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別人家的事，在外麵豈能胡亂說的！”
    吳氏喝止道。
    “哥你說呢？”莫小花耳朵自動屏蔽不想聽的。
    “這倒有可能，隻要不在一個鍋裏吃飯，分了家至少不用幫著養閑人，日子應該會好過一些吧？”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幫他們分家？小丫在我麵前偷偷哭了好多次，再過一年多小草就十五了！爺奶重男輕女，除了大姑小姑，根本不喜歡我們這些當女孩子，等小草及笄，奶肯定立馬將小草隨便找個人嫁了換彩禮！”
    “還真是說不聽，你這孩子！”吳氏瞪了她一眼。“人家四叔四嬸怎麽想的，你在這做什麽主？”
    莫小天伸了伸懶腰笑道：“娘說得對，咱們幫忙有什麽用，得四叔同意才行，隻要四叔願意，這事就好辦。”
    “那四叔怎麽才會同意呢？”
    莫小花追問道。
    莫小天想了想，突然意味深長得看著她：“你這是特意為兩丫頭在我這打聽主意來的吧？”
    被戳穿後的莫小花也沒有不好意思，抱著莫小天胳膊撒嬌，纏著他道：“她們老早就讓我幫忙了，本來我還在想怎麽找你問問，但是今天發生的事真是嚇了我一跳，從來沒感覺莫家院子像個魔窟，今天算是真的感覺到了，她們兩是我的好姐妹，就想幫她們一把。”
    莫小天不太想管這個事，人若不自立，外人怎麽捧都捧不起來。
    “誒呀，哥你就幫幫她們吧，我知道你主意多，咱們家就屬你最聰明！有這麽聰明的腦袋，不當軍師真是可惜了！”
    莫小天像是被什麽燙到一般，身子一側，遠離她：“你可別捧殺我，我隻能說，當下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而且四叔一家要做出很大的舍棄準備才行！就看兩姐妹在四叔心中的分量如何了。”
    他對那兩老的早就扒骨門清，你可以對莫家老兩口凶惡發狠，撒潑耍混。
    但別想拿走他們一丁點東西，他們死要錢，要鬧起來，別人可就得家敗人散。
    那就得不償失。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目的。
    所以若要分家，就得做好淨身出戶的準備。
    莫小花一聽，連忙湊近：“哥你說，她們要怎麽做？”
    莫小天微微彎腰，她在耳邊低語，兩孩子像兩隻做壞事的老鼠，吳氏搖頭拿他們無法。
    最後替嫁事件的當天就是莫家老兩口，加上莫家芳隨媒婆去了呂家。
    連去三日，最後是族長莫守宗出麵，再找了個中間人說和，據說還買了具女屍，給人配了冥婚，這事才消停。
    在村裏人一言一語中，莫小天也拚湊出了事情始末，原來呂家的確算的上高門大戶，但是呂家小少爺自小身體孱弱，呂家老夫人為了這個獨苗，起初也隻是想找個好姑娘回啦衝喜，可是門當戶對的正經姑娘，圈子裏都知根知底，人家誰會嫁給一個病秧子，呂家夫人便想慢慢找個良家姑娘算了，身份低一點也沒關係，不過除了身份，其他方麵樣樣得出挑，得識字，得女工，長得也必須周正！
    但是哪知呂小少爺身體驟然越下，這下呂家夫人急了，再也不挑了，隻要是個良家姑娘就成，這門親事才算落到農家剩女莫家芳頭上。
    當初莫家芳見錢眼開，雙方見麵相看時，還隻當對方普通風寒，至於看著弱不禁風模樣，也沒多在意，反而覺得身體弱的男人好欺負，好掌控。
    可就在成親前夕，這呂小少爺終是沒扛過，就撒手人寰了。
    呂家人把這事也提前明確告知了莫家這邊，若是還願意嫁，那呂家得彩禮就收著，以後到了呂家，呂家也願意養她，但是再嫁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她要為小呂少爺端一輩子貞節牌坊。
    若是不嫁，這彩禮她們得帶走一半，剩下的一半算是給莫家芳得補償。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莫家芳還沒嚐過男人味，心思野得很，不甘心年紀輕輕當了寡婦。但她又是見了好東西的，哪裏舍得退還，又經過莫家蓮的一番慫恿，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便是婚不退，但是她們卻悄悄來了個偷天換日！
    當然莫家芳說這主意是莫家蓮出的，與她無關，可是不管是誰出的主意，莫家芳她就是這樣幹了！她就得承擔一切後果。
    事情鬧成這樣，呂家雖然是貴族末落戶，但是終歸也不是鄉野村婦能夠折辱的！
    掃了呂家顏麵，必須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這一交代可就不是原來那個樣了，呂家也不是善茬，要求把所有彩禮悉數全都退還回去，那些東西加起來可值好幾百兩銀子，其中有一對金耳環與禮單上對不上賬，找不著了，莫家老兩口硬是拿出自己棺材本給補上缺口，還倒賠了一百兩銀子才算了去。
    這一百兩算是把老兩口家底全掏空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就是莫家芳這樣的吧。
    經這麽一鬧，不僅錢沒撈著，莫家芳的名聲也毀了，在村子裏連夜傳開，她的事跡三天不到，十裏八鄉都知道，這下她就更難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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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家蓮在事發當天就收拾包袱跑路了，估計是怕莫老四秋後算賬，也或許是怕某些人找她鬧吧。
    這幾日莫小草從醒來後，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不敢出門，有時候還會突然發瘋大鬧一場，平時文靜的小姑娘現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還時常半夜突然起來，站在窗戶下，披頭散發望著房梁發呆，像丟了魂。
    陳氏整日以淚洗麵，身體也是肉眼可見的萎靡。
    經過這麽一件事，本以為莫家芳會安分一陣子，幹了不要臉的事，至少該有一段時間躲在家裏少見人吧？
    可是哪知這天夜裏又出了事情。
    現在天光長，地裏事情多，一家人回家歇息的比往時晚，那時天色已經昏暗，在草棚吃了飯洗漱後，外麵農家已經點起星星燈火。
    就在一家人回家進屋時，忽然發現家裏上了鎖扣的門被打開了，屋裏還有東西被翻動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是誰？”莫老三衝進裏間臥室，那人反應很快，趁大家不注意，從屋裏給衝出去逃了。
    “那是小姑吧！”雖然夜色朦朧，莫小花覺得自己不會看錯。
    而且她是往上房衝的，上房有這樣身手的女人除了莫家芳沒別人了。
    “快看看有沒有丟什麽東西吧！”吳氏道，幾人連忙先去查看自己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還沒開始找，就聽到上房傳來異動。
    “快，快去找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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