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台，空閑的時間很多，杜雨薇找馬麗麗借了自考的書，準備走馬麗麗的“老路”。三十歲了才開始抓學習，杜雨薇懊悔以前浪費了太多時間，光是翻看這些書本內容就眉頭緊鎖。
    馬麗麗邊吃邊安慰她，“活到老學到到。三十歲正是學習的年紀。”
    杜雨薇被都逗笑了，“還要把十八歲的苦再吃一遍。”
    馬麗麗也笑，“高三的時候覺得日子過得太苦了，睜眼就學習，有時候天都沒亮呢，夏天擠在那麽熱的屋子裏中暑，冬天手腳長凍瘡，夜裏還打著電筒看書。沒想到吃完了這個苦，後麵還有吃不完的苦。”
    馬麗麗像念rap似的，杜雨薇笑得都咳嗽了。吃過的苦就像是過眼雲煙，再回想起來會像個笑話。其實她們不是怕吃苦，是怕吃了苦沒有結果。
    “不用那麽逼自己，學習就量力而為。反正……”馬麗麗頓了頓，“公司是你自己的，總不能把你開除了吧。你都沒壓力。”
    “公司不是我的，我是前台。”杜雨薇堅持著說。
    “哦，你們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馬麗麗打趣到。
    “不會捅破的，”杜雨薇想了想又笑了，“我和他，可能嗎？”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馬麗麗不理解，“秦放的條件比景誠還好？”
    提起前夫，杜雨薇眼睛都瞪大了，馬麗麗覺出提錯了，吐吐舌頭埋頭繼續吃。
    “這有什麽好比的，”杜雨薇笑了笑緩解氣氛，“我們就是工作關係。我是不會再靠別人，人都會跑。”
    杜雨薇這麽說了，馬麗麗跟著點頭。
    “麗麗，你怎麽看著比上次還瘦了？身體不舒服？”杜雨薇打量著馬麗麗說。孕婦照理說應該珠圓玉潤才對，但馬麗麗臉頰都削了下去。
    “孕吐，是有點不舒服。我還得加班。”馬麗麗說到。
    “劉峰和你婆婆照顧你了吧？”杜雨薇小心翼翼地問，她們兩個都是獨自在他鄉打拚的，隻能互相照應。
    “照顧了，但是工作不能停啊。”馬麗麗說。她本想說競聘總助的事，但想了想還是不要提起。改變不了結果，再說一遍也是徒增裏惋惜。
    “大公司是不是有產假，還有特別多福利？”杜雨薇問到。這段時間在公司，她也聽了不少同事們以前的工作經曆。
    馬麗麗點頭，她接著說：“那挺好的，你的努力有了好結果。”
    馬麗麗看著她笑，“我們的努力都有了好結果，都坐進了辦公室。”
    這對她們來說就是跨越。
    ……
    戴溪正式來談合作，但秦放不肯出麵，說有其他工作要做。杜雨薇去了他的辦公室。
    “戴溪來了，我們把合作定下來，快點。”杜雨薇催促道。
    “我不想和這個網紅合作。”秦放頭都不抬地回答。
    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資源，杜雨薇急了過去直接把秦放的筆記本電腦合上。
    “你！”秦放抬頭了。
    “為什麽不合作？”杜雨薇直奔主題，“戴溪的實力絕對是真的。”
    “她態度不好。”秦放說。
    “她是合作，不是服務。要什麽態度？”杜雨薇覺得秦放怎麽突然拎不清了。做app他思路清晰，搞活動也想得出最佳方案。現在這麽好的合作臨門一腳卻不去做，太反常了。
    “她對你那是什麽態度？什麽都不了解就瞎評判。難道就得靠這種沒禮貌的網紅嗎？”秦放說了實話。
    杜雨薇心裏咯噔一記，本來是想拉開距離，卻變成讓秦放“記恨”上了戴溪。
    “我沒事。”時間緊急，杜雨薇顧不上這些，“她怎麽說我就是什麽樣的人嗎？我們先把事辦了行不行？”
    秦放還是不動，杜雨薇過去拉他，她下定了決心，拖也要把他拖過去。杜雨薇上手了，秦放驚慌失措，“你要談你自己去談。”
    “你到底還是不是這個公司的創始人了，為公司好好想想。”杜雨薇一邊說著，手上的勁兒更大了。秦放甩不開，反被握得更緊。
    “老秦。”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錢家良悠閑地走進來，看到拉拉扯扯的他們停住了腳步。
    三個人麵麵相覷。
    “哎呦，不好意思，打擾了。”錢家良又悠閑得晃了出去。
    趁著秦放愣神，杜雨薇一用力把他從座位上拉起來，“你成熟一點。開了公司，招了這麽多員工，要對他們負責。和戴溪合作對公司有好處。”
    秦放被杜雨薇拉著去了會議室，戴溪的態度很熱情，當然是對著秦放。說話的是杜雨薇，戴溪回答的對象確實秦放。秦放不回答，杜雨薇就下麵用腳踢他。
    “ok，沒問題。”秦放總算開口回答了。
    “我覺得這個辦法不管用。”戴溪離開後，秦放直接就說。
    杜雨薇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大的氣，不過事情辦成了她心情好，喜滋滋地說：“那我們走著瞧。”
    ……
    中午午休，大家都出去吃飯了，杜雨薇就在前台吃著自己帶來的飯打開書本開始學習。旁邊空著的椅子有動靜，她很自然地說了一句：“這麽快就吃完了？”
    以為是另一個前台夢夢回來了，沒聽到回應她抬頭一看嚇了一跳，是錢家良坐在旁邊。
    “看什麽呢？書啊？是什麽書？”
    錢家良嬉皮笑臉地湊過來，伸手摸上了杜雨薇的手。杜雨薇急忙縮回了手，礙於在公司隻能無聲地瞪著他。
    “怎麽了？”錢家良一臉吃驚的表情，“秦放能摸，我摸不得？”
    怒氣直衝杜雨薇的腦門，她往後一退就麵對著錢家良，“我以前覺得你還算個正人君子！”
    錢家良笑起來，表情看上去還挺享受。
    說話間，夢夢從裏麵走出來，妝容和衣著都和上午上班不一樣了。錢家良站起來直接牽起了夢夢的手，夢夢想和杜雨薇打招呼卻被錢家良使勁一拉直接出去了。
    看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公司大門外，杜雨薇拿過濕巾把手擦了一遍，重新開始吃飯、看書，不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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