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讓秦放激動了。他拉著錢家良解釋，“對，杜雨薇做的事我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老板投的項目能讓我看得清清楚楚嗎？”
    錢家良瞪了他一眼，意思非常明顯——當然不能。
    “你怎麽這麽迂腐！”錢家良臉漲得通紅，“老板們的意思就是隻要賺錢，管你做什麽。”
    “不搞清楚我不會做！”秦放“頂”了回去。
    錢家良轉頭就走，秦放沒有跟進去，裏麵煙酒都來，他一個都不想沾，就站在門口等著。聚會結束了，錢家良從裏麵出來，走路不穩東倒西歪，秦放過去扶住了他。
    “哦，你，代駕吧？”錢家良說。
    秦放哭笑不得，“秦總，我是秦放，我沒喝酒，我送你回家。”
    錢家良沒有回答，耷拉著腦袋由著秦放“牽”走。秦放把錢家良扶上了自己的車，問清楚地址就開車。一路上他把之前杜雨薇是怎麽帶著他擺地攤，看著她進貨說得明明白白，而裏麵晚上安歇大老板偏要說“黑話”，他們這樣他就算做出來的東西也不可能讓他們滿意，就是做白工。
    秦放說得激動，副駕上的錢家良鼾聲已起。他掃了一眼無奈得笑出了聲。說是商務場合，都喝成這樣了還能談什麽正經事。這又堅定了他的堅持，不清楚絕對不碰。
    錢家良在家裏睡了一覺，昨天怎麽回來的一點沒有印象，反正沒出事就好。一覺醒來先點一根煙理理思緒，記憶就停留在和秦放的爭執，這個小子倔得要命，在他自己的圈子裏絕不存在有錢不賺這種事。
    掐了煙，他起床出門，新一天為了賺錢有新的開始。
    錢家良還是去“找貨”，他直接坐在前台，“兩位美女，午飯時間了，我請你們吃飯。”
    夢夢一聽高高興興地收拾著要走，杜雨薇還沒開口就被夢夢拉著一起走了。
    他們去的是旁邊一家新開的網紅餐廳，環境很好，夢夢顧不上吃飯一直在拍照。一方麵是年輕女孩的興趣，另一方麵是有做“網紅”的想法了，事業心算是起來了。杜雨薇看著還挺高興。她想過去幫忙，但被錢家良攔住。
    “有正經工作跟你談呢。”錢家良說。
    杜雨薇喝著水打量他，“工作為什麽不在辦公室談？”
    她不相信他，就要對著幹。
    杜雨薇一直是這個態度，錢家良也有話要說：“我知道你對我有看法，我們今天就把事情說清楚。追債那個事，我官司打贏了，法院判你應該還……”
    提起這個事，杜雨薇就怒目而視，錢家良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勸她先別“噴火”。
    “要怪，主要責任也是景誠，我也是受害者。”
    好久沒有想過這個名字，乍一聽到“景誠”杜雨薇還是應激了，她站起來就要走。夢夢跑過來拉住了她，“杜總，飯還沒吃完呢。”
    杜雨薇被拉扯著坐下，錢家良開始直奔主題：“這都是過去的事，現在賺錢的事就在眼前。昨天我帶秦放去應酬，金融業的大老板都對做app很感興趣，都有做p2p項目的app的想法，秦放就是不接話，急死我了！”
    想起昨天就來氣的錢家良喝了茶水順順氣。
    “秦放他是不懂這方麵，你讓他怎麽做？”杜雨薇幫秦放說話。
    錢家良瞄了杜雨薇一眼，想到了他們會站在一邊。
    “既然單獨不能做，那我們就在‘找貨’裏麵放廣告，這樣總簡單了吧。”錢家良提議到。
    杜雨薇也沒有直接開口答應，錢家良繼續說：“這樣吧，你跟我去一趟聚會，和那些老板們聊聊你就明白了，你肯定比秦放靈活。這個死腦筋氣死我了！”
    看到杜雨薇斜視的表情，錢家良及時收住了抱怨。
    ……
    整個下午，杜雨薇都在“搖擺”，她不相信錢家良的人品，但他們現在至少是利益共同體，如果真是一個需要抓住的賺錢機會呢？臨近下班，錢家良發來消息，現在過來接她去聚會。她抬頭，秦放在大辦公區和員工忙著討論。
    握著手機糾結了片刻，杜雨薇拿起包站起來走出了公司大門。
    錢家良的車停在路邊，杜雨薇上車之後直奔會所。走進去之前杜雨薇還有遲疑，對這種地方有抵觸。錢家良不說解釋，直接把她推了進去。
    一個大包廂，三張大圓桌，現在人還沒來空空如也。杜雨薇挑了個角落坐下，隻是不安地打量。客人陸陸續續到了，錢家良去應酬。周圍的人抽煙喝酒說話，有點吵，有點熏，就是個熱鬧的飯局。
    杜雨薇放鬆地吃東西，一桌子山珍海味就是就沒人動手，多可惜。她吃了兩口錢家良就過來了。
    “過來，和趙總聊聊。”
    杜雨薇放下筷子跟在錢家良的身後。趙總是位精神矍鑠的長者，錢家良對著他點頭哈腰。
    “趙總，這是杜雨薇，做app的。”
    錢家良一說完，趙總的眉頭就皺得像能夾死蒼蠅。
    “昨天不是來了一個嘛。眼睛長在頭頂上，說什麽都不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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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錢家良也歎氣，“這就是他的合夥人，他不是不肯做，那公司其他人肯做呢。”
    杜雨薇不吱聲，不能替秦放答應什麽。
    “雨薇……”錢家良看了杜雨薇一眼，“她比較好溝通。”
    趙總打開了話匣子，“我做金融幾十年，以前在銀行，現在自己做。沒出過任何問題，一個三十歲的毛頭小夥敢質疑我，世道真是變了。凡事都可以商量，不想做app，我可以投你們的廣告，就是要一個曝光。”
    “對對對，您說得對。‘有貨’本身就有app，直接用就行了。搞那麽麻煩幹嘛？”
    錢家良給杜雨薇使了個眼色，杜雨薇隻能假裝沒看見，“她一個人做不了主。
    等不到回應，錢家良隻能轉回去，“廣告費怎麽也有五百萬吧？”
    “五百萬？”趙總提高了音量，“你罵我呢？我做廣告隻給五百萬？我的項目盤子十億，做宣傳一千萬起步。”
    插一個廣告頁麵一千萬入賬，沒有人會不心動。杜雨薇把錢家良拉到一邊，“還有幾個老板想做廣告的？”
    錢家良指了指旁邊，“那一桌都是。”
    一桌十個人，杜雨薇光是想想都要在心裏勸自己打住。現在投“有貨”廣告的還沒有超過一百萬的。
    聚會結束，杜雨薇吃飽了，錢家良喝醉了。她扶著錢家良到停車場，把叫代駕刻在血液裏的錢家良早早下了訂單，代駕已經等在車邊。坐進車錢家良就睡過去“不省人事”，杜雨薇讓代駕把車開走。
    她迎著夜風走路回家，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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