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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邙山？嗬嗬，一個自予出塵脫俗，實則腐朽陳舊的地方罷了。以方平之的出身，別說二十年，就算再過一百年邙山也休想傷他分毫。”

    趙飛燕嗤笑搖頭。

    周成神色頓時變得好奇，“方平之不就是個大儒嗎？充其量武功高強一些，邙山好歹也是個隱世門派，其力量連朝廷都忌憚三分，若是真傾盡全力想要動那方平之，恐怕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吧。難道這種程度的勢力，還會害怕儒家的唾沫星子？”

    “你相信命運嗎？”

    趙飛燕沒有回答，而是沉默半晌後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周成。

    周成抓了抓臉頰，語氣古怪道：“你似乎不是信命的人吧？突然問出這種問題，莫非是墜入冰湖後腦子不小心進了水？”

    “也許吧。”趙飛燕仰頭灌了口酒水，白皙臉頰有了一瞬間的嫣紅，“在墜入前，我確實不信命，但墜湖之後……有些事情，雖玄之又玄，似流光浮雲無法觸摸，可它的確真實存在著。就好像是你……”

    說到這裏，趙飛燕微微一頓，“如果我說你注定會成為方平之的徒弟，無論我是否出現，你相信嗎？”

    “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嗬嗬。”周成笑了，“你覺得是我傻，還是你認為自己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領？能夠一眼而知宇宙洪荒，滄海桑田？”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麽你那兩道刁鑽古怪的題目，居然能被方平之一語答出？”趙飛燕勾起嘴角，說不出譏諷道：“千萬別說對方學富五車，智慧非凡這種屁話。人存於世，世有極限，任何時代都有其局限性。就好比黃帝時期的人，永遠不可能知道百煉鋼製作的兵器會比青銅冶煉強出多少一樣……”

    周成登時倒吸口涼氣。一方麵是震驚於趙飛燕這娘們兒的見識，另一方麵，則是他想到了一種很恐怖的可能，“方平之會讀心術？”

    對方能說出地球是圓的，並不是沒有可能，也許曆史記錄的偏差，也許古希臘人早早來到的中土，但，這都可以理解。唯一不能理解，隻能用玄幻如預知未來這種理由解釋的，是牛身上的毛。那十萬三千六百五十一，完全就是自己臨時起意胡扯出來的數字。除非方平之有讀心術，否則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準確答案。

    “讀心術，他應是不會。但他背後的人，卻是有著窺探命運，推測未來的本領。”趙飛燕臉色凝重道：“那三道題，早在你說出口之前，他便已經知曉了答案。否則以方平之的聰穎又豈能答應你這種看似必敗無疑的賭約？”

    “匪夷所思，你如何證明？”

    周成眉頭皺的幾乎能夾住核桃。

    “雞先生蛋，還是蛋先生雞，這是你第三個問題，對否？”

    “你……”

    周成豁然起身，目光盡是駭然之色。

    “很巧，救我的那個人也有這種通天徹地的能力。”

    趙飛燕眼神有些醉酒般的迷醉，但聲音依舊無比清晰道：‘他和方平之背後的勢力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可惜，因為某些原因，他暫時不能出山。所以隻能在不引起對方警覺的前提下，偷偷扭轉命運的軌跡，從而達到破壞仇家道心的目的。’

    “越說越玄乎了。”

    周成吐出口濁氣，心中雖翻著驚濤駭浪，但臉色卻已變得平靜，“這倆人既然這麽吊，幹嘛不直接跳出來決鬥，在背後指手畫腳，有意義嗎？我們對於他們而言，似乎連凡人都算不上，充其量就隻是稍微強壯些的螻蟻罷了。就算互相打出狗腦子來，於他們來說也影響不了什麽吧？”

    “你不用變著花樣套話。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此次前來，也不過是為了還他救命恩情而已。如今事已辦妥，日後彼此再無牽掛。”

    “等等，他讓你來就是為了阻止我問出第三個問題？”

    周成突然想到了自己拜師時方平之難看至極的臉色。

    這裏麵，明顯有問題啊。

    “逆天改命沒有那麽容易，因為命運的軌跡，原本就是天注定。即便已他們的能力，多半也無法立竿見影的影響到結局。所以，如此作為多半是想要通過細微的變化，來扭轉最終的結局……”

    趙飛燕捋了捋青絲，“不過，這都是我個人的猜測，具體如何，隻能靠你去發現了。被這種人盯上，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你……要多加小心，免得真正淪為棋子，最終死的個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