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張誌遠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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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希安聽了,直接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還可以這般做?那百姓呢?百姓豈不是冤死?”
“怎麽不行?”張誌遠笑道。“這就是一場交易。”
“交易?!”張希安感覺今天張誌遠說的話,自己都聽不懂了。“跟異族能有什麽交易?”
“寧王鎮守涼州十多年,年年都斬殺不少異族,繳獲大量糧草跟牛羊、馬匹。可以說,寧王在抵禦異族入侵方麵,確實立下了赫赫戰功。然而,讓人費解的是,盡管寧王殺敵無數,但邊境的異族騷擾卻似乎從未停止過。”張誌遠皺起眉頭,一臉疑惑地反問張希安。
張希安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解釋。這個問題顯然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讓他有些語塞。
“寧王絕對不會將異族趕盡殺絕,甚至可以說,寧王還會在暗中培植幾支異族勢力。這其中的緣由其實很簡單,因為隻有讓異族持續不斷地騷擾邊境,寧王才有理由不斷地向朝廷索要軍服、糧草、生鐵以及銀子等物資,並以此作為與朝廷討價還價的籌碼。如此一來,寧王的地位才能得以穩固,兵權也才能被他緊緊地攥在手中。
反之,如果異族被全部消滅,那麽朝廷對寧王的需求也就不複存在了。用不了多久,朝廷必然會收回寧王的兵權。到那時,一個失去了兵權的王爺,說得難聽一點,不過就是皇室用來開枝散葉的工具罷了。”張誌遠話一說完,便緊緊地盯著張希安,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不僅如此,隻要形勢對寧王稍有不利,他必定會毫不猶豫地將異族放進來,從而挑起一場戰爭。這樣一來,朝廷就會因為需要寧王來指揮軍隊、穩定局勢而暫時無法對他動手。等到成功擊退異族之後,寧王又會搖身一變成為有功之臣,如此一來,朝廷就更不可能輕易動他了。”。如此反複,寧王的地位隻會越來越穩。所以……異族一直都是殺不完的啊!”張誌遠深深地歎息一聲,仿佛心中有著無盡的憂愁和無奈。
“至於你所說的百姓,”他的話語突然變得有些冷酷,“在皇家的眼中,他們不過是一群可以被隨意驅使的勞力,是源源不斷的賦稅來源,是隨時可以征召的兵源,甚至僅僅隻是一種工具罷了。”
張誌遠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嘲的苦笑,“沒辦法,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真理。無論哪個朝代,無論誰當皇帝,百姓始終都是最底層的存在,承受著最多的苦難。”
張希安靜靜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不得不承認,張誌遠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寧王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地位,難保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爹,那寧王,到底該不該查?”張希安問道。
“一個字,慢。”張誌遠悠悠說道。“而且一旦涉及軍政大事,最好裝瘋賣傻。”
張希安聽罷點點頭。確實就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張希安腳步沉重地緩緩走出張誌遠的書房,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無光。他的心情異常沉重,張誌遠今日所說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他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張希安低著頭,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緒如潮水般翻湧。他不禁想起了張誌遠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打著他的心房。
就在他恍恍惚惚之際,突然聽到一聲呼喊:“少爺,您這是怎麽了?”張希安猛地抬起頭,發現魯一林正站在他麵前,滿臉關切地看著他。
張希安定了定神,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沒什麽,隻是有些累了。”然而,他的聲音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顯然並沒有把真實的情況告訴魯一林。
魯一林似乎察覺到了張希安的異樣,他眉頭微皺,說道:“少爺,我看您最近怕是要牽扯進一樁大事中,您做事千萬要仔細些啊。”
張希安心頭一緊,他沒想到魯一林竟然能看出他的心事。他下意識地問道:“可有破解之法?”
魯一林聽了,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少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件事對您來說,吉凶難料。所以,並沒有什麽破解之法。”
張希安聽了,無奈苦笑。“多謝魯大叔了,我知道了。”
時光荏苒,短短數日轉瞬即逝,不知不覺間,今天已然是大年二十五了。在這個充滿喜慶氛圍的日子裏,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都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忙碌與歡樂之中。人們紛紛清掃房屋、打掃衛生,張貼福字和對聯,掛上紅燈籠,處處洋溢著濃濃的年味。
張家自然也不例外。張誌遠精心準備了許多豐厚的年禮,交給張希安,讓他裝好後送去王飛家中。
王飛家的老仆李叔對張希安的到來早有準備,他深知張希安乃是未來的姑爺,因此對他格外熱情。當張希安來到門口時,李叔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口中還不停地說著:“張巡檢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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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希安見狀,趕忙微笑著回應道:“李叔,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哪裏算得上辛苦呢。”接著,他又禮貌地詢問道:“叔父他老人家可在家中?”
李叔連忙回答道:“老爺今早有事外出了,這會兒並不在家。不過夫人倒是在的,我這就去給您通傳一聲。”說著,老仆接過張希安手中的禮物,轉身朝裏屋走去。
張希安見狀,連忙道謝:“有勞李叔了。”
李叔回頭笑了笑,說道:“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分內之事。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說罷,他快步走進裏屋,去向夫人稟報張希安的到來。
張希安點點頭,然後順勢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等待著李叔的消息。
張希安這次來倒沒有之前的拘謹,他默默打量著客廳布置。
王飛家的客廳說不上多豪華,最多是中規中矩。並沒有太多出彩之處。很明顯,“財不外露”的道理,王飛是知道的。
“冬兒,冬兒,快,快。”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張希安朝屋外看去。是一名少女。暮雪初霽,院子裏立著一位翠玉簪頭的少女。她裹著月白狐裘鬥篷,領口翻出銀鼠鑲邊的雲紋裏襯,金線繡的纏枝蓮紋在雪光裏若隱若現 。腰間束著青碧色宮絛,垂落的流蘇掃過膝上素綾綿裙,行走時如寒潭泛起漣漪。最惹眼是那雙掐金挖雲的鹿皮小靴,靴麵嵌著紅珊瑚珠串,在素白裝束中綻出點點殷紅,恰似雪地裏斜逸的梅枝 。
她發間斜簪的碧玉步搖晃出碎光,垂下的珍珠流蘇掩住半張瓊鼻。凍得緋紅的指尖捏著暖爐,嗬出的白霧與鬢邊碎發糾纏,更襯得肌膚瑩白似新剝的荔枝肉。忽有寒風掠過,織金披帛從肩頭滑落,露出內裏水紅錦緞的夾襖,衣襟處暗繡的百子嬉春圖在雪幕中忽隱忽現,恍若春意破冰而出 。
少女立在老梅樹下,積雪壓彎的枝椏輕顫,簌簌落下的花瓣與她袖口露出的纏臂金相映成趣。那雙含情目映著琉璃世界,眼尾微挑處似含著三分嗔意,又似雪地裏倔強綻放的綠萼梅,清冷中透出灼灼生機。遠處酒旗招展的暖香與她周身清冽的梅香交織,竟分不清是冬陽融雪,還是女兒脂粉染就了這滿城春色 。
“好美。”張希安不禁感歎。那少女好似也看到了張希安。朝張希安吐了吐舌頭。就跟那叫冬兒的丫鬟一同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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