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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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春沒有多想,在蘇曉悅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站上平衡車,然而,平衡車突然啟動,立春一個沒控製住,整個人直直地朝著前方的書桌衝了過去,一頭栽倒在一旁看熱鬧的沈奕辰腳邊,嚇得沈奕辰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慌慌張張地躲到一邊。
    蘇曉悅趕忙上前將立春扶起,看著立春從地上爬起,臉上脂粉糊成一團的滑稽模樣,竟比她畫的鬼妝還要逼真幾分。
    在蘇曉悅耐心的教導下,立春很快掌握了騎平衡車的技巧,蘇曉悅一手扛著平衡車,一手拉著沈奕辰,便要往建安侯府出發。沈奕辰看著立春的臉,忍不住對蘇曉悅說道:“娘子,你確定立春這副模樣出去,不會把人給嚇死嗎?”
    蘇曉悅覺得沈奕辰所言有理,她環顧四周,從床榻邊拿起一張白色的帕子,輕輕蓋在立春臉上,三人這才朝著建安侯府進發。
    途中,立春遠遠瞧見一個更夫正慢悠悠地走著,玩心作祟的她,趁蘇曉悅和沈奕辰不注意,突然扯掉臉上的帕子,對著更夫熱情地打招呼道:“大哥好呀。”
    更夫在看到帕子下立春那張化著恐怖妝容的俏臉的瞬間,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手中的工具“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撒腿就跑,邊跑邊捂著腦袋大聲喊道:“啊…鬼啊,救命啊……別吃我……”
    立春看著地上遺落的一前一後兩隻鞋子,不禁陷入沉思:“小姐這異世空中飛人妝竟畫得如此出神入化嗎?居然能把人嚇成這般模樣。”
    三人很快來到建安侯府。蘇曉悅和沈奕辰在趙月房間的屋頂上尋了個絕佳位置趴了下來。
    此時,蘇曉悅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巧精致的音響。一切準備妥當後,立春對著屋頂上空比了個ok的手勢。
    屋頂上的蘇曉悅這才緩緩打開音響,瞬間,一陣陰森恐怖的音樂響起,將小院的氛圍烘托到了極致。
    立春緩緩站在平衡車上,她那略長的裙擺恰到好處地將平衡車遮掩得嚴嚴實實。
    屋內聽到聲音的趙月,原本呆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她緩緩朝著窗外望去,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朝著自己緩緩飄來,她看著女鬼頭上那根熟悉的簪子,頓時驚懼不已。
    立春緩緩靠近趙月,故意伸出早已準備好的鋒利延長甲的手指,朝著趙月的脖子伸去,同時壓著嗓子,顫抖著聲音說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我在下麵好冷……”
    趙月嚇得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掐住自己的脖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仿佛這樣便能躲避恐懼。
    她感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恐懼抽離,愈發稀薄,她掙紮著從地上坐起,“撲通”一聲跪在立春麵前,涕淚橫流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跟沈青在一起,是沈青,對,是沈青逼我的,藥也是沈青買來的,是他讓我將藥少量多次地加到你的茶水裏,對不起,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趙月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磕頭,一個頭接著一個頭重重地磕在地麵上,很快她的額頭便滲出血絲,在地麵上暈染出一小片紅色。立春見狀,揚起下巴,伴隨著一陣詭異的笑聲,縱身一躍,輕盈地來到趙月身旁,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再次露出駭人的血盆大口……而平衡車早已在趙月使勁磕頭時,被悄悄放置在屋子一側。
    趙月看著麵前那張血盆大口,嚇得雙腿發軟,下身瞬間一片濕意,立春掐著她的脖子,冷冷地問道:“證據呢?你如何證明是侯爺要害我?不是你這個賤人作祟。”
    趙月強忍著即將昏倒的衝動,哆哆嗦嗦地將參與此事的證人一個一個招供出來,所幸,這些人裏還有一個老嬤嬤被趙月送回娘家,其他參與此事的人都已被趙月和建安侯以各種殘忍的理由滅口。
    蘇曉悅覺得從這個惡毒婦人嘴裏也套不出更多有用線索了,便將手中的音響關閉。立春收到信號,一個幹淨利落的手刀,將趙月打暈在地。
    在三人回府的路上,還目睹了極為戲劇性的一幕,沈奕星手裏握著一把匕首,正鬼鬼祟祟地朝著趙月所在的院子走去,就在他高高舉起刀子,狠狠朝著趙月砍去的瞬間。
    蘇曉悅眼疾口快,趕忙出聲阻止道:“快打暈他,現在還不是趙月死的時候。”
    立春條件反射般,迅速拔起頭上的簪子,朝著沈奕星的後腦勺擲了過去,好消息是,沈奕星被成功打暈;壞消息是,簪子落地時,不小心摔掉了一顆裝飾珠子,回到安國公府後,沈奕辰為此罰了立春三個月的工錢。
    此刻,立春滿臉沮喪,對著蘇曉悅伸出她那畫著血盆大口的妝容,委屈巴巴地說道:“小姐,這罰金,您能不能替奴婢代繳一下呀。”
    蘇曉悅看著立春臉上本就透著驚悚的妝容,無奈地說道:“你先把臉洗了。”
    立春卻不依不饒:“你先把罰金報銷了。”
    蘇曉悅堅持道:“洗臉。”
    立春繼續耍賴:“給錢。”說著,還一臉不服氣地自顧自在外間的小榻上躺下,嘟囔著:“小姐,奴婢聽小蘭說,做奴婢的都要給小姐守夜,奴婢好像還沒給您守過,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吧。”
    沈奕辰實在看不下去了,從懷裏掏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嗖”的一聲扔到立春懷裏,沒好氣道:“滾出去。”
    立春達到目的,也不想再看他家小姐和姑爺秀恩愛,趕忙告退:“奴婢這就滾。”說著,還貼心地為兩人關上房門。
    立春離開後,屋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起來,沈奕辰眼角含淚,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娘子,果真是那個人害死了母親,我原以為……”
    蘇曉悅心疼地伸手將沈奕辰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奕辰,別難過,我們一定會為母親討回公道的。”
    沈奕辰情緒低落,伸手朝著蘇曉悅後腰攬去,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仿佛這樣便能汲取力量。
    不知怎的,他不小心觸碰到了蘇曉悅腰間掛著的音響開關,音響裏頓時響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的音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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