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王洛書聲音放軟了些，帶著點安撫的意味：“這次是真的有急事，局裏壓著好幾個大案子等我回去拍板呢。您也知道，我這職位，擔子重，不好耽誤。”
    李蘭心把筷子往桌上一擱，臉上寫滿了不樂意：“局裏局裏！又是局裏！我看那神秘局離了你就不轉了？你哥當年……”
    她說著，眼圈忽然有點紅，聲音也哽了一下：“你哥當年也沒你這麽忙！養大的鴿子放出去就飛了！這家就是個歇腳的驛站是吧？”
    王衛國放下酒杯，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老伴的手背：“行了，孩子他媽。洛書不一樣，他肩上擔著整個龍城，甚至更大範圍的擔子。咱不能拖孩子後腿。”
    他轉向王洛書，眼神裏有理解，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去吧，工作重要。就是……凡事多想想，別太拚，安全第一。家裏你不用操心，有文武在，有我跟你媽在呢。”
    “爸……”
    王洛書心裏一暖，也有些澀然，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輕重，您放心。”
    王文武在一旁看得分明，他大口扒完碗裏最後一點飯，一抹嘴，站起來按住還想說話的李蘭心肩膀：“媽，您就別說老弟了。他現在可是龍城神秘局的頂梁柱，多少人指著他吃飯呢！對吧老弟？”
    他衝王洛書擠擠眼：“你放心去，家裏有我！保證把爸媽伺候得白白胖胖！”
    他這話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李蘭心被他這麽一打岔，氣也消了大半，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去去去！誰要你伺候！少氣我就行！”
    她重新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放到王洛書碗裏，聲音悶悶的：“再多吃點……出門在外，記得按時吃飯，別學你哥，餓一頓飽一頓的把胃都折騰壞了……”
    “嗯，我記住了，媽。”
    王洛書低頭，默默把那塊魚肉吃掉。
    飯後，王洛書本想幫著收拾碗筷，卻被李蘭心轟出了廚房：“去去去，跟你爸說說話去，別在這兒添亂！”
    客廳裏，王衛國坐在沙發上，又捧著棋譜研究，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沉默。
    王洛書走過去坐下。
    “爸……”
    王洛書剛開口，王衛國就擺了擺手。
    “不用多說，爸都明白。”
    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你跟你哥，都出息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擔自己該擔的責，這就是男人的本分。”
    他頓了頓，帶著父親特有的深沉：“隻是……記得這裏是家，累了，撐不住了，隨時回來。天塌不下來，塌下來，還有爸這把老骨頭跟你哥頂著。”
    王洛書喉嚨有些發堵，用力點了點頭：“嗯！”
    夜漸深。
    王洛書回到自己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行李。
    剛坐下，房門就被輕輕推開一條縫，王文武高大的身影擠了進來。
    “真就那麽急？”
    王文武反手關上門，倚在門框上，臉上的嬉笑神色褪去，他盯著王洛書：“你實話告訴我，這次你這麽急，是不是又有什麽變故發生？”
    王洛書迎上兄長的目光，坦然道：“哥，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完全告訴你。但你可以理解為，我們遇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一個關乎所有人命運的大麻煩。而我這趟就是要去解決這個麻煩的。”
    “相信我，哥。我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為了保住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保住這個家，保住像現在這樣能坐在一張桌上吃飯的日子。我需要時間，也需要一些……特殊的人幫忙。”
    王文武沉默了。
    他仔細審視著弟弟的神色，那雙曾經過於清澈的眼睛裏，此刻隻有一片坦蕩的赤誠和沉重的決心。
    沒有躲閃，更沒有欺騙。
    良久，王文武緊繃的肩膀鬆了下來，他走上前，用力捶了一下王洛書的肩膀，力道不小：“臭小子！神神秘秘的！行，你不說，我也不問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瞎折騰的人。去做你該做的事！家裏有我，天塌不下來！”
    兄弟二人的拳頭在半空輕輕碰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晨曦微露，薄霧尚未散去。
    王洛書穿戴整齊，推開家門。
    李蘭心還是早早起來了，站在門口，眼圈還有點紅，塞給他一個大保溫桶：“裏麵是剛蒸好的肉包子，還有熱豆漿，帶上路上吃！不許餓著肚子辦事！”
    “謝謝媽。”
    王洛書接過，入手溫熱。
    王衛國站在門廊下，隻是對他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王文武也出來了，打了個哈欠，眼神卻很清醒：“老弟，真不用我開車送你？”
    “不用，我趕時間。”
    王洛書搖頭。
    “行。”
    王文武也沒堅持，上前一步，張開雙臂用力抱了王洛書一下，在他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放手去做！記住，背後有我！”
    王洛書心中一熱：“嗯！”
    他不再遲疑，轉身大步走進微涼的晨霧中。
    李蘭心追到院門口，看著兒子挺拔卻顯得有些孤單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終究還是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喊道：“兒子！”
    王洛書腳步頓住，回頭。
    李蘭心扶著門框，聲音帶著顫抖：“……一定要平安回來！”
    王洛書臉上綻開一個安撫的笑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清晰：“知道了，媽！我一定平安回來！”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身影在朦朧的晨光中驟然加速，如同融入風中，瞬間消失在街道盡頭。
    李蘭心怔怔地望著空蕩蕩的巷口，直到王文武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媽，回屋吧，外麵涼。老弟他……心裏有數。”
    ……
    龍城。
    神秘局總部。
    王洛書一回來立馬便引來了圍觀。
    他成為九紋武者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如今的王洛書，算是真真正正的龍國第一武者！
    如此天才，誰不想親近？
    不過，王洛書並沒有跟眾人太多寒暄，直奔局長辦公室。
    跟南宮玄一見麵，便是開門見山：“局長，我需要10名六紋時間係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