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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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蘭臉色一沉∶
“什麽條件?”
她警惕地看著方老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方老太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勾起算計的弧度,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諂媚又貪婪的神色∶
“明蘭啊!”
她往前湊了湊,幹枯的手指比劃著動作∶
“你隻要答應把大丫嫁給鎮上的屠瘸子!我就不去找欣怡認親。”
她渾濁的眼珠骨碌碌轉著,活像盯著肥肉的狐狸。
楊明蘭猛地站起身,啪的一聲,把筷子摔在桌上,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聲音因憤怒而發顫∶
“你……你個死老太婆,怎麽這麽狠毒?”她顫抖著指向方老太,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明明知道那個屠瘸子就是個老光棍,都40多歲了,而且還是個瘸子,走起路來一高一低像個跳梁小醜!”
她看著大丫水汪汪的眼睛,眼圈瞬間紅了∶
“你居然讓你的孫女嫁給他,我原本以為你隻是重男輕女,沒想到你還這麽惡毒!想把我的女兒往火坑裏推,你做夢!”
方老太肥厚的嘴唇撇出一抹冷笑,缺了兩顆門牙的嘴裏漏出尖銳的嗓音∶
“楊明蘭你怎麽說話呢?”
她叉著腰,渾濁的眼睛裏閃著貪婪的光∶
“那屠瘸子是老了一點,但是他有錢呀!”
她伸出布滿老繭的手,在空中虛抓了一把∶
“他說過了,隻要我們肯把大丫嫁給他,他可以給我們家1000塊錢,外加一頭大肥豬。
”說到“大肥豬”時,她喉頭滾動,哈喇子幾乎要滴下來。
方老頭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煙鍋裏的火星明明滅滅。
他用大拇指按了按煙袋窩子,煙灰簌簌落在布鞋上∶
“是啊!”
他眯起眼睛,臉上的溝壑更深了∶
“把大丫嫁給屠瘸子,那是好事呀,他們家裏有錢,大丫嫁過去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過上好日子啦。
每天蹲街頭做生意,總比我們農村土裏刨食,天天累的黃汗淌黑汗流的強多了吧?”
說罷,他又狠狠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顯得愈發模糊而冷漠。
不等楊明蘭發火,大丫已經雙眼通紅,淚水奪眶而出。她死死咬著嘴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爺爺奶奶竟是這種人。
為了那千把塊錢的彩禮,竟要把她嫁給一個大自己二十多歲的老光棍,最主要那人還是個瘸子,走起路來一高一低像折了翅膀的鴨子。
如果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她真想狠狠把這兩個老東西狠狠臭罵一頓。
大丫渾身止不住地發抖,顫抖的手指像枯枝般指著方老頭和方老太:
“你……你們少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屠瘸子!我告訴你們,我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們就死了那份心吧!嗚嗚!”
滾燙的淚珠砸在她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方老太雙手叉腰,尖著嗓子嚷起來:
“嗨!你個死丫頭,你竟敢指我?我讓你嫁給屠瘸子,不都是為你好嗎?他是又老又瘸,可人家在集市上有個固定門店和攤位,天天蹲街頭做生意,每天都能賺到活便錢。
你嫁過去,就不用踩著泥巴插秧,不用頂著日頭割稻,再也不用天天下地幹活了,那不好嗎?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該不會說的,是黃孩蛋子吧?”
她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唾沫星子隨著話音四濺。
(孩蛋子的稱呼,在當年的皖西農村很普遍,一般都是家裏隻有一個男孩子,特別金貴,所以就起這種不雅的乳名,好養活,比如∶大蛋,老蛋,小蛋,胡蛋子,塗蛋子等等。)
大丫猛地抬起頭,眼淚在睫毛上凝成晶瑩的水珠:
“是他又怎麽樣!他真心對我好,人又老實本分,而且我們年齡差不多,比較聊得來。
不像那個屠瘸子,長的又老又醜,看著就叫人害怕!”
方老頭重重地把煙袋鍋在門檻上磕了磕,煙灰簌簌落在地上。
他皺著眉頭,渾濁的眼珠裏滿是恨鐵不成鋼:
“你這個死丫頭怎麽這麽傻?那個黃孩蛋子,家裏窮得連耗子進去都得哭著出來。
老實有什麽用?對你好又有什麽用?我告訴你,你一旦嫁給他,天天都得吃糠咽菜,嫁過去就要吃苦!過日子不是看長相,講究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方老太伸出一根布滿老年斑的手指,在空中來回戳動:
“我跟你講大丫,你以後少跟黃孩蛋子來往!他家窮的連鞋子都露著腳趾頭,能給你什麽好日子過?我是不會同意你嫁給那個窮鬼的!
你不想嫁給屠瘸子也可以,但你必須像欣怡一樣爭氣——你看看人家,找的婆家住在城裏,家裏老有錢了!
就算你嫁不到城裏去,哪怕是鎮上做點小買賣的也行,總比跟著黃孩蛋子強!”
她脖子上的贅肉隨著話音晃蕩,唾沫星子噴的到處都是。
忍無可忍的楊明蘭猛地一拍桌子,碗碟震得叮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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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又欠我罵你們了是吧?我女兒的事不用你們操心!從小到大,大丫發高燒你們連碗薑湯都沒送過。
如今看到孩子長大了,可以弄到彩禮錢了,就想從她身上撈上一筆?你們臉皮可真夠厚的!要不是看你們是長輩,我今天非撕爛你們的嘴不可!”
她胸脯劇烈起伏,鬢角的碎發被氣得微微顫動。
蹲在牆角的方正江縮著脖子,喉結上下滾動。
他死死盯著地上的裂縫,連大氣都不敢出。
往日裏家暴時的凶狠模樣早已消失殆盡。
現在的他隻要看到楊明蘭攥緊拳頭,後背就直冒冷汗——上次爭執時,他本想把門插起來,好好教訓一下楊明蘭!
沒想到,不等他轉身,楊明蘭迅速抄起門後的擀麵杖,對著他就是一頓猛錘,打的他跪地求饒,額角砸出的淤青到現在還沒消退。
此刻他像隻泄了氣的皮球,再也不敢和父母站在同一條戰線,隻能用腳尖無意識地蹭著地麵,把自己縮成個更小的影子。
方老頭斜睨著楊明蘭,故意慢悠悠地裝上煙絲∶
“刺啦”一聲劃著火柴:
“我們是長輩,說話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方老太更是一屁股癱在椅子上,故意把搪瓷杯重重磕在桌子上,茶水濺出來在桌麵上漫成暗褐色的汙漬。
他們故意挺直佝僂的脊背,渾濁的眼睛裏閃著算計的光——在這個家裏,他們仗著輩分壓人,料定楊明蘭不敢對他們動手,說起話來越發肆無忌憚。
方老太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楊明蘭∶
“楊明蘭!你別對我們凶巴巴的,我兒子正江怕你,我們老兩口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把我們老兩口給弄死!我量你也沒有那個膽!”
方老頭也囂張的附和∶
“是啊!隻要我們老兩口不死,家裏的事情,我們還是要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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