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獲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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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北海不像後世那麽金碧輝煌,十步一景,百步一閣。說是破敗不堪誇張了,隻能說現在的人飯都吃不飽,哪有力氣逛公園呀!北海現在最大的作用就是釣魚。
    這個點兒,北海公園已經有很多人在湖邊釣魚,王野帶著王江河找到一個人少的地方,組裝好魚竿兒,正準備釣魚,王野暗呼一聲:“我艸一種草本植物)忘了魚餌了。”
    這要是讓人看到王野不用魚餌都能釣上魚來,那樂子就大了。
    來都來了,還能回去了,帶著王江河來到樹根下,找了根小木棍開始挖蚯蚓,還好現在還沒餓到連蚯蚓都吃的地步。沒一會兒就挖到了好幾條。王野讓王江河繼續挖,自己去釣魚了。
    甩出魚鉤,精神力順著魚線觀察水裏的情況,魚還是不少的。畢竟北海公園禁止捕撈,這也算是給很多四九城人留了一條生機。這還客氣啥,收吧!小的不要,一條,兩條.....沒十分鍾就收了七八十條,沒有一條是低於五斤。
    空間裏夠用了,接下來就是裝a和c之間的時間,三五分鍾就釣上一條,釣一條就裝在魚簍裏。沒一會兒,王野就又發現問題了,魚簍太小了,裝不下了。
    王野心想:“當我那麽多小說白看了呀!”
    在周圍找了一些藤蔓,釣一條就把魚從魚鰓裏穿過去,綁上,讓王江河拿到一邊看著,流水線作業,基本上保證五分鍾一條。
    開始還沒什麽,過了一會兒,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看周圍的動靜,王野知道不能繼續釣了,得想辦法處理這些魚。
    眾人見王野收起魚竿兒,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小兄弟,你這魚賣嗎?我出高價。”
    王野笑著說:“各位叔叔大爺,現在的政策咱都知道,我這魚肯定是不會賣的,作為新時代的一員,我們要緊跟d的領導,巴拉巴拉......此處省略一千字)所以我這魚不賣,隻換。”    王野接著又喊了一句:“我這兒來者不拒,什麽都行。”
    這七嘴八舌的,一會兒有拿糧票的,有拿布票的,有拿糖票的,五花八門什麽都有。沒一會兒,四十多條魚就被換沒了。
    王江河看著一條條魚被拿走,委屈的問:“大哥,魚都被換沒了,咱們不吃嗎?”
    王野拍了一下他的小腦袋:“你個傻小子,這才一上午咱就釣了這麽多,下午不得再多釣點呀,下午釣的再帶回家。”
    正在王野跟王江河解釋的時候,遠處跑來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人,氣喘籲籲的問:“小夥子,看見這兒有賣魚的了嗎?”
    王野鄭重的說:“大叔,你可不許瞎說呀!這兒哪有賣魚的。”
    中年男人著急地擺擺手:“哎呀,小夥子,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是罐頭廠采購部的,聽說這邊有人釣到好多魚,就是你吧?我這不想著能不能買點回去給工人們嚐嚐鮮。既然不能買,那用東西換總行吧?我那兒有不少稀罕物件。”
    王野一聽,來了興趣問道:“大叔,啥稀罕物件?說來聽聽。”
    中年男人忙不迭說道:“我那有罐頭,糖,水果,都是市麵上少見的,我們的罐頭都是出口的。”
    王野眼珠一轉:“行,大叔,那咱們就換。不過得等下午了,下午我們再釣些魚就跟您換。”
    中年男人大喜過望:“好好好,小夥子,那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
    王江河拉了拉王野的衣角,小聲說:“大哥,那些東西真那麽好嗎?”
    王野“嘿嘿”一笑:“放心吧!肯定值。今天咱們可是收獲滿滿啊!”
    於是,午後陽光正好的時候,兩人又開始垂釣,準備換取更多的好東西。
    一轉眼就到了四點多,中午都是中年男人去國營飯店買的幹糧。這一下午是收獲滿滿,六十多條大大小小的各種魚。
    中年男人中間回去了一趟工廠,叫來了好幾位幫手,起來了一輛平板三輪,還帶著兩個個大木桶,這就方便王野發揮了。
    這一下午,王野胳膊都掄酸了:“大叔,差不多了吧,我實在釣不動了。”
    中年男人帶著遺憾的回道:“行吧!不少了,我不是覺得多多益善嘛!走,咱回工廠。”
    一行人回到工廠,中年男人招呼人忙裏忙外的稱重,不一會兒就搞定了。中年男人帶著王野和王江河來到辦公室,招呼王野坐下:“小兄弟,我先給你算算賬,你先歇會兒。”
    隨後就坐到辦公桌前拿出算盤,劈裏啪啦算起來。十分鍾左右,中年男人拿著一張紙來到王野麵前:“小兄弟,咱也不用細分種類了,我統一給你按2毛一斤,你看行嗎?”
    現在魚的價格在供銷社標價一毛五一斤,人家出兩毛不算低,但也不高。王野心裏琢磨了一下,點頭同意了。中年男人接著說:“小兄弟,你別嫌價格低。”
    這些老油條,一個眼神就看出了王野不太滿意。
    “我是這罐頭廠采購部的副主任,我們這裏邊有些東西就不和你細說了,你放心,大叔絕不讓你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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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野聽到這話,露出恰當的笑容:“那就謝謝大叔了。”
    中年男人繼續說:“你這一共243斤,每斤兩毛,一共48塊6,你打算怎樣結算呀!”
    王野心裏早就有了成算:“大叔,您看您不是說有稀罕玩意兒嗎,我要三十塊錢,剩下的您看能給我點什麽,您就拿點什麽。”
    中年男人站起身來:“小兄弟,你先等會兒,我去去就來。”
    中年男人走出辦公室,沒一會兒就拎著一個袋子回來了,對王野說:“來,小兄弟看看行不行。”
    中年男人把東西一樣一樣擺在茶幾上。四瓶罐頭,一袋白糖,得有三四斤,蘋果,橘子,桃,還有一個西瓜,這些都不是重點,主要的是他居然拿出了一瓶麥乳精一袋奶粉。
    這兩樣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這是得有醫生開證明,證明你營養不良才能拿到票。拿到票也不一定能買到。
    王野驚訝道:“大叔,這東西太貴重了。”
    中年男人說:“小兄弟,你先別客氣,大叔有事兒求你,你先聽聽,怎麽樣?”
    王野聽見這話,麵露好奇:“大叔您說。”
    中年男人歎氣:“小兄弟呀,我是咱罐頭廠采購部副主任,雖說這罐頭廠也算是吃香的部門,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啊,自從去年開始,咱這廠子見到葷腥的次數是越來越少。”
    “雖說廠裏能做肉罐頭,可那是軍用物資呀!你說吃個一瓶兩瓶的沒事兒,但咱也不敢說全廠職工一人發一瓶吧?那樣從廠長往下,所有的幹部都得一擼到底,這是紅線呀!”
    中年男人訴苦道:“你看咱這一大廠子,上千號工人兄弟都麵黃肌瘦的。我是想吧,你以後要是再釣到魚給我們廠多送點兒,大叔這兒絕不讓你吃虧。”
    王野早就猜到了,使勁點點頭:“大叔你放心,隻要我釣到魚,肯定給你送來。”
    中年男人麵露感激:“那就謝謝你了。”
    王野:“那東西我就不客氣了,還有件事兒求大叔,就是這麽多東西我要是拿回家,我娘得嚇出個好歹來,勞煩您能不能給我開個證明。”
    中年男人麵帶微笑:“這有啥,你等一下。”
    說完就到辦公桌前拿出筆寫了起來,蓋上章,拿起那張證明遞給王野。
    王野收起證明,背上袋子:“大叔,我就不打擾了。”
    中年男人拍了拍王野的肩膀:“小兄弟,來廠裏也別客氣,我姓韓,你叫我韓叔就行,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提你韓叔好使。”
    “韓叔,我叫王野,您叫我小野就行。那以後我可常來玩了啊!”
    韓副主任笑著打趣:“你天天來我才高興呢!”
    王野說:“那韓叔,咱來日方長。”
    大家心領神會的笑著往外走去。
    出了罐頭廠,王江河苦著臉:“大哥,咱還是沒魚吃呀!”
    王野一拍腦門,懊惱的說:“我去,怎麽都賣了!晚上吃啥呀?”
    拉著王江河就又回到北海,三下五除二釣了十來條大魚。用藤蔓兩條兩條捆好,給王江河脖子裏掛了兩條,剩下的找一個棍子當成扁擔,挑著就往家走。
    路上好多人都上來詢問賣不賣,這也就北海離南鑼鼓巷很近就一兩公裏,要不然不定發生什麽事呢!
    回到巷子口來到收購站,其實就是供銷社,前兩年供銷社和收購站合並了。對著店裏的婦女喊道:“姨,你們這兒收魚嗎?”
    女售貨員聽見趕緊迎到門口:“收收,肯定收呀!這是誰家小孩兒這麽本事,釣了這麽多魚。”
    王野忙自我介紹:“姨,我是巷子裏王家的大兒子,我叫王野,你們這兒收魚什麽價位呀?”
    售貨員迅速報價:“大魚一毛五,小魚一毛二,我看你這都不小,都按一毛五行不?”
    王野高興的說:“行啊,姨,你稱一稱這八條魚,我就賣這八條,剩下的兩條,我要帶回去自家吃。”
    女售貨員說:“行,你等一下。”
    女售貨員手腳麻利的接過魚,沒一會兒就稱好了。
    “一共36斤,一斤一毛五,一共五塊四。”一邊說一邊數錢,“小夥子,給,你數數。”
    王野接過錢往兜裏一揣:“姨,不用數了,我看著你都數好幾遍了。姨您忙著,我先回家了。”
    說完轉身帶著王江河回家了,轉身就聽見婦女喊道:“小夥子,以後釣到魚還給姨送來啊!”
    王野邊走邊回複:“好嘞!姨,聽見了!”
    王野還會送魚嗎?肯定送。賣給供銷社不是為了掙錢,是為了立人設。要讓街坊四鄰都知道,王家大小子釣魚可厲害了。這樣以後吃點好的,喝點好的,才不會被人猜疑。
    回過頭,再說說王野為什麽不先回家再賣魚呀?
    這就有兩個原因了,一個是對門的一院子禽獸,王野真不敢保證魚可以順利賣出去。
    再一個就是王野的母親大人,如果看見這些魚,肯定都給賣了換糧食,這樣王野他們還吃啥?又得野菜糊糊加窩頭了。
    王江河脖子裏掛著兩條大魚,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那叫一個神氣。剛一進院子,大大小小的孩子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著。王江河小頭一仰,驕傲的說:“看看,這都是我大哥釣的,厲害吧!”
    母親看見王野回來還帶著兩條大魚,趕緊擠進人群,從王江河脖子上拿下魚,不敢相信的問王野:“這真是你釣的?。”
    王野假裝生氣:“娘,你這話說的,不是我釣的,現在還有好心人送給我呀?”
    秦婉一巴掌輕輕打在王野的腦袋上,笑罵道:“讓你跟老娘貧嘴,走,回家。”
    說完轉身回屋了。王野抱起人群後麵的王笑笑,邊走邊逗著小丫頭。
    回到屋裏,秦婉把魚放在盆裏說:“等會兒你爹回來,讓他把魚賣供銷社去。”
    王野急忙阻攔:“娘,不用,不用,我釣了好多魚,這是賣完剩下的。”
    邊說邊把手裏的袋子遞給秦婉,還從兜裏拿出罐頭廠的證明,還有二十四塊五毛錢。
    “這兩條咱就自己吃了吧!你想呀,咱家我也好久沒見葷腥了。”
    秦婉遲疑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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