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杜雨薇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覺得耳邊有聲音，那聲音持續不斷，她被吵得睜開了一條縫，是手機響了。她眯著眼睛看到麗麗來電，接起來對麵是一陣嚎哭。嚇得她直接彈坐起來。
    “怎麽啦，怎麽啦？”她焦急地喊著。
    “雨薇，你快來，我要死了。”
    掛了電話，杜雨薇穿上衣服就去馬麗麗家。淩晨一點，大街上小區裏都是漆黑一片，她敲開了馬麗麗家的門，裏麵燈光大亮，刺眼得很。
    “你們半夜不睡覺，幹什麽呢？”杜雨薇故作輕鬆地說。
    “雨薇，”馬麗麗抱住杜雨薇就哭，“他一點都不關心我，良心喂了狗，讓我滾出去。”
    馬麗麗一哭，杜雨薇火了，她衝著坐在沙發上的劉峰說到：“劉峰，麗麗是孕婦，不能受刺激，你怎麽能說這種話？”
    “孕婦！”劉峰站起來扔沙發上的抱枕到地上泄憤，“孕婦快把我折騰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杜雨薇一直聽說孕婦就是被家裏人捧在手心裏當十個月的公主，劉峰有什麽忍受不了的。她還沒開口問，劉峰先一步氣衝衝地跑出去了。
    杜雨薇扶著馬麗麗去沙發坐下，“你們為什麽吵架？都懷孕了。”
    “我去孕檢了，是個空囊，做手術流掉了。”劉峰不在，馬麗麗冷靜了不少。
    “那……”杜雨薇一時無語。因為她懷孕，一開始不情願的劉峰父母也隻能讓他們領證。現在孩子沒了，情況就複雜了，“劉峰他們家說什麽了？”
    馬麗麗搖頭，“我一做完手術他就出差去班外地辦案。我媽說了我這種情況也要坐月子，沒人關心我，隻有我自己……”
    說著，馬麗麗又留起淚來。
    “你就是想讓劉峰關心你，對不對？”杜雨薇問到。
    馬麗麗哭著點了點頭。
    “那你就說唄。”杜雨薇又說。
    “我說了，今天他回來我就說讓他別出差。他就發火了。人怎麽能變得這麽快呢？”馬麗麗不解地問。
    杜雨薇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拍拍馬麗麗，安慰她身體要緊。
    ……
    陪著馬麗麗睡了一晚，杜雨薇第二天又給她做飯。馬麗麗愁眉苦臉沒有胃口，杜雨薇做了紅糖燉蛋讓她喝下去，畢竟是在坐月子。
    “我這麽著急懷孕還不是因為他爸媽不同意，這個孩子不健康我也沒辦法，憑什麽把氣都撒在我身上。”馬麗麗怨氣十足。
    “劉峰怪你了？”這杜雨薇也生氣了，懷孕時夫妻兩個人的事怎麽能全部推到對方身上。
    “他嘴上沒說，但心裏就是那麽想的，要不然怎麽會馬上就去出差？”馬麗麗說。
    “啊？”杜雨薇露出驚訝的神情，“就因為他去出差了？”
    “我檢查出來懷孕他就天天在家做飯，那時候就不用出差了？”馬麗麗語氣肯定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杜雨薇看著她也不敢多說什麽。她看到手機上房東發來消息，讓她交水電費，她一看金額快趕上房租了。她就問房東怎麽這麽貴，房東說還有修理費，她要是不交，今天就搬出去。
    “雨薇，我可能要離婚了。”
    馬麗麗的話讓杜雨薇馬上放下了手機，馬麗麗開始抹淚，“我沒想到他是這樣沒有心的人。”
    杜雨薇安慰她，“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你們結婚這房子車子都要分割，他又是律師。”
    杜雨薇不免擔心，但馬麗麗態度堅決，“大不了就和你一樣，什麽都不要。”
    馬麗麗說她婆婆要過來，猜想肯定是和她理論。她得睡一覺養精蓄銳。
    ……
    趁著馬麗麗睡覺杜雨薇又收到房東信息，再不交費就要開門搬東西。她還是趕回出租屋。
    “你動不動就說廁所堵了，有幾次我都睡覺了你還讓我來修，這當然要收錢。”房東理直氣壯。
    “那是你的房子有問題當然要你來修。”杜雨薇哭笑不得。
    “就你這間房麻煩事多。”房東指著她說。
    “因為這間房最便宜，房間有問題。”杜雨薇據理力爭。
    “好啊，”房東冷笑，“你嫌房間差也不要租了。”
    自從上次她直說了靠出租房什麽活兒都不用幹就有錢收，房東就對她另眼相看，巴不得趕她走。而同地段她又找不到更便宜的房子，住得不舒服也不能搬。
    “這不能亂收費。”囊中羞澀的杜雨薇說，“這個費，那個費，你開發票我就交。”
    “發票？”房東瞪著杜雨薇眼珠子都要出來了，“從來沒見過你這麽難弄的租客。”
    亂收費就亂收費。杜雨薇在心裏冷笑，但沒說出口，就咬定要發票，沒有發票就沒有證據，到時候交了也說她沒交。
    “那你……那你……轉賬給我的時候標注清楚。”
    “我隻有現金。轉賬也可以開發票。”
    “那你搬走。”房東作勢要搬東西。
    杜雨薇坐在行李箱上，“合同沒到期呢，我要報警了。”
    掰扯了一陣，房東退了出去。
    放心不下馬麗麗的杜雨薇晚上又去了她家。開門的是劉峰，杜雨薇對她怒目而視。她走進去看見馬麗麗躺在沙發上。
    “雨薇你來啦，桌上有劉峰帶回來的桔子，你吃一點，可甜了。”馬麗麗笑眯眯地說。
    這時候劉峰做到沙發上端起飯碗開始喂馬麗麗吃飯。
    看起來兩人已經和好如初。杜雨薇即刻察覺到自己多餘，她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走。這個小區很大，裏麵的燈光昏暗，起風了有點冷。
    杜雨薇拿出手機想放點歌“做個伴”，隨意點開推薦歌曲。
    ”掌聲在歡呼之中響起
    眼淚已湧在笑容裏
    啟幕時歡樂送到你眼前
    落幕時孤獨留給自己
    是多少磨練和多少眼淚
    才能夠站在這裏
    失敗的痛苦成功的鼓勵
    有誰知道這是
    多少歲月的累積
    小醜小醜是他的辛酸
    化作喜悅呈獻給你”
    她抬眼一看，歌曲的名字叫《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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