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小天訝異，吳氏似想到什麽，進裏屋拿了個兜出來，從裏麵拿出一件衣裳：“小天你來看看這是青雀繡的，這針線還真是不錯！不比布坊那些老繡娘的差！”
    他接過衣裳，這衣服是吳氏前陣給他買的新衣，但是不知道在哪兒刮了一下，腰側布破了條縫，現在被細密的針線縫上了漂亮的圖案，雖然他不太懂刺繡，但是上麵線頭埋的很好，還是雙麵繡，那定真的是繡的不錯的。
    對應的另一側麵也繡上了相同的圖案，使得衣服看起來非常協調，就好像原本就是這種樣款。
    真是心靈手巧的女子。
    瞧著莫小天眼裏的讚賞，吳氏麵上一喜，覺得現在應該就是一個好時機：“小天，青雀也是個能幹的姑娘。之前你身體不好，娘也不逼你，但是你現在身體好了，也可以好好考慮與青雀的大事了。”
    “什麽？”他聽得有些雲裏霧裏。
    “就是與青雀做真正的夫妻啊！”
    吳氏說完，青雀立馬就臉紅了。
    “啊？”他怎麽更聽不懂了？
    這孩子都生了，他與青雀難道不是夫妻？
    見莫小天一臉茫然，吳氏還以為莫小天單純，不懂夫妻之事。
    拉著他的手，眉色飛舞：
    “雖說這孩子不是你的，但是青雀是好姑娘，當你媳婦也不差。夫妻之間的事，接觸多了，慢慢的就琢磨出味了！”
    莫小天這越聽越不對勁，什麽叫孩子不是他的？媳婦是他的？
    “娘，你確定你在組織語言的時候，沒出錯？青雀的孩子是誰的？”他驚訝的問聲有點大，倒讓人聽著覺得是帶有點情緒。
    青雀臉頓時怔住，吳氏也有片刻怔愣。
    氣氛由輕鬆變得凝重。
    難道莫小天很介懷這個孩子的存在？
    吳氏看了眼青雀，又立馬拉著自家兒子去了裏屋。
    拉人進屋，她就立馬站門後試探問道：
    “兒子，你是不喜歡青雀，還是介意她給別人生過孩子啊？”
    “娘，我對青雀談不上喜歡不喜歡。”雖然這裏的女孩生孩子早，但是他真的對十六七歲的沒興趣。
    興許再養幾年，他估計會改變想法吧。
    他喜歡那種啊...是長得像少婦的少女，或者像少女的少婦！
    目前青雀就像顆嫩芽菜，他會有負罪感。
    “你倒挑上了！人家青雀當初也沒嫌棄你歪嘴、跛子！病秧子一個！她多好的姑娘，心靈手巧話也不多。”
    “是是是，她是好姑娘，可是她怎麽生了別人的孩子？”
    不會被人強的吧？
    那可真是可憐，歲數是小了點，但是青雀長得倒也不差，或許別人就是盯上她的臉，才行的凶！
    他如此想著。
    “你果然還是介意這個啊。”吳氏的臉沉了沉。
    “我隻是想了解清楚情況。”
    她歎了口氣，就給他說了事情的原委。
    要從青雀的娘說起，她娘與吳氏算的上手帕交，青雀的娘曾也是京都大戶人家出生的小姐，但家道中落，舉家搬遷，後來便與吳氏相識，再後來青雀的娘給富貴人家做了妾氏，青雀雖然是庶出女兒，沒有嫡家女精貴，但是也是養的不錯，她娘善女工，在未嫁人前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繡娘。
    青雀的女工便是受傳於其母親。
    青雀與相鄰的大戶人家小公子青梅竹馬，互許終身。
    但是小公子在家也身份低下，婚姻大事自己做不得主，於是就想著從軍，用軍功來迎娶青雀。
    待小公子離去後，青雀家人發現她竟有身孕，便被主母命人將她送至這大戶家中。
    大戶是要臉麵的，表麵應下將人接進府中，但卻覺得她私相授受，上不得台麵。
    要悄悄將她發賣至外省的一戶老鰥夫處做繼室。
    那時青雀娘早已病危，在臨終前帶信將人托付給她。
    拿著青雀娘給的錢救下青雀後，這青雀就留在了家裏。
    那時候莫小天身體孱弱，受外人笑話，更不會有好人家姑娘看得上。
    所以留下青雀除了因著昔日的手帕交情誼，也是真有給他娶個媳婦早點留個後的打算。
    “以前的莫小天，除了年輕點，也不比老鰥夫強啊。”他低聲嘀咕道。
    “你一個多月前喝醉酒那次的酒錢，你以為怎麽來的，就是偷的青雀她娘留給她的玉佩，那是人家唯一的念想。”
    她用手指頂了頂他的腦門，似乎回想那時，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可真是個畜生！”
    “是，畜生，莫小天就是畜生！娘您別氣了，生氣傷身。”他念著名字大罵，到底罵的那個莫小天就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知曉青雀生的那孩子的來曆後，他覺得現在更不能娶青雀了。
    並且他把拒絕的態度搬到了台麵上告知吳氏。
    “為何？你現在還真挑選上了？青雀那模樣村裏可找不到第二個！而且孩子大點了，就可以脫手，人家刺繡的手藝可是照樣能掙錢的！”
    這件事倒不是喜不喜歡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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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解釋道：
    “人家男人是去當兵了，又不是死了。青雀是運氣不好，遭了難。可是那人當兵回來，卻發現媳婦沒了，你說他氣不氣。可別忘了人家為什麽當兵的，就是為了娶青雀的！”
    “你說的有點道理。”吳氏點點頭：“可是我覺得青雀當我兒媳婦也挺好的！兒子，為了娘，你把青雀搶回來怎麽樣？那小子我見過，以前你生病那肯定沒法比，青雀跟著你遭罪，那就算了！但是現在你好了，模樣也越發周正，當兵的肯定沒有你體貼，隻要不讓青雀受委屈，我覺得幹脆你們倆就過日子吧！”
    哪有這麽說的幹脆地事！
    “娘，那您問過青雀地意思嘛？人家倆那可是青梅竹馬！我能摻和進去？”
    “你別慫啊兒子，咱們後來者居上！那小子也不是個東西，要真喜歡青雀怎麽還沒成親，就讓人家大了肚子！”
    話是沒錯，未婚先孕，一個姑娘家在這世道不好活，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人。
    所以當時做了表麵夫妻，才讓莫小天當接盤俠？
    “可我覺得青雀不會同意。”還是得看對方同不同意，光他們說了不算。
    “為什麽，這些時日我覺得你們相處挺好的，你不現在對人家也和顏悅色了？我剛剛提出讓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反對。”
    “那有沒有可能，人家不拒絕，是因為要報恩，所以無法拒絕？”
    “啊...是這樣啊！那...”
    她果然遲疑了，但是還想說什麽，莫小天卻立馬打住她，又怕她嘴裏冒出不著邊際的話。
    “那此事我們以後再說吧！我找個機會托人帶信去軍隊，看能不能找到這人，人家兩有緣分那就是人家的事，咱們就過咱們的日子，娘，我的終身大事暫且可以放一放，眼下我又有一條賺錢的好法子，你聽我細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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