴快步走了出去。
    隻剩下杜雨薇和秦放，兩人都低頭吃東西，不經意間對上了視線尷尬無比。不舒服的杜雨薇放下了筷子，說了句去看馬麗麗起身要走。偏不巧，馬麗麗這時候就回來了。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杜雨薇看馬麗麗臉色煞白擔心地問她。
    “最近每天都這樣，吃了就吐。”馬麗麗懶洋洋地回答。
    杜雨薇打量著她脫口而出，“你懷孕了？”
    馬麗麗沒有否認，杜雨薇吃驚地繼續打量，對麵的秦放趕緊站了起來，“我……我想起來要回去加班，你們……慢慢吃。”
    他掃了桌角二維碼買了單，背起自己的雙肩包先走了。
    ……
    “他挺識相的，聰明人做什麽都聰明，能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
    馬麗麗有心情開玩笑，杜雨薇卻笑不出來。
    “你和劉峰……領證了？”沒有其他人在，杜雨薇放心大膽地問。
    吐完了又有點餓，馬麗麗繼續吃，跟著搖了搖頭。
    “沒領證就懷……”杜雨薇想了想這什麽年代了，這種事多著呢，於是轉而問：“那什麽時候結婚？我去幫忙。”
    馬麗麗又突然沒了胃口，“等他爸他媽商量吧。”
    杜雨薇一聽就覺得裏麵有故事，“你們結婚當然是你們自己定。”
    “哪有這麽簡單。知道我為什麽現在懷孕嗎？我工作都要忙死啦！”
    上一秒還一臉憂愁，下一秒又笑開了花，馬麗麗的情緒起伏大得不正常，杜雨薇安慰她讓她慢慢說。
    “我們快三十了嘛，家裏也著急。我現在工作也找好了，劉峰案子接的還可以，我說我們該結婚買房安定下來。結婚和買房都是大事，主要是……我們手裏沒那麽多錢嘛。他就回去和他爸媽說了，他爸媽不同意，說我家條件太差。”
    “啊？”杜雨薇驚訝得張大了嘴，“他們家不是也是農村的嘛。”
    “我爸出車禍以後就不出門幹活，他爸媽是健全的，做點小生意，比我們家好點吧。”馬麗麗歎了口氣平複心情。
    半斤八兩吧。杜雨薇在心裏默默想著。
    “主要還是他們覺得劉峰考上大學，有好工作，應該找個至少是城市的女孩子。”
    “那劉峰心裏怎麽想的？”杜雨薇挺擔心的。
    “他和我的想法一樣唄，我們都看好對方是潛力股，不看曆史，隻看發展。”
    “那就好。”
    乍一聽挺好，但細想又不對，杜雨薇又問：“你們要拚事業，有時間生孩子帶孩子？”
    “為了讓他爸媽同意唄。”馬麗麗覺得反胃，但還是又吃了一口菜，“總要先把婚結了，都快三十了。”
    “結婚早晚無所謂，生孩子……也不能著急。”這些杜雨薇都是過來人。這事能不能成功，會不會幸福，真是玄之又玄。
    “我覺得我得抓緊。”馬麗麗覺得杜雨薇都經曆過了，她還原地踏步。
    杜雨薇看了看馬麗麗，“那你多吃點，懷孕需要營養。”
    吃著，馬麗麗又問：“你和這個秦放是什麽關係？”
    “老鄉。”杜雨薇老實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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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鄉？”馬麗麗笑了一下，“那你們誰投奔誰？”
    “我們？”杜雨薇想了想，“誰也不投奔誰，獨立行走。”
    “嗯，新時代的老鄉。”馬麗麗塞了一嘴吃的，含含糊糊地說。
    杜雨薇笑得吃不下去，“還是你會形容。”
    馬麗麗跟著笑了一下，“他就想跟你做老鄉？”
    杜雨薇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然還能做什麽？”
    “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唄。”馬麗麗直接戳破她，“你也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突然帶一個男的讓我來開導，關係肯定不一般。”
    杜雨薇假裝鎮定，“他和我？可能嗎？而且是他說的，跟我是老鄉。”
    ……
    和馬麗麗到路邊，看她打上車回去了，杜雨薇放心嘞，一回頭卻看見飯店門口的門口角落裏坐了一個人，怎麽那麽眼熟。
    “秦放。”她走過去叫到。
    秦放抬起頭，“你們吃完啦。”
    “你不說了去加班了嘛，怎麽坐在這裏？”杜雨薇詫異地問。
    秦放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我在你們聊天不方便。”
    像馬麗麗說的，秦放挺有眼力見。他走之前還買了單，杜雨薇想想真不好意思，就說：“你剛才沒吃飽吧，我請你吃夜宵。”
    秦放剛想張口說不用，但想了想就直接點頭，“那你請我吃碗牛肉湯，我知道有一家特別正宗，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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