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曹仁沒看懂。
    陳宮飽讀詩書，沒聽過這四個字，但找到了事例。
    “《韓非子》中記載，齊宣王好使人吹芋，必三百人。南郭處士請為王吹芋，宣王說之。
    宣王死，緡王立。好一一聽之，處士逃。”
    曹仁領悟力不差，聽明白陳宮的意思：“這個南郭處士肯定不會吹芋，騙吃騙喝。”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問題是為什麽出現在碑上。
    陳宮在《盜墓筆記》上寫下：“解釋負麵狀態。”
    這個問題與盜墓有關，《盜墓筆記》可以回答。
    紙上浮現字跡：
    【我是陳宮，當你看到這段話的時間，我已經死了，死於濫竽充數負麵狀態。
    四大流派自帶驚喜，大部分以負麵狀態形式出現，負麵狀態與墓主人密切相關。】
    陳宮皺眉，再次寫下：“濫竽充數如何體現？”
    紙上字跡改變：
    【我是陳宮，當你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濫竽充數效果太坑，領地內隨機出現濫竽充數的人，我被這個人害死了。】
    看到這裏，陳宮麵色凝重。
    曹仁笑嗬嗬說道，“這玩意兒咋老盼著你死。”
    陳宮沒有說話，隻是把《盜墓筆記》放到曹仁手上。
    字跡再次發生變化：
    【我是曹仁，當你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濫竽充數防不勝防，我被他坑的死無全屍。】
    這下曹仁笑不出來了。
    《盜墓筆記》有多神奇他很清楚，多虧這東西，幫他們一次次避開盜墓遇到的危險。
    “怎麽辦，我要死了。”曹仁心裏慌得一批。
    陳宮伸出手，“把它給我。”
    曹仁把《盜墓筆記》還回去。
    陳宮快速寫下問題：“如何避免濫竽充數狀態？”
    《盜墓筆記》沒有反應。
    陳宮換了個問題：“誰在濫竽充數？”
    紙上依舊空空蕩蕩。
    陳宮又提了幾個問題，不論旁敲側擊還是直接問，《盜墓筆記》始終不回應。
    “麻煩了。”
    收起《盜墓筆記》，陳宮捏了捏眉心，感到頭疼。
    《盜墓筆記》隻管盜墓，救人不在權限範圍。
    “能讓你我死，濫竽充數的人必然身居高位，暫停盜墓，立刻上報明公，請他小心防範。”
    陳宮思前想後，仍覺得不保險，提醒曹仁：“這段時間你待在家裏不要出門。”
    曹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震驚道：“你懷疑我！”
    陳宮歎了口氣：“我們中招可能性最大，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僅是你，我也會告假。”
    “有道理，”曹仁點了點頭，“我親自去一趟。”
    曹仁火急火燎的走了。
    目送曹仁離開，陳宮站在原地心情十分淩亂。
    其實有個更合適的人選。
    ……
    “就這？”
    曹操坐在書案前，無奈地看著局促不安的曹仁。
    “濫竽充數防不勝防，我和軍師有生命危險。”
    曹仁緊張打量四周，懷疑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曹操沒好氣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公台也是，濫竽充數的人能瞞過我的眼睛？”
    “小心一點準沒錯。”曹仁更相信《盜墓筆記》。
    “知道了，”曹操擺了擺手，“準你半個月假，回去歇著吧。”
    “是！”
    曹仁轉身就走，轉眼從曹操麵前消失。
    曹操又好氣又好笑，拿起竹簡繼續看書，很快把濫竽充數的事拋到腦後。
    直至深夜，仆人提醒時間，曹操才回房睡覺。
    嗯，一個人睡。
    第二天早上，一向勤勉的曹操罕見地睡過了頭。
    醒來後也沒什麽精神。
    聽程昱匯報工作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程昱關心道：“主公沒休息好嗎？”
    曹操搖了搖頭，“昨晚休息得有點晚，無礙，你繼續。”
    “是。”
    程昱繼續匯報。
    曹操總算想起曹仁的話，細心觀察程昱表現。
    注意到曹操關注，程昱更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
    等程昱匯報完畢，曹操留下程昱問話：“仲德來我這有段時間了，可還習慣？”
    程昱拱手笑道：“承蒙主公照拂，還算習慣。”
    “那就好，”曹操微微頷首，指著身邊坐席，“閑來無事，我們聊聊，坐。”
    “謝主公賜座。”
    程昱拱手道謝，挺直腰板坐下。
    八尺三寸的身高，坐下也比曹操高一個頭。
    曹操笑容和煦：“仲德對其他同僚怎麽看？”
    聞言，程昱心裏一突，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隨即推脫道：“在下剛來不久，對他們了解不多。”
    見程昱不願多談，曹操與他聊了一會，涉及政治、軍事、文學，程昱一一作答。
    曹操打消對程昱懷疑，程昱肯定沒有濫竽充數。
    對程昱勉勵幾句後，曹操結束談話，放他離開。
    “誰在濫竽充數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曹操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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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累，睡個回籠覺先。
    一覺睡到中午，吃完午飯，曹操又叫來荀攸。
    兩人聊了一個時辰。
    通過旁敲側擊，確認荀攸也沒有濫竽充數。
    剩下值得懷疑的不多。
    也就夏侯家和曹家的幾位。
    以防萬一，曹操把夏侯惇和曹洪叫過來，直接考教他們軍事，結果還是沒問題。
    又給在外出任務的夏侯淵寫了封信，要求匯報軍情，並分析局勢，不少於八百字。
    夏侯淵收到信後腦瓜子嗡嗡的。
    沒辦法，不敢違抗曹操，硬著頭皮寫了八百字。
    看著夏侯惇勉強通順的回信，曹操放心了。
    “還有誰呢？”
    一一排除可疑人物，曹操目光落在典韋身上。
    典韋守在門口，如同鐵塔般身影滿滿的安全感。
    就典韋這個身板，往那一放就是威懾力，就算濫竽充數，曹操也認了。
    “主公。”
    這時荀攸的聲音傳來。
    曹操收回目光，“公達有何事？”
    荀攸提醒：“該你了。”
    “嗯，讓我想想。”曹操陷入沉思。
    今日無事，曹操召集手底下人暢聊時局，一方麵放鬆心情，另一方麵篩選濫竽充數的人。
    輪到曹操發言了。
    我要說啥來著？
    曹操突然發現大腦一片空白，以往信手拈來的理論，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
    難道？！
    曹操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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