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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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希安一路小跑著趕往衙門,心中滿懷著期待與忐忑。當他終於來到衙門後,四處尋覓著老木頭的身影。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老木頭正趴在一張破舊的桌子上呼呼大睡呢,呼嚕聲此起彼伏。
    “木頭叔,木頭叔!”張希安輕聲呼喚著,並輕輕推動老木頭的肩膀。然而,這一推卻仿佛觸碰到了老虎的尾巴一般,隻見老木頭猛地坐起身來,臉上還帶著幾分被吵醒後的怒意和起床氣。
    “你這小子,做什麽呢?擾人清夢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啊!我明天可還有一堆活兒要幹呢!”老木頭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沒好氣地抱怨道,語氣中明顯透露出些許惱怒之情。
    “木頭叔,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睡覺了,但我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問您。”張希安趕忙陪著笑臉解釋道。
    “哼,有啥事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說呀?走走走,快些離開這裏,別耽誤我繼續補覺。”老木頭不耐煩地揮揮手,作勢就要將張希安往外趕去。
    就在這時,張希安趕緊說道:“木頭叔,您先別急著趕我走嘛。其實……其實我是想問問您知不知道皇城司?”
    話音剛落,原本還一臉怒氣衝衝的老木頭瞬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愣住了。緊接著,他的雙眼突然閃過一道銳利的精光,整個人的神情也變得異常嚴肅起來。
    “希安呐,你可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麽話?”老木頭緊緊盯著張希安,一字一句地問道。
    張希安被老木頭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到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過了片刻,他才鼓起勇氣小聲說道:“木頭叔,我確實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而且……而且我有要緊的事情想要向皇城司稟報。”
    老木頭聽了說“張希安,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謊報,你的腦袋可就不保了。”“我知道,木頭叔,我當真有極重要的事。”
    “行,那你可想好了。”老木頭表情嚴肅地說道,他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張希安,仿佛要透過對方的眼眸看穿其內心真正的想法,“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一旦進入皇城司,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說是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說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張希安一臉堅定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深思熟慮過了。看到張希安如此堅決,老木頭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再多說也是無益,便轉過身去,開始迅速地穿起衣服來。隻見他動作嫻熟,不一會兒就穿戴整齊。接著,他又彎下腰,從床底下摸出一塊腰牌,仔細地吹掉上麵沉積已久的灰塵,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掛在了腰間。
    一切準備就緒後,老木頭率先邁步走出房門,張希安則緊跟其後。兩人在夜色籠罩的街道上穿梭前行,時而左拐,時而右拐,最終來到了西街的一間紙紮鋪子前。老木頭停下腳步,抬手輕輕敲響了緊閉著的大門。
    “誰啊?”門內傳來一聲詢問。
    “清源老木頭。”老木頭大聲應道。
    然而,回答完之後,門內卻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起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張希安忍不住想要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隻聽得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原本緊閉的門板被緩緩取了下來。一個身著小廝服飾、麵容清秀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他略帶疑惑地看著門外的二人問道:“老木頭,這麽晚了,您找我有何事?”說話間,他還不忘伸手將門板重新上好。
    “我能有啥事,喏,是這小子有事。”老木頭說著,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張希安。那年輕人看看張希安,又看看老木頭,“我叫小遠,兄弟,進了這裏,就是進了皇城司,說話可要注意,漏報,謊報,瞞報,可是要掉腦袋的!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張希安聽了,“小遠大哥,請您過目。”說罷,從懷裏掏出那五封信,遞給小遠,小遠接過書信,看了一眼張希安,“何處得來?”張希安連忙說“平潭山匪寨裏得來,自覺關係重大,沒敢聲張,特來稟告。”那名叫小遠的皇城司聽了點點頭。翻看書信。不覺一驚。他抬頭看看老木頭,又看看張希安。“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叫押司官大人起來。”說罷,匆匆離去。留下老木頭跟張希安在原地。
    “木頭叔,這押司官大人是多大的官?”張希安問道。“我幹皇城司三十多年,不過是個親事官,剛剛的小遠也是親事官,雖說帶個官字,卻無品級,這押司官可是九品官。”張希安聽了點點頭。
    不多時,押司官走了出來,看得出來剛睡醒,隨手披了件衣服就出來了。他直接坐到一張椅子上,邊上的小遠親事官給他遞來茶水。老木頭連忙行禮,張希安也是躬身行禮。“這裏不講究這些。隨便坐。”說著,押司官放下茶杯,接過信,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待押司官把五封信看完,隻見他把信放在一邊桌上,閉目沉思。
    “張希安是吧?來龍去脈講講清楚。”押司官睜眼問道。張希安把自己上匪寨通風報信到拿到信說了一遍,當然他隱去了金餅的事。押司官聽了,點點頭。“兄弟,這兩日就住我這裏。小遠,通知弟兄們,幹活了。”那個叫小遠的親事官點頭稱是,然後直接跑了出去。
    “兄弟你什麽想法?說說。”押司官問道,張希安想了想,躬身行禮說“小人淺薄之見,當不得真,就不獻醜了。”“嗐,讓你說你就說,怕啥。”
    “那小人就說了。按這書信上說,這姓崔的應該有把柄落在山匪手上,山匪這才一而再再而三要他做事。這山匪按理說,錢糧不缺,自然不會要求普通富戶來幫忙,直接搶就是了。那麽能幫他的就隻剩官府了。也就是說,與山匪通信之人是管轄平潭山一帶的官府,亦或是相鄰的官府。”
    “嗯,有點意思,你繼續說。”押司官聽得直點頭。“山匪所求無非錢跟退路。他們有了大把銀子,卻難以安身立命,若是有一日金盆洗手不幹了,雖然說他們有大量金銀細軟,卻無立足之地。而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讓他們安身立命的,應該是戶籍!有了戶籍就可以安家落戶,娶妻生子,過往一切都可以重來。”押司官聽了說“有道理是有道理。可這戶籍難做啊,別的不說,所有戶籍的頒發都是有考究的,一個人從出生起就要在縣衙備案,出生年月,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父母是誰,隸屬哪個宗族等等,有一處對照不到,這戶籍就下不來啊。”“所以說,信中一直有難辦的托辭。”張希安接過話“若是好辦,也無需如此多的書信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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