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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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離開我的家鄉都四年了,我還時常的想念那片海。那片海有著特殊的意義,那就是我與師父溫柔認識的地方。
    當年她就在那個海救了我,然後我才與她相識。從此我才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更是她讓我的降龍人身份最終確定。
    黃海海岸,這裏是黃家村,有著很多神秘的傳說,也有著我喜歡的故事。黃全看見龍,這個傳說一直都影響著我,也是我成長起來聽到的印象最深的故事。
    一百年前,這裏發生過震驚中外的中日黃海大戰。雖然當時的國人拚死一戰,最後還是屈辱的結束。很多忠魂都魂丟這裏,也讓這片海承載著無盡的恥辱。
    我今天帶九月來,不是來看這片海曆史的遺留,而是看它獨有的波瀾壯闊,感受它神秘的不同韻味。我也想把我的童年所見和少年感受給九月欣賞,讓她更好的了解我。
    我們的車直接就停在黃家村的村口,在那裏我們還沒有下車就提前的聽見了海嘯的聲音,當然還有那熟悉的鹹鹹的味道。
    九月似乎心情大好,展現精神,釋放活力。今天她竟然在無意間將自己的手送給了我,讓我牽著她的手,一起奔向海邊。
    頭上飛過幾隻海鷗,那叫聲是最美的天籟。一片深藍與天連成一片,蔚藍的天空似乎是被這浩瀚的海水染成的藍色。
    “九月,我帶你去看看鬼哭礁,然後給你講一講那裏的淒美故事。”我牽著她的手,一起在海風中自由的小跑,此時我瞬間回到了少年時代。
    九月嚶嚀了一聲,隨著我漫跑,向著大海而來。海風將她飄逸的黑發展現出最美的動感,此時的姑娘是這裏最美的點綴。
    我們二人就停步在岸邊大礁石之上,迎麵海風,能將大海收入眼底,更能被白浪拍岸震的腳下按摩般抖動。
    我在用眼睛掃射著海平麵,尋找那離著海岸不遠的礁石。就是最大浪潮也無法淹沒覆蓋的大塊黑礁石—— 鬼哭礁。對,就是那個有著黃娟悲涼故事的礁石。
    突然,有弦音傳來!
    這弦音很特殊,絕不是現代樂器發出的聲音,更不是音響之類發出的,我確定這是人親手彈奏出來的。
    低沉,悠然,清如濺玉!弦音與海浪聲柔和相伴,連綿回響。
    古琴,絕對是古琴發出的音響。我在陽城是聽過幾次古琴演奏的,但這次聽到的卻更是引人入勝,有淒然悲切,更有寬闊蒼涼,還有清脆明快。
    我不去尋找它的方向,而是緩緩的坐了下來,就坐在了岸邊礁石之上。我微閉著雙目,直感到有幾股龍吟若顫形成的波穿進了我的身體。更是被我儲存的氣脈所吸收。
    緩緩泄來的弦音聲波動在我身體裏不同的氣脈上。我終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靈氣分流。這不僅僅是散音、泛音和按音的區別,而是五音激烈的交錯變幻。
    兩年多了,我積攢的全身靈力,無法最終將其化成五行,此時卻被這古琴弦聲分撥開來,納音化五,真諦催化完成。
    五道不同的靈力在我身體裏飛速的循環變幻,我可以任意操控每道屬性的靈力施展。這一刻我感到無限的清明。
    古琴可定我意,古箏能醉我心;古琴看破紅塵,古箏看淡紅塵。今日古琴為我破開法門,讓我終於晉級新的層級,那就是我夢寐許久又渴求許久的“納音”!
    納音是降龍者中最高級的層級,也就是我可以使用更多的法訣了。師傅姐姐托林妙給我的那本《納音五訣》我終於可以參悟學習了。
    我知道降龍人從開元到晉級納音是一個難以卜測的時間過程。很多降龍人用了何止幾十年的修行都不得法門,難以晉級。而我李太白還真是偶然加資質,讓我短短四年就達成了這樣的高度。我內心的喜悅無以言表。
    此時還是九月喚醒了我。
    “太白,你沒事吧!”九月在用手擦拭著我額頭上的汗。
    “你聽到了嗎?是那古琴聲,我要感謝那聲音。”我激動的站立起來,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我看見了,就在那個黑礁石上,那塊鬼哭礁上果然有人。是兩個人,兩個男人。
    我放開神視仔細觀望,隻見一人坐在礁石之上,而他兩腿之上搭著就是一把古琴。看麵部他非常的俊朗,但歲月滄桑感讓我粗略的判斷他能有近四十歲左右。他波動琴弦的手法和彈出的琴音卻不簡單,能在這裏瀟灑的與海同樂,何等的不尋常。
    雖然他好似隱去了自己的氣場,但還是有一層淡淡的紫氣圍繞著他的身周。這個人絕不簡單,還沒有一件再古再久遠的古器能散發出這樣的強憾氣場。
    他的旁邊直直的挺立一人。這個男人卻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衫。這種長衫好像是民國時期男人穿的那種款式。再看其容,劍眉星目,就好似武俠小說裏形容大俠的容貌一般無疑。這個站立的男人體型健碩,是一件長衫根本遮擋不住的。
    這兩人莫非是天外來的異人?還是從仙山下來的仙人?人間,尤其二十一世紀的世界裏這樣的人絕對是個異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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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聲驟停,刹那間海潮似乎也平靜了不少。而那洶湧拍岸的浪潮也變的溫柔了許多。
    我見那彈琴之人將目光望向我而來。
    這人彈奏的古琴畢竟助我晉級,我便先開口問道:“不知彈琴人是哪裏的人,又怎麽稱呼呢?”
    那人收了古琴,麵帶微笑,朝我說道:“鄙人李淩風四海為家,是個閑散之人。這位叫龍兀,他家就在這裏嗬嗬。”
    說話的聲音猶在我的耳畔,而人卻離我相隔海麵有百米之遠。我斷定其是個法術高人不可,但聽到他自報名字竟然叫李淩風。這個名字我好像很熟悉,似乎聽過。
    我腦中飛快的旋轉,終於有了記憶。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是在鬆花山上,是黃安真人給我提到過,說李淩風是我們降龍一脈的大士,他曾小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麵,倍感自豪。
    但我今天見的這個李淩風不過也就四十來歲,怎麽能讓六十多歲的黃安真人孩童之時見過呢?難道隻是同名不同人?
    我又想起了當年護送老龜的時候,老龜曾也提及過李淩風的名字。但它說的李淩風就更玄乎不得了,說是一個唐代之人,一直活到了今天。那可是一個神仙一樣的人物,我難道有幸能一瞻仙容嗎?
    那個叫龍兀的年輕人,明顯的用他的雙目洞射,此時甚至噴薄金光。他手指與我問道:“你是降龍之人?你可是生在這附近?!”
    我被這突然的問話弄的有些慌亂,僅憑他看了兩眼就能知道我降龍人的身份不為不厲害,更甚他竟然能猜到我出生在這附近?難道隻是猜測?再說我出生地又和我降龍人有何關係呢?
    李淩風似乎端詳了我一會,然後含笑對他旁邊的龍兀說:“隻要你守住本分,又何顧這天命之人?若有永生之禦,你騰飛九州,若劫數天定,你又何憂命數?”
    李淩風又朝著我問道:“年輕人,叫什麽名字?”
    我知道我今天當真是遇見高人了,於是也不隱瞞:“我叫李太白!”
    “哈哈,你居然和我曾經的一個老朋友的名字一樣,叫太白啊!我們五百年,不一千年前也是本家的。李太白,你讓我想起了很多,你很像曾經的我!”
    “前輩莫非也是降龍人嗎?”我想知道這個李淩風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李淩風。
    “降龍一脈淵源流傳,是天賜予的。他生下來就有著他的天職,也賦予了他降妖製衡的本領。我確實是降龍人,但也是普普通通,存活與世間的天賦一脈。”
    李淩風又笑著對旁邊的龍兀說:“五兄,我們降龍一脈可一直把你們當成朋友的。希望我們還一起扞衛著天下平寧,你也多照顧他們這些成長起來的小兄弟們。”
    “嗬嗬,我豈敢與你們一脈生分,可那四位兄弟就不是我能說服的了。這小兄弟好說,怕你淩風兄也管不來這百號天賦人吧?”
    “淩風每來九州隻希望能舒心彈奏一曲,再找你們這些舊識飲酒談心,爾憂我憂之事禁能避免最好。看著他們一代代周而複始,也算是樂趣罷了。”
    “李太白!天生我材必有用,又是古來聖賢皆寂寞。你的路還很長,何時寂寞我再去找你,盡歡、美酒、邀明月!”
    海浪再次湧起,拍岸的白浪濺起水霧。隱約間,那鬼哭礁上已經逐漸消失的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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