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人事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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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紹?”
周成澀聲道。
“他為二哥,為李閥,為我付出太多太多,我不能在對不起他了。”
李秀寧別過頭,手指死死攥著衣角。
周成深吸口氣,“李世民找到了?”
“嗯!”
“索爾斯呢?”
“未曾找到,但其埋在李閥的棋子,已被悉數拔除。柴氏為此損失慘重,連柴紹他他都被傷到那裏,自此不能人道。”
說到這裏,李秀寧手指鬆開,似是終於下定決心,“以前,現在,將來,也許我都不會愛上他,但,他淪落到如此地步,我卻不能放棄他。所以,你走吧!”
周成驀然長歎。
一言不發轉身躍出窗外。
明月隱雲後。
風吹帶雨來。
轉瞬間,天色已明。木魚撐著下巴,眼神擔憂的看著窗外。
“師尊不會有事吧。他從半夜就坐在那裏,一直喝到現在”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情傷了,自然要借酒澆愁。讓他喝吧。現在酩酊大醉,對他來說也是好事。”王海吹了吹稀粥,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師尊失戀了?”木魚睜大眼睛,似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旋即便搖頭道:“不對,即便真的失戀,以師尊的風格,也不可能幹出這種low逼事兒。”
“low逼?”
“就是很沒格調,難登大雅之堂的意思。”
周強咧咧嘴,扭頭將個饅頭一口咬下一半。
王海眼皮跳跳,正想說話,就聽一道長歎從外傳來。
“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哈哈哈,好一個相思十戒,隻可惜,情起如火,人如飛蛾!所謂相思十戒,世間又有幾人可以做到。”
周成大笑著起身,踉踉蹌蹌走進雨中,卻是酒喝得太多,最終沒能穩住腳步,狠狠栽倒在地。四濺的泥水,染透鬢發衣衫,周成似乎想要爬起,可幾次努力都徒勞無功,索性他轉過身子,麵朝蒼天,大笑著任由雨水打落臉頰。
“你這又是何苦?”
一把紙傘遮住天空,李秀寧微蹙著柳眉,眼中滿是疼惜傷感。
“開什麽玩笑?我可是大隋的榮耀侯爺,朝廷的四品命官,年紀輕輕,便主掌一司事務,未來不可限量,榮華富貴,近在眼前,我會苦,哈哈”
周成抬手想要喝酒,卻發現酒壇被打破了,當即勃然大怒,“酒呢,木魚你死到哪裏去了,給老子把酒拿來。”
“不許在喝了,你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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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寧跺跺腳,側身擋住提酒壇上前的木魚。
“陛下都管我不了我,你憑什麽管我。”
周成醉眼迷離的爬起,推開李秀寧,奪過酒壇,“我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想喝酒,便喝酒”
說話間,周成拍開封泥,仰頭大口灌了起來。
“夠了!”
李秀寧勃然大怒,上前兩步,用力拽著酒壇將其重重砸碎在遠處。紙傘落下,漫天飛雨很快將她單薄衣衫打濕,但李秀寧卻似毫無所覺,抓著周成衣領,便忿聲道:“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天下女人何其多,至於因為一個,弄成這般模樣?還大隋榮耀侯,還前途無量,你就是個懦夫,隻知道墮落自己,用酒麻醉的懦夫!”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你不是我,又如何知我之傷?”
周成撥開李秀寧手指,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抹鮮紅,於指間乍現,他晃了晃身子,努力想要站穩,可還是功虧一簣,倒進了李秀寧懷中。
這一幕,看得遠處王海目瞪口呆。
近處木魚則先是一怔,繼而迅速回神,一邊在心中給自家師尊點讚,一邊默契十足擠出個哀傷神情,幹嚎著撲上前去:“師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和小強該怎麽辦”
周成嘴角微抽,暗罵聲晦氣,手卻順勢摟住神色焦急的李秀寧,然後兩眼一閉,醉了過去。
等周成再醒來時,天色已變得黑暗。外間雨聲綿延,隱隱有風呼嘯。但房間內,卻是頗為暖洋。搖曳的燭光,洋溢著溫馨色彩。一道嬌美身影坐在床邊,見他睜眼,連忙上前攙扶著,將軟墊靠在他身後。
“你你還沒走?”
“哼,你個無賴又是喝酒發瘋,又是咳血昏迷,我想走,如何走得了?”
李秀寧取過熱巾,俯身輕拭著周成臉頰,雖然語氣不怎麽好,但眼中透著的卻是滿滿疼惜。
“秀寧”
周成輕喚了聲,抓住李秀寧小手,“既然放不下,又何必違心勉強自己?”
“周成,你別這樣。”
李秀寧咬著嘴唇,想要抽回右手,卻被周成一把拽進懷中,她睫毛一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慌亂著抬起左手捂了小嘴。周成偷襲失敗,卻是沒有放棄,翻身將李秀寧壓在床上,便解起她腰間係帶。
而就在這時,一道耳光聲突然響起,使得房間變得針落可聞。
李秀寧淚水滑落眼角,嬌美容顏間,滿是委屈和哀傷,“你不舍我走,我便不走。你想讓我陪,我便相陪。但你這般強迫,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秀寧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是我賤,是我壞,是我自己下不了決心離開你。”
李秀寧抽泣著側過頭,“但就算我這輩子,注定要被千夫所指,周成,我求求你不要強迫我好嗎?至少現在不要,我心裏真得很亂”
“你的意思是,不離開我了?”周成大喜過望。
“我我哪有說過。”
李秀寧臉頰微紅,抹掉眼淚,用力推推周成,“快起來,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喘不過氣是因為你裹胸,跟我壓有什麽關係?以前”
“不許說!你再這樣,我就真不理你了。”
李秀寧起身整著淩亂衣衫。
“開個玩笑而已,還真生氣啊,哎,你幹嘛啊?”
“去給你打水洗漱,渾身酒氣,難聞死了。”
李秀寧嫌棄的剜了眼周成,隨即端著木盆娉婷走出。當房門合上後,周成臉上笑容登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滿麵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