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點點頭，雙手抱拳：“先謝過師大爺指導。”
    李洪武微微一笑：“別介麽見外呀，介法子是早先年那位前輩幫我突破的時候兒使的，到底對你有沒有用，我心裏頭也沒個準數兒，咱先試巴試巴唄。”
    兩人手臂緩緩搭在一起，在李洪武的示意下，王野率先發力。明勁巔峰的力量異常凶猛，仿佛能開碑裂石。
    李洪武不慌不忙，以巧妙的勁道輕鬆化解。王野不停地加大力量，李洪武依舊遊刃有餘。在王野力量達到頂峰時，李洪武突然反攻。王野的力量好像在水上飄動的樹葉，隻能隨著李洪武晃動。
    王野眼睛微眯，精神力全開，細細地感受著李洪武的力量。先是模仿，隨著李洪武的頻率發力。突然，王野瞪大雙眼，猛地加大力道，一股暗勁直逼李洪武。
    李洪武也感到王野力量的變化，全力化解，“砰”的一聲兩人重重地撞在一起，同時後退五步。王野站定，細細回味著剛才的感覺，過了很久，長出一口氣，雙手抱拳深深鞠下一躬：“謝師大爺指導之恩。”
    李洪武站定後，吃驚地看著王野：“你這小子可真是個厲害茬兒啊！就感受了一會兒就突破啦，牛掰！太牛掰了！想當初啊，那位老前輩一天鼓搗我三回，讓我去體會，我折騰了半個來月才突破了呢。就介樣兒，那老前輩還說我是天賦異稟呢。”
    王野聽著這麽赤裸裸的誇獎也有點兒不好意思，隻能尷尬地撓著頭傻笑。其實趙爺爺也可以跟王野推手，讓他感受暗勁以助其突破。隻是當時王野剛剛到明勁巔峰，趙爺爺認為他需要沉澱一下。
    趙爺爺也不知道王野有掛啊，李洪武誤打誤撞就幫助他突破成功，這要是讓趙爺爺知道，相信也隻能感歎一聲妖孽。
    站在旁邊的李庚湊了上來，好像是盯上食物的餓狼一樣，上下打量著王野，嘴裏還不停地吞咽口水：“師弟誒，你到底是咋練的呀，快教教我唄，可別藏著掖著啦！”
    王野被李庚看得心裏發毛，急忙後退兩步雙手抱胸：“師兄，師兄冷靜點兒，我也就是正常練的，沒什麽特殊辦法。”
    李庚明顯不信，依舊盯著王野，李洪武上前，一腳踢在李庚的屁股上：“滾一邊兒去！我大侄子介純粹是有天賦，可不是誰都能學得來的。有琢磨介事兒的心思，還不如多下點兒功夫練練功呢！”
    說完笑眯眯地來到王野跟前：“大侄子，你真得好好尋思尋思收我家承誌當徒弟這事兒，我跟你打保票，他指定倍兒聽話，不帶惹你生氣的！”
    王野就知道這小老頭看見他突破後，一定會重提此事。他隻好無奈地搖搖頭：“師大爺，我真得問問師父和趙爺爺的意見。你看這樣行不，如果趙爺爺他們同意我絕對沒有意見。”
    李洪武一拍王野的肩膀：“行嘞，我就等你說介句話呢！”
    王野現在真不好意思拒絕李洪武了，人家剛幫他突破，他就拒絕人家的請求，多少有點忘恩負義。李洪武也是看準時機，知道現在王野不會拒絕，才再次提起。
    王野又和李庚對練了一會兒，才回到後麵喝茶聊天，王野好奇地問道：“師大爺，你好像對古玩也有研究啊？”
    李洪武輕咳一聲：“內個哈，我對古玩壓根兒沒嘛研究，就待見玉石，除了玉石，旁的那些個玩意兒我是一點兒都不明白，整個兒一竅不通。”
    王野疑惑地問道：“那師大爺，你就沒收藏點兒玉石？”
    李洪武歎了口氣：“早先兒是有，到後來不都賣嘍。要不然你尋思呢，就咱介一大家子人，趕上介兵荒馬亂的年月兒，這麽些年來是咋熬過來的呀。”
    王野壓低聲音：“師大爺，現在市麵上，古董玉石的價格這麽低你完全可以收點兒，你怎麽好像沒什麽興趣啊？”
    李洪武解釋道：“早先兒我也想著收點兒呢，你也曉得我在大學裏謀了份差事。聽一位教授說咧，介些玩意兒十年八年裏頭賣不上嘛高價兒。人家可是大知識分子，懂得肯定比我介大老粗多多了，我也就歇了介個心思啦。”
    王野認同地表示道：“呦~，津門大學可以呀，還能出現這麽有遠見的教授。”
    李洪武好奇地問道：“大侄子，你也覺得介玩意兒十年八年內漲不了價兒嘛？”
    王野點點頭：“應該漲不了，這些東西和老百姓的生活質量有直接關係。老百姓手裏沒有閑錢，誰會在意這些東西。隻有大部分人不缺吃，不缺喝，而且還得有錢有閑的時候，這些東西才會漲價。”
    李洪武微微皺眉：“你既然都知道，咋還買呀？我剛才可瞅見了，你買了一背簍呢，介得花不老少錢兒吧！”
    王野無所謂道：“師大爺，正因為現在沒人喜歡，所以價格才低，要是不趁著現在收難道要等著漲價再買嗎？”
    李洪武想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大侄子哎，你說我這會兒是不是也能買上點兒啊？”
    王野聳聳肩：“師大爺，如果家裏有閑錢倒是可以買點兒，反正現在錢留在家裏也沒什麽用。我就一句，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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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洪武坐在那裏糾結了半天：“大侄子，今兒黑介兒我帶你去個倍兒棒的地兒，那兒的古玩玉器嘛的更便宜，倍兒劃算！”
    王野“哦”了一聲：“師大爺，你說的是不是鴿子市之類的地方？”
    李洪武點點頭：“是介麽回事兒，內塊兒有不少當年的遺老遺少，他們手底下的好物件兒可海了去了。”
    王野好奇地問道：“師大爺，津門也有很多遺老遺少嗎？”
    李洪武滿臉不屑：“這幫嘛玩意兒，當年可有不少人跑到咱天津衛來，打仗那陣兒還不幹嘛人事兒，現如今好多都是一天到晚遊手好閑的，一個個兒的就指著賣家裏的老底兒過活呢。”
    王野頓時來了興趣：“好啊，有這好地方必須轉轉，師大爺什麽時候去？”
    李洪武想了一下：“可不能去太早了，得趕半夜十一點多之後去。眼麽前兒時間還早呢，你先去躺會兒打個盹兒去，累了一天了，要不晚上可沒精神頭了。李庚啊，帶著你師弟上客房睡上一覺兒去。”
    李庚點頭起身帶著王野來到客房，躺在床上王野開始閉目養神，順便回憶著突破時的心得。時間很快來到11點鍾，客房的門被李庚敲響：“師弟誒，我爹讓我來喊你，咱該動身出發啦！”
    王野立刻起身，開門跟著李庚來到客廳。李洪武正在這裏等著：“大侄子哎，歇得咋樣兒啊？”
    王野點點頭：“不錯，現在精力十足。”
    李洪武從桌上拿起一個頭套遞給王野：“介個給你，到時候就把它蒙腦瓜子上。”
    王野接過頭套：“呦，津門的規矩和四九城一樣呀？”
    李洪武“哦”了一聲：“聽大侄子你介意思，是去過鴿子市唄？”
    王野也不隱瞞：“我也算是鴿子市的常客了，在四九城也能淘到點兒好東西。”
    李洪武點點頭：“既然你有介方麵的經驗，我也不跟你費嘛話了。我帶你去的介地兒啊，是專門倒騰古玩的地兒。”
    “咱津門應該算是華北地界兒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場了，在介地兒呢，甭管是家裏頭祖傳下來的，還是那些個二道販子收上來的，亦或是從些個不正當道兒弄來的玩意兒，嘛樣兒的都有。”
    王野微微皺眉：“師大爺，你說的歪門邪道是不是那幫土夫子？”
    李洪武眯了眯眼，語氣篤定地回應：“對嘍，說的就是他們。要是碰著了，最好別買，畢竟那都是些麻煩事兒。要是不小心真買著了，也別怵頭，你大爺我在咱津門這地界兒，還是能說得上話、鎮得住場的，就是那贓物啊，不一定能留得下來。”
    王野搖搖頭：“師大爺，放心吧，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碰下麵出來的東西，心裏畢竟有些別扭。”
    李洪武臉上浮現出讚同之色：“可不嘛，最好別碰那玩意兒。眼麽前兒時間也不早啦，咱這就麻溜兒出發吧。”
    說完王野，李洪武和李庚三人一起出了武館，一路七扭八拐來到城外，這是一個廢棄的碼頭，老遠就看見這裏燈光閃動。三人戴上頭套，快步走到入口處。
    門同樣有人在此收門票，李庚交過錢後，三人進入市場。在碼頭的空地上有數不清的攤位，這裏的規模要比黃飛龍他們組建的鴿子市大得多。王野疑惑地問道：“師大爺，這裏的規模也太大了，什麽背景？”
    李洪武搖搖頭：“不知道哇，有的人說介是上頭有人脈關係，也有人說介地兒是咱津門早先兒那些殘餘勢力鼓搗著弄起來的。”
    王野不太相信是什麽殘餘勢力，這十來年津門應該沒有什麽成規模的組織了。上麵也不允許出現任何組織，王野更傾向於是官麵上的關係，他們更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有這樣一個市場，就可以控製犯罪的發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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