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血啊，死人啦！”
    “有人把孕婦打死了！快報公安啊！”不知誰嚎了嗓子，外麵的人堵著門看熱鬧。
    “啊，我的肚子好疼！救救我的孩子啊！”
    孕婦捂著肚子，趴在血泊裏慘嚎，她再不出聲，這些蠢貨真把她當死人了。
    眾人先是懵在當場，被孕婦的哭喊聲驚醒，立刻開始對夏書檸指指點點。
    “姑娘，你太毒了！你怎麽能打孕婦？快送她去醫院！”
    “送醫院也沒救了，流了一地的血！肚子裏的孩子肯定凶多吉少！”
    “真看不出來啊，這小姑娘這麽心狠，不就是被冤枉嗎，又沒有損失什麽？”
    “造孽啊！一條人命啊，就這麽沒了！”
    “小孩沒了，也得救大人啊！”
    “這至少得賠人家20元錢吧！”
    “20元哪夠，至少得賠50元！”
    孕婦暗暗咬牙，心裏暗罵：這幫窮鬼！沒看她們姐弟都穿著新襯衣，一人背著一個鼓囊囊的包，一看就是兩頭肥羊。
    至少得賠她500元！
    戴紅袖章的婦女沉著臉對夏書檸說：“姑娘，人命關天，你趕緊送她去醫院吧，不然我就報公安了。”
    “她冤枉你是她不對，但你不該害她摔倒流產，兩條人命啊！你實在太過分了......”
    夏書檸好整以暇地啃著紅蘋果，真不懂，眼盲心也盲的人，哪來的自信多管閑事。
    她瞅著戴紅袖章笑得囂張：“那快去報公安吧！我幫你踩住她！”
    “你！”紅袖章伸手指著夏書檸，忽然手指抽搐成雞爪狀，右臉歪斜著淌著哈喇子，一下子栽倒在地。
    旁邊人正在勸夏書檸抬腳：
    “姑娘，你快別踩了，別把大人也給踩死了！”
    “踩死了也好，那樣就隻用賠15元！”
    忽然發現紅袖章倒了，一下子圍了上去，“同誌，你咋了？”
    挎菜籃的大娘卻指著紅袖章紫脹的嘴唇喊：“快掐人中！”
    “讓開！”夏書檸摸出朱雀銀針，擠開人群，一針紮到風池穴。
    “嗬”紅袖章喉嚨裏響了一聲，歪斜的嘴角慢慢回正。
    紅袖章癱軟的身子慢慢能動了，撐著桌腿要起身，左手還不受控地發顫。
    夏書檸甩掉針尖的血珠，對她說：“中風最忌生氣！要保持平和！”
    紅袖章深吸一口氣，夏書檸都預備好了，要是她再厥過去，換個穴位再給她兩針，但得加錢。
    人群死寂，眾人進退兩難：該罵她當街行凶，還是誇她醫術高明？
    “姑娘，謝謝你救了我，但你醫術這麽好，能不能救她？”紅袖章臉色有些蠟黃，“她有錯，讓公安處理她，你不能動用私刑！”
    “不能！中風急救，診金九元！”夏書檸覺得紅袖章是個有原則的濫好人，診金她更得收！
    紅袖章閉了閉眼，怒道：“你這是剝削！”
    夏書檸臉一寒，舉起朱雀銀針，對著紅袖章道：“偉人說知錯就改，那我再給你紮回去！”
    紅袖章漲紅了臉，哆嗦著手，從兜裏掏出九元錢拍到桌上：“給！”
    “公安還沒來嗎？”夏書檸催促道，她剛明明看到服務員偷偷跑出門。
    眾人一副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年紀輕輕就這麽癲嗎？
    孕婦一聽公安心就慌，掙紮著舉起血紅的手：“小姑娘，看你年紀小，我不跟你計較，報了公安你就有案底了，以後上學招工都受影響。”
    “你隻要賠我五百元的醫藥費就好了，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一人兩百五十塊，你同意不同意？”
    這姑娘紮一針就能賺九元，一天紮一百針就是九百元，自己才讓賠五百元，她都這麽為她著想了，不賠醫藥費，她今天可收不了場。
    夏書檸老神在在，伸出一個巴掌：“最多五毛錢！”
    紅袖章皺緊眉頭，五毛錢也就能掛個普通號，這姑娘長得漂亮又有本事，但太不知進退了。
    孕婦差點跳起來，她的的確良襯衣都不止五毛錢，如今上麵全是血！
    挎菜籃的大娘忍不住勸道：“姑娘，先送她去醫院吧，萬一她死了，你手上就沾上人命了，你還......”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的藏藍色製服的年輕公安走進飯店：“誰殺人了？死者在哪？”
    服務員躲在年輕公安的背後，避開夏書檸的目光，一起回來了。
    “死者在這。”夏書檸抬腳往孕婦背上重重一踩，“噗嘰”血又往旁邊濺出來一點，
    “啊！”孕婦被踩得大叫。
    她一叫，夏書檸又踩一下，血又“噗嘰”濺出來一點，血點子都濺到公安腳上。
    眾人真沒想到這姑娘這麽凶悍，當著公安的麵都敢動手！不，是動腳！
    年輕公安對著夏書檸道：“同誌，你先下來，她跑不了的！”
    夏書檸眼裏閃過讚許，這年輕公安倒是個聰明的。
    眾人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公安同誌，你不能因為這姑娘長得漂亮就偏向她，她把人家娃娃都打沒了？”
    孕婦聽見公安進來，渾身顫抖，悄悄一看是個年輕的公安，心裏又存著僥幸：
    “公安同誌，她還年輕，以後還有大好的前途，我不告她，隻要她賠我醫藥費就可以了。”
    年輕公安對孕婦說：“同誌，起來，跟我回派出所錄口供！”
    “公安同誌，不先送孕婦去醫院嗎？”
    夏書檸似笑非笑：“流了這麽多血都沒死的孕婦，還用送醫院？”
    一個老大娘站出來主持公道：“姑娘，你不能仗著有公安撐腰，就這麽囂張！你看這一地的血，可是一條人命啊，都不心虛嗎！”
    夏書檸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長：“我心虛啥？誰流產是肚子流血？”
    眾人齊齊看向孕婦的下半身，由於她是往前摔倒的，隻有前半身趴在血泊裏，屁股蛋的部位幹淨的很。
    孕婦心裏一慌，眼裏閃過懊惱，夏書檸筷子砸過來太突然，她隻顧得扯破血袋，忘記位置不對了。
    眼見形勢發展到不利於自己的一麵，孕婦瞅準人群縫隙，一躍而起，就要跑！
    孕婦撲向門縫瞬間，夏書檸“嗖”又甩出一根筷子，穿透她褲腿將人釘在門檻上：
    “急啥？派出所管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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