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咱不是有青雀在嘛！她可以每天空出個時間段，專門教授。咱們可以免費教，三個月為期限考核一次，三個月沒達標者，就不要來學了，或者交錢學，而且咱們把規矩定好後，這和鎮上布坊招工有什麽區別？而且還有個好處，有繡活就幹，大家掙錢，要是沒活，大家都在村裏轉，也不耽誤大家農忙幹活。形式方便，一舉兩得。”
    “小天哥，我，我想學！可以嗎？”莫小草怯生生問道。
    “當然可以，你有空就可以過來找青雀，隻要不耽誤她正常工作交付進度就成，青雀這邊覺得怎麽樣？你自己定個固定時間。到後麵我們單量穩定，還可以找些固定繡娘，青雀也可以慢慢減少活退出來主事，指導她們就行了。”
    “我怕做不好。”青雀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除了門頭幹活她確實不善交際。
    莫小天毫不吝嗇的誇讚道：“你可厲害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怎麽會做不好！賬本我來記，其他專業的東西就由你來做，和現在沒什麽區別！相信自己，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優秀！”
    他目光灼灼，眼神裏是充滿對她的肯定。
    青雀也確實被他的自信力感染，信心倍增：“好，那我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莫小天是個行動派，立刻就去裏正和族長家打了招呼，幫忙在村裏開了動員大會。
    不過，思想是活躍飽滿的，現實是失望骨感的。
    第一天來的除了一些老眼昏花看稀奇的老太太，還有就是一些毫無基礎的小姑娘。成年的女性基本沒有，她們作為家中生產力一員，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的，所以這些人是直接放棄不回來。
    老太太們眼神不太好，連基本的穿針引線都做不到，這樣的人自然是用不了的。
    小姑娘還有可塑造性，她們年歲小，在家除了割草看家，也不能成為重要勞動力，家裏便讓她們過來看看，但這樣的人數也不多，就四五個，有裏長家的小孫女楊小翠，還有莫家本族的幾個小姑娘。
    別人已經固成的思想他是左右不了的。
    好在莫小天心裏也是早有準備，本村不行，不是還有鄰村嗎？附近幾個村莊人也不少，離的也不遠，總歸還是有人的。
    手麵活也不是看起來那般輕鬆，僅過三天，能堅持下來的除了莫小草也就裏長家的莫小翠，還有一個家境貧苦的小姑娘，年歲還沒小花大，家裏也是看著前三月免費學，才給了孩子一個機會，小姑娘學的專心，對色彩很敏銳。
    每件事的成功都需要沉澱，人不用多，隻要留下的都是靠譜好手就成。
    比起才開始宣傳那天的熱鬧非凡，現在則是十分冷清。
    村裏人閑下來，少不得就找話題扯。
    “我就說嘛，大張旗鼓的還以為多大個陣仗，這不是耽誤事嗎？誰家沒事不用幹活啊！誰去啊！”李春花幸災樂禍道。
    “可是人家不是說了嘛，學會了能掙錢！”裏正家的老太太正卷邊繡著長褲角，她家的丫頭就是她主張讓去的：“小姑娘學門手藝也好，千有萬有不如自己有，有了本事就不會餓肚子。”
    聽此話，嗑瓜子的李春花連忙把嘴裏的瓜子皮吐一邊道：“有本事的女人都是找個好男人嫁了，隻有愛吃苦的女人啊，才難為自己。再說那錢真是那麽好掙得，小心上當受騙，還巴著數錢呢！”
    “不是說，前三個月免費學嗎？怎麽會騙我們。”其他人疑惑問道。
    “前三月免費，三月以後呢？那肯定是要收錢的，把你們當豬宰呢！別傻想著占便宜！”李春花一副早就把其中門道看透徹的得瑟神情，對著反駁她的人翻著大白眼，看著十分篤定。
    “哎喲是嗎？還好我沒允許我家媳婦去，不然家裏的活就耽誤了，衣服誰洗，飯誰做，水誰去擔！兩頭落空，不好不好！”
    有個婆婆媽唏噓咋咧道。
    “是吧！這事就幹不得，刺繡那玩意多磨人啊，誰幹的了啊！”李春花跟著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
    一群婦人聊的火熱，裏正家的老太太一張嘴可說不過數張嘴，索性也不與她們爭辯，反正她們家現在也不靠小乖乖做個什麽，莫老三那個小兒媳婦手藝她是見過的，村裏哪家娘子趕得上？孩子去能學到東西那就好，學不到就算了，那是她沒本事吃不了那口飯。
    轉眼四月中旬，繡品完工後，他便如往時那般去鎮上交貨，布料不是最頂級的，但也是目前很暢銷的，氣候開始回暖，兜衣布料需求也有所變化，但訂單數量卻增加到了50條，夏季的兜衣比冬季好賣，所以得提前被新貨。
    一件兜衣能賺八十文，青雀這樣手法熟練得快的話一天半就能繡一件，不熟練的新手得花去三天左右時間才行。
    分成算到她們頭上，收入還算可觀。
    “誒，小子，你來的正好，來來來，跟我走一趟！”莫小天剛收好晚姑給的錢，卻見胡二從外麵風風火火得進來，直接拉著他往外走。
    “胡二哥，咱們這是去哪兒啊？”他一邊跟在後麵，一邊問道，好像對方真有什麽重要急事。
    “你今天怎麽來的？”對方沒回答反而反問道。
    “駕牛車啊！”他道。
    他點了點頭：“正好，把牛車拉過來，幫我運點貨！”
    “運貨這事往常不是小趙哥在做嗎？”
    胡二一臉不耐煩：“那小子媳婦今天生孩子，走不開，今天交的貨有點多，缺點人手，你幹不幹，囉裏吧嗦的！”
    胡二有時就是個急性子，莫小天覺得自己也不急著回去，便道：“幹啊，胡二哥的事必須幹！”
    “好你小子，會來事，走，搬貨去！”
    拉著牛車到了胡家庫房，莫小天這才知道這貨那裏是有點多，分明是很多，五輛板車，加上他的牛車，足足幾百匹布！平時也就兩車而已，兩天一交，那在來福鎮也算是龐大的交貨量了，來福鎮的布坊不少，可是生意都沒布衣坊好。至少莫小天知道，每次送貨布衣坊都是胡二親自送的，不僅交貨準時，品質也一直有口碑，從未出過差錯，他生意不好誰生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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