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混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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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漩渦瘋狂旋轉,任逍遙周身的九色光芒與魔尊的黑色魔氣激烈碰撞,爆發出的能量如同宇宙大爆炸一般。
    扭曲的時空裂縫中,隱約透出其他位麵的殘像——有燃燒的仙宮,琉璃瓦在烈焰中扭曲成詭異的形狀,無數白衣仙人抱著斷裂的玉琴墜落,琴弦崩斷的餘韻化作悲鳴在虛空中回蕩。
    有冰封的古城,城牆被寒霜侵蝕出蛛網般的裂痕,鎧甲破碎的士兵們保持著戰鬥姿態,睫毛上凝結的冰晶裏還封存著臨終的驚恐,他們空洞的眼窩仿佛在無聲控訴。
    還有無數正在被魔氣吞噬的生靈,他們扭曲的麵容和掙紮的姿態在裂縫中忽隱忽現,仿佛被困在時空牢籠裏的幽魂,皮膚下湧動的黑氣將血管染成詭異的紫黑色。
    熱浪如滾燙的鋼針,密密麻麻地紮在他破損的皮膚表麵,那些嵌入鎧甲縫隙的焦土與血痂被高溫炙烤,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焦糊味,混合著他身上未愈傷口的血腥味,在鼻腔裏凝結成一團腥甜的陰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滾燙的鐵砂。
    每一次能量震顫都像是一柄巨錘,重重砸在骨骼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任逍遙甚至能感覺到脊椎在震蕩中錯位,椎骨間的摩擦聲清晰可聞,又憑借強大的自愈力艱難複位,每一次複位都伴隨著如萬蟻噬骨般的劇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毒蟻在啃食骨髓。
    他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束縛,那劇烈的搏動聲震得耳膜生疼,連太陽穴都隨著心跳突突跳動,血管在皮膚下凸起如蚯蚓般扭曲。
    恐懼與興奮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緊緊籠罩——這是他修道以來最危險的時刻,卻也是唯一能終結這場浩劫的機會。
    十年前宗門被屠的慘狀、三天前親眼目睹百姓化作血水的畫麵,此刻在眼前交替閃現。
    魔焰衝天而起,將宗門的“逍遙”匾額燒得扭曲變形,大師兄用身體為他擋住致命一擊時,溫熱的鮮血噴濺在他臉上的觸感,至今仍清晰如昨;大師兄逐漸透明的手掌,還保持著推他離開的姿勢。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在眼角凝結成鹹澀的水珠,模糊了視線。
    他卻不敢抬手擦拭,生怕稍一分神,便會萬劫不複。
    餘光瞥見神龍鎧上最後一道符文即將熄滅,那曾經閃耀如烈日的金色紋路,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任逍遙在心底苦笑:原來連這件神器,也撐不住了。
    裂紋從鎧甲的關節處蔓延開來,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勞,而滲出的金色光液落在地上,瞬間蒸發成一縷縷青煙,在空中勾勒出虛幻的龍形,轉瞬即逝。
    鎧甲表麵的龍鱗開始片片剝落,露出下麵布滿血痕的皮膚。
    任逍遙的眼神堅定如鐵,可緊握混沌斧的手掌早已被冷汗浸透,斧柄在手中滑膩不堪。
    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虎口處裂開的傷口不斷滲血,將斧柄上的古老圖騰染成暗紅,那些圖騰仿佛被賦予了生命,隨著鮮血的浸潤,開始緩緩蠕動,滲出細小的黑霧。
    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決戰。
    無數個日夜的修煉場景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寒冬臘月裏,在冰窟中淬煉筋骨,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凍結。
    那時的他蜷縮在冰棱之間,任由寒毒侵入經脈,再用真火一點點煉化,每一次寒毒與真火的交鋒,都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經脈被撕扯得生疼,意識卻要保持絕對清醒,牙齒將下唇咬得鮮血淋漓。
    盛夏酷暑時,於火山口吸收炎力,熾熱的氣息幾乎將他的肺葉灼傷。
    滾燙的岩漿濺在皮膚上,瞬間便燒出滋滋作響的焦痕,而他還要強行運轉功法,將岩漿中的火靈納入體內,鼻腔裏充斥著自己皮肉燒焦的味道,喉嚨被高溫燙得說不出話。
    同門的犧牲畫麵更是如利刃般刺痛著他的心,大師兄為護他周全,被魔氣腐蝕得體無完膚,臨終前那帶著欣慰與不甘的笑容。
    大師兄化作飛灰前,將掌門戒尺塞進他手中,溫度尚存的金屬烙下永久的印記,此刻戒尺在儲物袋中微微發燙,仿佛在提醒他未盡的責任。
    小師妹在他懷中氣息漸弱,用最後的力氣將傳承玉佩塞給他。
    玉佩上“護蒼生”的刻字,此刻正在他心口發燙,那是小師妹用生命最後的力量刻下的期望,每一個筆畫都像是刻在他的心髒上,小師妹逐漸冰冷的手指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袖。
    還有蒼生的悲鳴,那些被魔氣肆虐的村莊,孩童的啼哭、老人的哀嚎,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他曾在廢墟中撿到半塊帶著乳牙印的餅,那是某個孩子來不及吃完的最後口糧。
    那個孩子圓睜著雙眼倒在母親懷中,母子倆的身體都已化作黑紫色,卻仍保持著相互保護的姿勢。
    母親僵硬的手臂還環抱著孩子,孩子未閉合的嘴角還沾著餅屑,這些畫麵都化作沉甸甸的責任壓在肩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正將他緩緩壓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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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龍與鳳凰的虛影在他身後發出最後的長鳴,將全部力量注入他的體內。
    暖流如洶湧的江河,瞬間湧遍全身,可這股力量太過磅礴,他的經脈仿佛隨時都會被撐裂。
    任逍遙的皮膚下浮現出金色血管,宛如無數條燃燒的火蛇在遊走,皮膚表麵也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痕,滲出點點金光。
    血管爆裂的聲音如同炒豆般在體內響起,每一道裂痕都在滲出帶著金粉的血液。
    任逍遙感受到一絲不安——這股力量若是失控,不僅無法戰勝魔尊,自己也會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他咬緊牙關,調動全部意誌,努力引導這股力量,就像在狂風暴雨中駕馭一葉扁舟,稍有不慎,便會被巨浪吞噬。
    恍惚間,他看見自己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滴落在地,竟開出了轉瞬即逝的冰蓮,那冰蓮綻放的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霜,又在下一秒被體內洶湧的力量蒸發成水汽。
    口腔裏充滿鐵鏽味,那是內髒出血的征兆。
    任逍遙握緊混沌斧,斧刃上的時空法則光芒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刺得他睜不開眼。
    強烈的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了無數平行時空的自己,有的早已倒在魔尊爪下,身體被魔氣腐蝕得千瘡百孔。
    有的仍在進行著永無止境的戰鬥,眼神中卻早已沒了光芒,隻剩下麻木的廝殺。
    指尖觸碰到斧柄的古老紋路,粗糙的質感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那些凹陷的紋路裏,還殘留著曆代持有者的血跡,此刻與他的血漸漸融合,一股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有初代持有者在混沌中開天辟地的豪邁,也有末代持有者被心魔吞噬的絕望。
    他看到末代持有者在瘋狂中揮斧自毀,鮮血染紅了整片混沌。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猶豫,可心髒卻依舊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仿佛在抗議他的決定。
    胸腔裏傳來陣陣刺痛,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紮,又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狠狠攥緊他的心髒。
    大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將混沌斧朝著魔尊狠狠劈下。
    那一刻,他甚至能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的“哢哢”聲,仿佛整個人都要隨著這一擊被抽幹,肌肉的酸痛、經脈的刺痛,都被他拋諸腦後,此刻他的眼中隻有那個罪魁禍首——魔尊。
    喉嚨因過度用力而撕裂,噴出的鮮血灑在斧刃上,竟被瞬間蒸發。
    一道巨大的銀色斧芒劃破虛空,所過之處,空間紛紛破碎,如破碎的鏡麵般散落。
    破碎的空間殘片裏,映出他猙獰的表情和魔尊扭曲的麵孔。
    任逍遙看著斧芒撕裂空氣,心中卻湧起一股荒謬的平靜。
    他忽然想起兒時在山間追逐蝴蝶的時光,那時的世界簡單純粹,陽光溫暖地灑在身上,微風輕柔地拂過臉頰。
    蝴蝶翅膀上的鱗粉落在鼻尖,癢癢的,他會追著它們跑過整片花海,笑聲回蕩在山穀間。
    而現在,他的笑聲早已變成戰鬥時的怒吼。
    沒有殺戮,沒有仇恨,隻有無憂無慮的歡笑。
    不像此刻,被仇恨與責任填滿,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曾經那個追蝴蝶的少年,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為了拯救世界,與如此恐怖的存在殊死搏鬥。
    魔尊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這細微的變化卻讓任逍遙精神一振——原來這個不可一世的魔頭,也會害怕死亡。
    這一絲恐懼,如同在黑暗中看到的一點星光,給了他無盡的勇氣和信心,讓他幾乎忘記了身體的劇痛和力量即將枯竭的危機。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隨著這一擊飛速流逝,眼前開始出現重影。
    然而,任逍遙此時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
    當斧芒重重地劈在魔尊的防護罩上,看著裂痕如蛛網般蔓延,他反而開始擔憂:若真的殺了魔尊,這世間被魔氣汙染的生靈又該如何拯救?
    那些已經被魔氣侵蝕心智的凡人、修士,難道隻能被斬殺?
    他想起曾試圖淨化一名被魔氣控製的孩童,卻眼睜睜看著那孩子在淨化過程中化為血水,孩子最後的眼神裏,充滿了對生的渴望和對他的信任,而他卻無能為力。
    孩子伸出的小手在虛空中抓握,最終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
    他下不去手,可留著他們,又會成為新的隱患。
    矛盾與痛苦在心中撕扯,斧芒餘勢不減,直接劈在魔尊的身上。
    魔尊淒厲的慘叫刺破雲霄,任逍遙卻感覺耳膜發麻,仿佛那聲音裏藏著某種詛咒,直擊他的靈魂深處,勾起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和不安。
    那聲音像是千萬冤魂的哀嚎,在他識海中掀起驚濤駭浪,識海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黑色的魔氣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消散,魔尊狼狽地跪在地上。
    任逍遙舉起混沌斧的手突然顫抖起來。
    殺了他,一切就真的結束了嗎?
    他看著魔尊身上不斷滲出的黑色血液,那些血液落地後竟化作成群的魔蟲,貪婪地啃食著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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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迷茫。
    這些年的戰鬥,他早已身心俱疲,可即便殺了魔尊,戰爭留下的創傷又該如何愈合?
    被摧毀的家園、那些化作血水的百姓、被腐蝕的同門,他們真的能得到救贖嗎?
    他看到自己的雙手,上麵布滿了戰鬥留下的疤痕,這些疤痕永遠提醒著他經曆過的殘酷。
    “不……不可能!”魔尊的嘶吼打斷了他的思緒,那充滿難以置信的聲音,反而讓任逍遙找回了一絲理智。
    他不能在這關鍵時刻心軟,無論如何,都要給這場浩劫一個了斷。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讓自己清醒,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上匯成小小的血泊。
    鮮血在地麵蜿蜒成複雜的圖案,仿佛預示著命運的軌跡。
    “沒有什麽不可能,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任逍遙說出這句話時,連自己都覺得諷刺。
    這些年為了所謂的“正義”,他又犧牲了多少?失去了多少?
    同門的性命、兒時的純真、內心的安寧,都在這場漫長的戰鬥中消逝。
    他的雙手早已沾滿鮮血,那些亡魂的麵容,時常在他夢中縈繞,每一個夜晚,他都要在噩夢與冷汗中掙紮。
    夢中的他總是回到宗門被屠的那一天,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改變結局。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話音未落,魔尊的求饒聲卻讓他的動作頓住。
    那聲音中帶著他從未聽過的顫抖,竟讓他想起了受傷的幼獸。
    魔尊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乞憐的神色,這讓任逍遙心中一陣悸動,難道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魔頭,也有脆弱的一麵?
    但很快,他就看到魔尊眼中閃過的陰毒,那乞憐不過是偽裝。
    秘密?實力大增?任逍遙心中警鈴大作。
    他太清楚魔尊的狡猾,每一個字都可能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可混沌地的傳說又像磁石般吸引著他,那是天地初開時最本源力量的孕育之地。
    據說得到混沌之力的人,能重塑山河、逆轉生死。
    若真能得到天地本源之力,或許不僅能淨化魔氣,還能複活那些因這場浩劫死去的人。
    但萬一這隻是魔尊的緩兵之計,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複。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魔尊引入陷阱,被無數魔兵圍攻,最後力竭而亡,而世間再無一人能阻擋魔氣的肆虐。
    他看到自己的屍體被魔氣腐蝕,化作塵埃。
    “我憑什麽相信你?”他冷笑著發問,內心卻在天人交戰,兩種聲音在腦海中不斷爭吵,讓他頭痛欲裂。
    一個聲音說:“這是唯一的機會,不能錯過!你可以複活逝去的同門,拯救蒼生!”
    另一個聲音警告:“別犯傻,他隨時會把你拖入地獄!你難道忘了他犯下的累累罪行?”
    兩種聲音在腦海中不斷回響,如同兩個小人在激烈爭鬥,撕扯著他的理智。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隨時都會炸開。
    當魔尊提出發誓和被控製心神時,任逍遙幾乎是立刻做出了決定。
    這不是冒險,而是一場豪賭——賭自己的實力,賭混沌地的存在,更賭一個讓一切重新開始的機會。
    他別無選擇,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要去嚐試。
    上古秘法金光閃過,看著魔尊眼神變得呆滯,他卻感到一陣空虛,仿佛自己也在這場戰鬥中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那是一種信念的動搖,還是對未來的迷茫,他說不清楚。
    隻覺得心中有個空洞,怎麽也填不滿,仿佛連靈魂都被抽走了一部分。
    他的靈魂仿佛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冷風不斷灌進去。
    “帶路!”簡短的命令下,任逍遙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複雜的情緒。
    穿過破碎的空間時,時空亂流撕扯著他的衣角,仿佛無數隻無形的手,要將他拉入時空的深淵。
    神秘生物的攻擊不斷襲來,有的長著數百隻眼睛,每一隻眼睛都散發著幽藍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他的內心。
    有的身體由無數張人臉拚湊而成,那些人臉表情各異,有憤怒、有恐懼、有絕望,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刺耳的尖叫。
    每一次揮斧反擊,他都在思考:混沌地真的會是答案嗎?還是另一個深淵的開始?
    他感覺自己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前方是未知的危險,身後是無法回頭的過去。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走鋼絲。
    終於,巨大的漩渦出現在眼前。
    魔尊機械的提醒讓任逍遙喉嚨發緊,那漩渦中翻湧的時空之力,比他見過的任何力量都要危險。
    深吸一口氣,他踏出腳步的瞬間,突然想起小時候聽過的一句話:“最珍貴的寶藏,往往藏在最危險的地方。”
    而此刻,他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
    他的頭發開始變白,那是過度消耗生命力的征兆。
    踏入漩渦的刹那,時空法則如利刃切割著身軀,任逍遙強撐著神識觀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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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尊僵直的背影突然扭曲,嘴角勾起一抹陰笑,被控製的雙眼竟泛起血色光芒。
    “任逍遙,你當真以為能掌控我?”魔尊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傳來,被困的魔魂衝破秘法枷鎖,無數漆黑鎖鏈從他體內暴射而出,將任逍遙纏繞。
    鎖鏈上的倒刺紮進他的肉裏,鮮血順著鎖鏈流淌,滋養著魔尊的力量。
    劇痛中任逍遙猛然清醒,原來魔尊故意示弱,利用上古秘法的漏洞,以自損神魂為代價保留了一絲魔念。
    鎖鏈上的腐蝕之力瘋狂侵蝕他的經脈,那些被魔氣汙染的傷口再次裂開,九色光芒變得黯淡。
    魔尊張狂的笑聲震得空間震顫:“混沌地的力量,本就該是我的!你不過是引我入寶山的棋子!”
    魔尊的笑聲中充滿了癲狂,他的身體開始膨脹,長出巨大的黑色羽翼。
    任逍遙握緊混沌斧,斧刃光芒忽明忽暗。
    他想起大師兄臨終的笑容,想起廢墟中孩童未吃完的餅,一股熾熱的力量從心底升起。
    “你以為能算計一切?”任逍遙的聲音帶著冰寒,混沌斧突然迸發萬千道銀芒,時空法則在斧刃上凝結成古老陣圖。
    他強行運轉幾近枯竭的力量,周身九色光芒化作鳳凰涅盤的烈焰,將黑色鎖鏈焚燒殆盡。
    烈焰中,他看到了大師兄和小師妹的身影,他們在火焰中向他點頭鼓勵。
    魔尊臉色驟變,想要遁入時空縫隙,卻發現四周空間已被任逍遙用混沌之力封死。
    “你以為我毫無防備?”任逍遙抹去嘴角血跡,眼中殺意翻湧,“在控製你心神時,我已在你魂魄種下誅魔印。”
    話音未落,魔尊體內爆發出金色符文,將他的魔魂死死困住。
    魔尊發出痛苦的咆哮,他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黑色的魔氣從裂痕中噴湧而出。
    魔尊發出淒厲的慘叫,魔軀開始崩解。
    任逍遙舉起混沌斧,每走一步,空間便留下一道燃燒的腳印:“你屠戮蒼生,毀滅宗門,這筆血債該清了。”
    斧芒落下的瞬間,魔尊的嘶吼戛然而止,黑色魔氣化作無數冤魂虛影,在混沌之力中灰飛煙滅。任逍遙看到那些冤魂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神情,他們的身影漸漸消散,化作點點星光。
    任逍遙踉蹌著扶住混沌斧,看著手中微微發燙的掌門戒尺。
    前方的混沌地入口依舊神秘莫測,但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無論還有多少陰謀詭計,他都要為逝去的一切討回公道。
    為這滿目瘡痍的世間尋一線生機。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但他的意誌卻如鋼鐵般堅硬。
    任逍遙深吸一口氣,拖著幾乎透支的身軀,緩緩走向混沌地入口。
    每一步,都伴隨著骨骼的呻吟和經脈的刺痛。
    可他的目光,始終牢牢鎖定那片翻湧著混沌之氣的漩渦。
    就在踏入漩渦的前一刻,四周的空間突然劇烈震顫。
    無數細小的時空碎片如利刃般飛射而來,在他的鎧甲上撞擊出串串火星。
    任逍遙揮舞混沌斧,劃出一道道銀芒屏障,將碎片一一震碎。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踏入混沌地的瞬間,濃烈的混沌之氣如實質般湧來,瘋狂鑽入他的口鼻和傷口。
    這些蘊含著天地初開之力的氣浪,帶著一種原始的暴虐,在他體內橫衝直撞。
    任逍遙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角溢出一縷縷金色的血液。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在與魔尊戰鬥中受損的經脈,正在承受新一輪的撕裂。
    但他沒有退縮,反而運轉起體內殘存的力量,在識海中構建起一道道防護結界。
    就在這時,沉寂的混沌地突然傳來陣陣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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