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血族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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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城主之位有能力者居之,憑什麽讓一個無名小輩直接成為城主繼承人?”
    海無禮拍案而起,青銅酒樽被震得叮當作響。
    他刻意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濃眉下的眼睛卻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老城主,我等敬重您多年,但此事關乎南山千年基業,豈能如此草率?”
    金以龍適時地站出來打圓場,玄色錦袍上的金線在燭光下忽明忽暗:“諸位稍安勿躁。
    老城主德高望重,豈是貪戀權位之人?”他撫摸著腰間玉佩,話鋒突然一轉:“不過嘛...這城主繼承之事確實該從長計議...”
    老城主端坐在主位,布滿皺紋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上的星紋。
    他那雙看透世事的眼睛掃過在場眾人,失望之色在眼底一閃而過。
    海無禮的話雖刺耳,卻道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若空氏失去城主之位,東南荒這片貧瘠之地恐怕...
    “好一個有能力者居之!”雪玲瓏突然冷笑,冰晶在她指尖凝結成霜花,“三百年來,東南荒可曾出過一位星主?連炎城七聖都湊不齊,諸位難道不該反思?”
    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幾位族長不約而同地低頭,有人不自覺地摩挲著袖中暗藏的毒囊,有人盯著地磚上陳年的血跡出神。那些被暗中掐滅的天才之火,此刻仿佛都化作了刺骨的寒意。
    夏風旭突然打破沉默,青銅麵具下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冷硬:“即便如您所言,他又憑什麽服眾?”這個問題像一把利劍,直接刺向事情的核心。
    老城主緩緩抬頭,渾濁的雙眼突然迸發出星辰般的光芒:“若是...雙星之子呢?”
    “嘩啦——”
    陸歸海的茶盞摔得粉碎,這位年近百歲高齡的老人竟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焰驚天手中的煙杆“啪”地折斷,火星濺落在華貴的地毯上。
    “您...您說什麽?”海無禮的聲音突然變得尖細,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葉铖天猛地撐住案幾,紫檀木桌麵上頓時出現五道指痕:“老城主,請您再說一遍!”這位向來沉穩的星主此刻聲音都在發抖。
    五位星主不約而同地前傾身體,完全顧不上保持儀態。
    列山飛鴻的星紋長袍掃翻了果盤,蚩黎的骨飾叮咚亂響,王臨章的玉冠歪斜,刑於峰甚至直接踩上了座椅。
    四十多位族長或站或坐,大殿裏亂作一團。
    老城主看著這些失態的大人物,嘴角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風雪夜,繈褓中的嬰兒胸口那兩道交錯的星痕,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蚩黎漆黑的骨飾突然無風自動,發出瘮人的碰撞聲。
    這位向來沉默的星主緩緩抬頭,眼中跳動著幽綠色的火焰:“空老的意思是...那少年真是雙星同體?”
    整個議事廳頓時沸騰起來,各族長再也維持不住體麵。有人打翻了茶盞,有人撞倒了燭台,甚至幾位年邁的族長激動得直接跪倒在地,蒼老的手指深深摳進地毯裏。
    老城主冷靜的說道:“能夠在同一境界以一敵十,且出招毫無章法,除了吞噬之軀還能有誰能做到?”
    “不可能!”海無禮的咆哮聲壓過嘈雜,他額角青筋暴起,“上一任雙星之子尚在人世,天道怎會允許第二位降生?”他這話說得底氣全無,連自己都能聽見聲音裏的顫抖。
    羽龍燁突然從陰影中現身,龍鱗披風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沒錯,那位大人如今正在北境...”
    羽龍燁也開口說出了一個事實,他們口中的上一任雙星之子還在世,是誰?
    話未說完就被雪玲瓏的冷笑打斷。
    “誰規定的雙星隻能存在一人?”雪玲瓏指尖凝結的冰晶突然炸裂,化作漫天星芒,“自混沌初開至今,雙星現世不過兩次,間隔數萬年之久。你們誰敢斷言天道規則?”
    這番話說得眾人神色變幻。
    刑於峰不自覺地摸向腰間佩刀,想起祖訓中記載的“雙星現,天地變”的預言;王臨章則暗暗掐算星象,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在這個世界從古至今隻有兩人是雙星身份,且相隔數萬年,雙星對他們來說一直都隻是一個傳說。
    “數百萬年來也就出現過兩人是雙星,沒有證據證明雙星隻能存在一個!”
    雪玲瓏的話也讓眾人開始思考該如何抉擇,畢竟有傳言在先,每一任雙星降世都會帶給這個世界不一樣的變局。
    “老城主所言不無道理,同境界下能戰勝數位各族天驕,除了雙星之子你們難道還見過第二個這樣的人?”
    蚩黎開口讚同了老城主的說法,反問眾人,讓眾人啞口無言。
    “難怪!”葉铖天猛地瞪大眼睛,紫袍無風自動。
    “當時初見就覺他氣息古怪...如今一想老城主之言確實有道理。”
    老城主的話讓葉铖天細思極恐,葉铖天回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藍諦時打量著他,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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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山飛鴻突然拍案而起,星紋長袍獵獵作響:“若傳言為真,那麽那個傳說會不會在這一次映照?”
    話未說完,整個大廳瞬間死寂。
    各族長眼中同時閃過貪婪與恐懼交織的複雜神色。
    “夠了!”老城主空奕子的龍頭杖重重頓地,整座大殿為之一震,
    “即日起,藍諦為城主繼承人。”蒼老的目光掃過眾人。
    “若是你們誰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勝任,那便去證明自己的實力吧,但若果誰敢在他未到達星王實力之前擊殺他,那就別怪我發動城主令了!”龍頭杖突然迸發萬丈星光,穹頂星圖隨之亮起。
    老城主空奕子一句話直接將周圍所有的氏族長老震懾住,讓他們不敢再開口反對。
    殿外突然雷聲大作,一道血色閃電劈在簷角獸首上。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仿佛觸犯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禁忌。
    藍諦聽完一頭霧水,對於雙星身份的他竟然會被寄予這麽大的期望,這群人都想靠著他獲取一份利息般。
    “我父母...究竟是誰?”少年聲音沙啞,這個問題在他心頭壓了整整兩世。
    藍諦比較關乎自己生世,畢竟兩世記憶的他絲毫沒有一點關於父母的記憶,讓他想要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炎主空空兒負手而立,玄鐵麵具在燭火映照下泛著冷光:“這要從十五年前那個雨夜說起...”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悠遠,仿佛穿透時光:“那夜驚雷不斷,巡海的將士在神啟海岸發現了四個奄奄一息的異鄉人——三女一男,懷中緊抱著三個嬰孩。最令人驚異的是,他們的眼瞳...”
    “像浸透鮮血的寶石。”藍諦不自覺地接話,腦海中突然閃過飛雲那隻赤紅如火的右眼,以及鬆秋偶爾泛紅的左眸。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為什麽唯獨自己是正常的?
    空空兒微微頷首:“老城主稱他們為‘血族’,這是大荒之外的族群。”
    “血族?”
    藍諦聽到這個種族後略顯驚訝,怎麽又多出來一個血族。
    但是紅色眼睛讓他想到了飛雲,鬆秋也有一隻眼睛是紅色,但是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是紅色!
    他踱步到窗前,望著遠處翻湧的雲海,“他們傷愈後執意離開,說是要趕去救什麽人...臨行前將你們托付給老城主,還留下了一卷星圖。”
    “星圖?”藍諦敏銳地抓住關鍵。
    “正是那卷星圖,讓老城主突破到了星主巔峰,但由於這個世界的禁錮,無法開啟第二星圖。”空空兒轉身時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麵具縫隙間閃過一絲追悔莫及的神色,“至於那場導致他們逃亡的戰爭...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什麽戰亂?”
    藍諦也好奇當年發生了什麽,自己的父母是否還活著,當年經曆了什麽戰亂讓他們受到那麽重的傷,是權利的鬥爭還是戰爭的入侵。
    “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得而知,當時我不在神啟,隻知道這麽多,具體原因以後還得你們自己去尋找。”
    當時的空空兒還在外遊曆,這些事都是後來從老城主口中得知的,具體情況隻有老城主知道,隻可惜老城主已經生死未卜。
    藍諦聽了空空兒說的話後大致了解了一些事情,仿佛又多了幾個未解之謎等著自己去探尋一般。
    藍諦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父母究竟遭遇了什麽?是權力傾軋還是滅族之禍?為何要拋下他們三個孩子?無數疑問在胸腔翻湧,卻像撞上一堵無形的牆。
    “倒是海無禮...”空空兒突然話鋒一轉,玄鐵手套在案幾上刮出刺耳聲響,“本座閉關期間,他竟敢勾結魔人...”話音未落,堅硬的鐵木案幾“哢嚓”裂開一道縫隙。
    藍諦看著炎主麵具下微微顫抖的下頜,忽然明白這位鐵血城主為何要終日待在這城中——
    那下麵藏著的,是連星主都無法控製的憤怒與愧疚。
    羽氏全族三百餘口的鮮血,至今仍在南山的地脈裏嗚咽。
    殿外忽有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
    藍諦望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遠山,恍惚看見十五年前那四個血瞳之人離去的背影。
    他們可曾回頭?可曾想過這三個被留下的孩子,會走上怎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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