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墨突然出聲提醒“秦芳，聽我一句勸，別拿望遠鏡瞎看……有些東西，看了，眼睛就不幹淨了。”
    奈何秦芳天生有點叛逆，一聽提醒反而來勁了，“看不起婦女同誌是吧？憑啥你看得，我看不得？”
    她立馬舉起望遠鏡，興致勃勃地四處掃視。
    下一秒，她的動作驟然僵住，臉色瞬間由紅轉白再轉青，猛地放下望遠鏡，彎腰控製不住地幹嘔起來“嘔！我…我覺得阿三已經天下無敵了！這…這視覺汙染太致命了！”
    田桉十分疑惑，不信邪地也舉起望遠鏡望去，“至於嗎……嘔！！我的眼睛！啊啊啊要長針眼了！”
    對講機裏傳來此起彼伏的幹嘔聲……
    楚之墨生無可戀地歎氣“說了不讓你們看，非不聽！好奇心害死貓啊！”
    “你早說他們是這種……這種狂野的排泄方式啊！”秦芳強壓下喉嚨口的酸水，絕望地控訴。
    “這……這玩意兒語言無法描述啊，太惡心了……”楚之墨的聲音有氣無力。
    他強迫自己遺忘剛才的畫麵，深吸一口氣……
    隨即後悔了，就連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的粑粑味。
    楚之墨覺得自己的鼻子不幹淨了。
    他趕緊對著對講機請示，語速都快了幾分“老大！咱們快撤吧！這地方我一秒鍾都不想多待！再待下去我嗅覺係統就要永久性創傷了！”
    夏書檸並沒特意用望遠鏡，但架不住她視力好，眼角的餘光隨便一掃，該看的不該看的全收到了……
    那畫麵實在太有衝擊力，連她都覺得有點扛不住。
    阿三們這種以天地為廁所的隨時隨地大小拉的豪邁作風，實在是辣眼睛且極具精神攻擊性！
    她當機立斷“走，立刻回國。這地方多待一秒都是對身心的不尊重。”
    兩輛車如同有鬼在後麵追，瘋了一樣衝出這片“有味道”的區域，直奔班公湖方向。
    此刻，什麽任務、什麽繞道，都比不上盡快回到祖國的懷抱重要！
    至少空氣清新啊！
    然而，歸途並非一帆風順。
    就在他們接近邊界線時，一輛軍綠色的英式舊款軍用卡車突然從一條土路後竄出。
    車鬥裏密密麻麻地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印軍士兵，試圖攔截他們。
    對方甚至開始鳴槍示警。
    夏書檸眉頭都沒皺一下，語氣冷冽如西伯利亞的寒風“清路。”
    楚之墨反應極快，立刻從車裏扛出一具蘇製rpg7火箭筒，熟練地裝彈、瞄準……
    “咻！”
    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轟在了卡車車頭部位！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火箭彈直接鑽入駕駛室爆炸！
    巨大的火球瞬間吞噬了整個車頭，破碎的金屬和人體殘骸四散飛濺。
    爆炸的衝擊波將車鬥裏密集的士兵像布娃娃一樣掀飛、撕碎，慘叫聲被更劇烈的二次爆炸所淹沒。
    整輛卡車在幾秒鍾內就變成了一堆燃燒的廢鐵。
    濃煙滾滾升起，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焦糊的血肉氣味。
    總算掩蓋住了空氣中的粑粑味。
    確認沒有留下活口，楚之墨和田桉加速從他們側翼衝了過去。
    看著車後的慘狀，田桉咂咂嘴，忍不住問道“老大，剛才那情況，用手榴彈不是更省事嗎？一車人呢。”
    夏書檸瞥了一眼後視鏡，語氣平淡“火箭彈炸得更徹底，一鍋端，省得麻煩。”
    “我可不希望和他們在邊境線上你追我趕，浪費手榴彈不說，誰願意有個移動糞車跟在屁股後麵？”
    想象那個畫麵，車上眾人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隨後，兩輛車幾乎是以逃命的速度，衝過了邊界線。
    當印著軍徽的界碑映入眼簾時，車內所有人，包括那幾位經曆過風浪的烏克蘭專家，都不約而同地吸了一口氣……
    啊！是祖國清新幹淨的空氣！
    楚之墨幾乎要熱淚盈眶，對著窗外大喊“回家了！終於不用洗眼睛了！”
    為確保絕對安全、防止任何可能的泄密，夏書檸並未提前告知烏克蘭專家們具體的交接地點和時間。
    進入國境後，車隊在川藏邊境線附近的一個戒備森嚴的軍區招待所停了下來。
    這裏地勢隱蔽，周圍是連綿的山巒，隻有一條蜿蜒的柏油路通向外界。
    由夏書檸通過保密線路發電報聯係上級，安排專門的同誌前來接收烏克蘭專家和他們的家屬。
    一路風塵仆仆，尤其是途經阿三盤踞的區域後，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醃入味了。
    入住招待所的第一件事，就是集體衝向澡堂，徹底淨化。
    招待所的條件簡陋，但有的洗，眾人都很感激。
    每個人搓洗了足足三遍，恨不得搓掉一層皮，直到皮膚發紅，才感覺那股粑粑味總算淡了些。
    夏書檸沒去大澡堂。
    她回到單間反鎖房門，意念一動，整個人浸入靈泉之中。
    溫熱的水流，自動滌淨每一寸肌膚，汙垢與疲憊隨之消散。
    木生無聲地上前，手指輕按她肩頸，力道恰到好處，讓她從內到外都徹底放鬆下來。
    等再見時，她已換上一身幹淨作訓服，神清氣爽、眉眼清冽，仿佛剛才經曆惡臭與硝煙的不是她。
    她大手一揮，帶眾人去附近國營飯店吃餃子。
    熱騰騰的白菜豬肉餃子上桌，醋香混著辣子氣息彌漫開來。
    烏克蘭專家們雖然用筷子還不太熟練，有的叉子勺子齊上陣，有的甚至試圖用手抓，但都吃得津津有味，連連豎起大拇指，用生硬的華文誇讚“好吃！很好！”
    楚之墨塞了滿嘴餃子，四下張望了一圈，突然發現少了個熟悉的身影，含糊不清地問夏書檸“咦，綠豆呢？它不來倆餃子？”
    夏書檸夾起一個餃子，吹了吹氣，語氣平淡“它飛得快，先回去了。”
    楚之墨愣了一下，小聲嘀咕“有翅膀了不起啊。飛回去吃小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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