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歸心真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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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盛東雖然知道李清溪說的對,但是自己還是沒法放心,忙叫來馮滿,讓他加快速度,辦理好長安的事情,看好的鋪子不要再遲疑,該出手買就買,該租就租,另外這兩日還要多和城裏做草藥、毛皮生意的商號見麵,為下一步開展這兩種商品生意多做鋪墊。
李清溪也叫來李昌,命他配合馮滿盡快完成這幾件事情。
孔盛東在長安又住兩日後,馮滿在西市租下了一間寬門臉的鋪子,還買下一座合院。這兩日孔盛東又在長安東市逛了一天,還專門去北麵的宮城去看了半天,順便自己親自談好兩家草藥鋪子,由雲盛堂給他們運來北方的草藥,由這兩家鋪子替雲盛堂在長安采購蜀中和吐蕃的草藥。
李清溪陪著孔盛東在草藥鋪談完生意,不由對孔盛東說道:“早聽說你家早年是做藥草生意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孔東家對南北的草藥行情還這麽清楚。”
“在雲盛堂,草藥和山貨的賬目向來由我來看,李兄不太懂這些,所以我才能一直對草藥的行情比較清楚。”
“一般懂草藥的也懂醫術,孔東家難道也會看病?”
“這個我差點,最多知道幾個常見的丹方和常用藥的藥效,其他的我還不如穆兄。怎麽?李東家哪裏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對了,這邊的生意定下後,孔東家準備馬上回雲州嗎?”
“嗯......本來我想反正已經到長安,想悄悄去洛陽看看,可是雲州這邊既然有急事,隻能先趕回去,日後再找時間去洛陽。”
李清溪顯然很不願意孔盛東去洛陽,因為她實在沒法保證孔盛東在洛陽的安全。聽孔盛東這樣說,李清溪心裏鬆了一口氣,忙說道:“孔東家放心,我帶馮滿去洛陽辦事,保證把事情辦好。後日我們一起出發,到潼關再分開,分別前往雲州和洛陽,如何?”
“李東家的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我也急著去洛陽一趟呢!”
“為什麽?”
“因為如果唐軍要和蜀軍開戰,這裏麵有不少生意,我需要到洛陽上下疏通一下,爭取幾樁生意。”
“原來這樣啊!好,好!那我們後日出發。”
兩人商量妥當,孔盛東再長安城裏又采買了幾件禮物,選了兩套珍貴古籍,準備帶回上泉鎮。
到了正日子,一眾人從長安出發,一路趕著到達潼關。沒想到這次過潼關極其繁瑣麻煩,因為潼關東西已經集結了兩萬多唐軍,為了防止軍情泄露,蜀國提前得到消息,對往來人員的盤查十分嚴密,凡是說不清或有疑問的過客幾乎全部被扣留在潼關東麵的一個要塞裏,總共大概有數百人之多。
孔盛東和李清溪靠著手裏的銅牌加上銀牌這才在等了一日後,過了潼關。兩人就此分別後,李清溪帶著馮滿去洛陽設立分號;孔盛東則帶著其他人過黃河,回到河中府。
結果河中府也發生了變故,河中府鹽池駐軍不堪監軍的壓榨,軍兵憤然發難,殺死了樞密院派去的兩位監軍大人。幸虧河中府節度使處置得當,才沒有造成軍兵嘩變。因為鹽池產出占河中府賦稅收入的一大半,河中節度使不敢大意,命令河中府其餘軍隊不得靠近鹽池,並請命為駐守鹽池的軍兵脫罪。經此一鬧,河中府境內人心浮動,各哨卡盤查比來時嚴密數倍。孔盛東越是心急,結果在河中府又耽擱了兩日,這才順利脫身。
等孔盛東回到太原府,他足足花費多出一倍的時間。
見到張風青,孔盛東忙問可有雲州那邊的消息。
張風青忙答道:“昨天李哥剛給我來信,說穆哥已經率領五百雙寧營軍兵前往幽州,李嗣源大人正在幽州城外和契丹軍騎兵對壘,兵力十分吃虧,正急等著各路人馬馳援呢!”
張風青一麵說,一麵找出那封信交給孔盛東看。同時他繼續說道:“我大舅哥剛從洛陽回來,特別提醒我告訴孔哥,千萬不要因為秦王、黨項軍臣服新朝而有所懈怠,據說黨項軍提出的互通貿易條件極為苛刻,兩方所辦馬市的收益,黨項軍要占大頭,為此皇帝極為不滿,已經命令宣州刺史在宣州建立大營,屯兵備戰。”
“皇帝這是要幹什麽?一點委屈也不受,準備四處開戰嗎?怎麽也該先緊著或南或北一頭啊!”
張風青無奈答道:“我大舅哥說皇帝這次把他們這些前朝遺老遺少叫去洛陽,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新朝是大唐的延續,是正統,可是皇帝的疑心病太重,給個空爵位,卻把他們看得死死的,每隔幾年要他們去洛陽一趟朝見,嚴格規定各家的府兵、家將、護院不得與外臣聯係。”
“這個我倒能理解,畢竟皇帝剛登位,怕位置不穩,隻是有點過於疑心病重。風青你不知道,河中府因為監軍跋扈,差點鬧出嘩變,皇帝這是越防範,漏洞越多!”
張風青說道:“是啊!新朝看似開疆擴土,一派銳意進取的架勢,可是內部不穩啊!不僅皇帝對外臣不放心,朝內的重臣之間也不和睦。”
孔盛東抬手示意張風青壓低聲音說話,同時自己說道:“提醒你大舅哥,千萬不要摻和朝裏的事情,做個閑散公爺最好。”
“嗯......他知道!這次去洛陽無非是去保住公爵的身份,別的事情他可不敢摻和!”
“風青,我不放心雲州、幽州那邊,準備馬上回去,你在太原府等著馮滿的來信,準備隨時配合他展開我們的生意。”
“好!孔哥,馮滿自己在長安、洛陽行嗎?他還小啊!”
“他們這一輩裏,除了馮英,在經營上就數他還可以,應該能行。怎麽?你有什麽好主意?”
“這樣,我從太原府給他派幾個人過去吧,肯定能幫上忙。如果實在遇到什麽麻煩事,我請大舅哥從‘太行會’雇兩個人給他行嗎?”
孔盛東略一思量,覺得張風青這個提議特別好,如果能雇傭‘太行會’的人,也可以從側麵對這個組織多了解一些,他不由點頭同意說道:“你去辦吧!我覺得可以,反正長安、洛陽的生意離得遠,花點錢既能保護馮滿,又能堵一堵錢家,至少一舉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