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小陳，嘴裏嘟囔著：“能行才怪。”
    夏書檸連眼皮都沒抬，突然從包裏拽出個比臉盆還大的仙人掌！
    綠皮上刺密密麻麻，活像顆帶尖牙的炸彈。
    她手臂一揮帶起風聲，“砰！”
    仙人掌正中小陳腦門，刺頭紮進肉裏，血珠順著刺縫“噗噗”冒出來。
    “嗷！”小陳蹦躂起來捂臉，疼得原地打轉。
    夏書檸嗤笑出聲，冷聲道：“你行你上啊！”
    小陳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手忙腳亂往外拔刺，刺尖卻越扯越深，血糊了滿臉
    眾人努力維持住表情，不讓臉上的驚訝掉到地上。
    程飛嘴角抽了抽，手指無意識摸著下巴，心裏嘀咕：這夏書檸蠻有創新精神。
    每天打人都能打出新花樣，幾乎不重複用同一招。
    仙人掌在沙漠戈壁非常常見，但能隨時從包裏掏出一個大仙人掌的，真心不是一般人。
    他都想問問夏書檸，她包裏還有啥？
    周工臉黑得像鍋底，喉頭滾了滾想訓斥，又怕那仙人掌下一秒砸自己臉上。
    訓斥的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他死盯著夏書檸的背影，心裏嘀咕：就這野蠻人，還能拆卸眼鏡蛇直升機？笑話！
    夏書檸目光落在那片被油浸染的聯動軸和卡死的軸承座上。
    她下巴一揚，命令楚之墨：“點火燒接觸點！”
    楚之墨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掏出火柴嚓地一劃，火苗騰地竄起，藍幽幽的火舌舔上接觸點。
    周圍幾個技術員剛張嘴要反對，可火已經燎上了槍油，劈啪炸響，煙味兒嗆得人咳嗽。
    夏書檸繼續指揮：“扳手！使勁！”
    楚之墨左手握緊扳手，巨大的開口“哢噠”一聲，精準地卡死了聯動軸末端一個堅固的六角凸起！
    夏書檸同時動作，匕首尖“嗤”地插進軸與軸承座之間，那道被火烤得發燙的縫。
    現場人多，夏書檸讓楚之墨點火，不過是為了掩蓋火係異能，但原理是一樣的。
    楚之墨左臂肌肉賁張，青筋根根暴起。
    “咯吱……吱嘎……”
    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扭摩擦聲驟然響起！
    幾個靠得近的專家不由自主湊近了幾步。
    周工死死盯著那卡死的部位！
    他看到銀亮的軸體，在匕首刀尖和扳手合力鉗製下，極其緩慢地開始了一毫米、一毫米的……轉動！
    “動了！老天！它動了！”一個年輕的技術員失聲尖叫出來。
    軸承座剛轉半圈，突然“嗡”地一聲悶響，整個機械架子跟著顫。
    周工情不自禁地開口：“這動靜不對勁！再搞要爆軸了！”
    夏書檸眼皮都不抬，對楚之墨說：“繼續扳！”
    “哢！”
    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響！
    那根被卡死的聯動軸，猛地向外彈出了一大截！脫離了軸承座的束縛！
    楚之墨臉上沾滿黑乎乎的油汙，眼神晶亮的看向夏書檸，咧嘴笑得歡喜：“成功了！”
    周工僵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他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
    眼鏡滑到了鼻尖，鏡片後麵的眼睛瞪得溜圓。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頭洪荒巨獸。
    周圍的專家們鴉雀無聲。
    他們這些人搞了一輩子軍工，都拆不掉的聯動軸，就這麽被一個年輕的女兵拆掉了。
    徐工走到夏書檸身旁，誠懇地請教：
    “夏同誌，為啥要用槍油來泡卡住的軸？”
    宋工也湊近半步，工裝褲上的油漬蹭在沙地上：“這大熱天的，您還讓點火燒扳手，不怕軸給燒廢了？”
    夏書檸心平氣和道：“那裏麵的密封圈，高溫下溶了點，凝住了軸，槍油裏的溶劑剛好可以弄開。”
    “點火燒一下，能更快扳開。”
    夏書檸蹲身拾起散落的零件，頭也不抬：“密封圈在高溫下溶脹卡死，槍油裏的溶劑能滲進去弄鬆它…”
    “點火燒是為了熱脹冷縮，趁軸芯膨脹的刹那發力。”
    周工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幹澀：“你怎麽會懂這些，連內部密封圈的材料特性都知道……”
    夏書檸唇角微勾，露出的笑容冰冷沒有溫度：“
    天賦……天才的世界，混子不用懂！”
    “天賦！”周工的聲音陡然拔高，汗水順著額角流下。
    這是他研究了一輩子的東西，居然懂得不如一個年輕的女兵多……
    楚之墨正拆的起勁，手一抹汗，油汙在臉上糊成花臉貓。
    他抬頭衝夏書檸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教我拆，我給你學費！”
    夏書檸差點被他的花臉逗笑，但錢還是要收，“三年津貼！”
    楚之墨猛點頭，他有錢！
    他沒有，他爸有！
    以前他都沒花錢的地方，最近花錢如流水。
    已經寫信問他媽要他之前攢的老婆本和他爸的私房錢。
    兩人談攏價格，夏書檸看到沾滿油汙的手正伸向液壓管。
    直接開始有償指導：
    “先從導管接口處的鉚釘下手，別直接撬，先用煤油泡半小時……”
    她倆一個動手，一個鬆口，拆機速度蹭蹭漲。
    徐工和宋工這些軍工專家越聽越心驚。
    夏書檸就像一個軍工活詞典。
    楚之墨的動手能力也很強，他請教夏書檸的那些問題，很多也是他們想問的。
    甚至很多都是他們閉門造車時，無法解決或想不通的關鍵點。
    幾人對視一眼，好些人摸出筆記本偷偷記錄。
    夏書檸看在眼裏，並未多說什麽。
    臨時機庫門口卓知衡正好看到夏書檸和楚之墨相視而笑那一幕。
    不知道為啥，覺得心裏悶悶的。
    夏同誌和楚之墨關係這麽好了。
    他和杜司令幾乎從頭到尾看完夏書檸和周工、小陳的衝突。
    夏書檸又給了杜司令一個驚喜，她居然還有機械製造的天賦。
    但是也有人給了杜司令一個驚嚇。
    杜司令一個箭步衝到角落，一把薅住一個綠軍裝的領口，怒道：
    “你鬼鬼祟祟躲在這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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