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靈泉可能在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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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五點四十五分,火車抵達伊市軍屯火車站。
    “去軍墾農場支援的知青們,拿好行李物品在這裏集合。”乘務員拿著喇叭在站台上大聲吆喝。
    各個車廂的知青循著聲音在站台集合,跟著知青辦的幹部轉乘解放大卡車去軍墾農場。
    夏書檸逆著人流走向大卡車,袁明美始終綴在她身後三米處。
    羅良策一路幫著唐悅悅拿著行李。
    上車後,夏書檸直接坐在車廂角落裏,袁明美本想坐在車廂外側看風景,眼珠一轉趕緊擠過去。
    大卡車一路過去,湛藍天幕垂在無垠的油菜花海上,紫色薰衣草隨風翻湧成浪......
    這是夏書檸在末世從未見過的瑰麗景象,其他知青也沒想到,能在大西北看到這樣的人間仙境。
    “聽說咱們這中午,可以穿著紗啃西瓜。”有男知青探頭問帶隊幹部。
    “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幹部古銅色的臉龐揚起笑意,突然揚手拍打車頂,“老吳加速!太陽落山前不到農場,咱們都得凍成冰坨子!”
    油門轟鳴聲中,狂風卷著沙礫抽打在車廂鐵皮上。
    夏書檸抖開粗布床單蒙住頭臉,布料獵獵作響間,聽見袁明美嬌呼:“哎呀!我眼睛進沙子了!
    當暮色染紅雪峰時,卡車終於紮進一片低矮的地窩子群。
    新知青們呆望著半陷在地下的土屋,而夏書檸的目光掠過屋頂晾曬的成串辣椒——那是末世裏千金難求的維生素來源。
    歡迎會上,農場領導揚著文件喊話:“幹得好的推薦上大學!進部隊!招工!”台下掌聲雷動。
    農場在食堂給知青們準備了飯,稀得跟湯一樣的稀飯。
    饑腸轆轆的知青也不嫌棄,熱騰騰一碗稀飯下肚,人才像活了過來。
    活過來的知青問,還有沒有管飽的東西吃?
    幹部說:“有饅頭,窩窩頭,玉米餅子,這些不免費,需要錢和票。”
    農場可沒有條件養白吃白喝的人,就這稀飯,也是記在農場公賬上。
    知青們下鄉插隊一般都有安置費,這會兒大家身上大都揣著錢和票。
    聽說想吃幹的要自己買,雖然覺得農場摳門,但還是買了。
    唐悅悅買了兩個玉米餅子湊過來:“書檸,感謝你一路照顧,請你吃!”
    夏書檸不動聲色地把唐悅悅挽著她的手臂撇開,舉起窩窩頭,冷淡道:
    “不必,你自己吃,我已經買好飯了。”
    袁明美目光在她倆身上來回掃視,看來這個夏書檸天生冷淡,並不是針對她。
    她還想,夏書檸是不是妒忌自己的美貌?畢竟美人相輕!
    袁明美完全不認為夏書檸能猜出她的身份。
    吃飽喝足後,農場的人先帶他們去了臨時住宿點,一排排簡陋的地窩子。
    “這就是給我們住的地方?”
    知青們呆呆地看著地窩子,這是住人的地方?
    這完全是在挖出來的土坑啊!
    他們不知道,哪怕這些簡陋的地窩子,也是早期生產建設兵團和無數知青們從零到一親手搭建出來的,現在她們才能住現成的。
    “咱們農場條件有限,8個知青一間,大家先湊合一晚上,明天給你們辦完接收手續,再分配去各個農場。”
    帶隊的領導又想起城裏來的知青們愛幹淨,又囑咐道:
    “澡堂的熱水供應到8點,要洗漱的同誌放好行李趕緊去。”
    “書檸,你應該沒香皂吧,用我的?”袁明美友好熱情地舉起一塊紅衛羊脂皂。
    “不用,我帶了。”夏書檸從包裏拿出白麗香皂,直接去了澡堂。
    袁明美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狠厲,等她收服她,再讓她嚐嚐她的手段。
    “資本主義做派。”一個滿臉雀斑的姑娘對著夏書檸的背影恨恨地道,她都沒香皂。
    袁明美眼神一閃,上前套近乎:“同誌,我叫袁明美,你也認識書檸嗎?”
    這一路,她一直沒機會摸清夏書檸的底細。
    “袁同誌好!我叫華小珍。她呀小姐身子丫鬟命。”華小珍自從在站台上,看到夏書檸從硬臥下來,心中就充滿嫉妒和憤恨。
    這時的臥鋪票,一般都得單位開介紹信才能買。
    普通人要是沒有門路,就算手裏有錢,都得乖乖坐硬座。
    憑啥她夏書檸可以舒舒服服坐硬臥?她華小珍這幾天在硬座人擠人,熏死她了。
    這個夏書檸太自私自利了,明明和她表姑是同鄉。
    也不知道主動來喊她去硬臥一起睡。
    哼!哪怕她沒收方靜筠5元錢,她也會找機會教訓夏書檸。
    袁明美又舉起她那塊紅衛羊脂皂。
    “小珍,我和你一見就投緣,我們一起去洗漱吧。”
    所謂供應熱水,也就一人一暖水瓶,隻夠簡單擦洗一下。
    夏書檸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額外花錢多買了幾瓶水,好好洗了個澡。
    穿衣服時,她無意識看了眼唐悅悅,餘光卻瞥見對方領口滑出的玉墜,一閃而逝的雲雷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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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自昆侖墟的雲雷紋嗎?
    可惜就看了一眼,唐悅悅立馬就塞回去了。
    夏書檸懷疑唐悅悅的玉墜類似她的朱雀鐲,得找機會弄清楚。
    這次下放過來50名知青裏麵,有15名女知青,分到1個15平左右大地窩子裏。
    等她倆洗完澡,炕上隻剩下靠門口的位置。
    夜裏起風之後,門口漏風。
    華小珍看著夏書檸睡在風口,頓覺心情舒暢。
    地窩子其他人也就簡單擦洗了下,味道實在算不上好聞。
    等睡著了體溫升高,各種難聞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擴散更快。
    那些女知青覺得喘氣都困難,一夜輾轉反側。
    袁明美被華小珍的狐臭熏的沒睡好,早上起來臉色難看得嚇人。
    反而夏書檸因為睡門口空氣流通些,一夜好眠,早晨起來神清氣爽。
    第二天一早,15名女知青,馬場湖農場分了三個,滿營湖農場分了三個,奇台農場分了三個,離總部農場最遠的芳草湖農場分了六個。
    夏書檸目的地很明確,她就是要去芳草湖農場二分場下的紮花場生產連隊,也幸運地被分去了紮花場連隊。
    唯一不太美好的就是袁明美和華小珍也被分在了紮花場連隊,唐悅悅被分到了條件最好的奇台農場。
    快到紮花場連隊時,夏書檸遠遠看到雲霧彌漫的雪山,山峰若隱若現。
    近了才能看到雪線下的鬱鬱蔥蔥的森林。
    夏書檸腕間的朱雀鐲微微發燙,小鳳凰在識海中歡喜雀躍:
    “靈氣好濃,你想要的靈泉可能在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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